轉身,又一人的聲音傳來:“掌門師兄,劉萬口求見。”嶽金經心道:不知他來找我何事?便朗聲道:“劉師弟請進。”兩人距離一里有餘,隔着數道山脈,竟然對答如常,內力當真是深不可測了。
但見劉萬口已經到了近前,神情已經迫不及待,道:“掌門師兄,據我門下弟子說,北方的毒龍教已經要大舉侵犯我大宋。請掌門師兄派一些得力的弟子前去……”嶽金經道:“黑龍教主和銀蛇散人這回出動了麼?”他心知毒龍教教主黑龍教主武功深不可測,一條黑龍鞭使得更是神出鬼沒出神入化,內功也已臻化境。毒龍教第二高手銀蛇散人也是江湖上久享大名的好手,此二人都絕非是狐狸派晚一輩弟子可以對付的。如果這兩人出動,江南三大派也必定要派高手認真應對了。
劉萬口道:“這兩位都是毒龍教的重要人員,此次未曾出動,只是據說要出動“陰陽法王”和“四大聖使”,我派如不派出出色的弟子,恐怕抵不過啊。”
嶽金經道:“好,正好再過十五天就要舉行本派晚一輩弟子大比試了。到時候挑出幾名弟子下山如何?”劉萬口道:“一切聽師兄的。”嶽金經道:“明日召集“靈隱七友”到我屋中議事,請劉師弟幫忙通知。”劉萬口道:“好。”說完匆匆而去。
嶽金經見諸事已了,便回身去找文嘯天。來到院中,文嘯天卻已是不見了蹤影,嶽金經心道:這小子去哪裡了?該不要出事兒纔好。他知道文嘯天聰明,絕不會出什麼意外。
再說文嘯天,他正在用心練功,他最近內力爆滿,渾身總有一股使不出的力氣,便一路順着山勢而行,掄圓雙掌,劈打山邊樹木,直打的山邊樹木個個東倒西歪。
忽然聽到遠處有人縱聲長嘯,嘯聲交織,似乎在向什麼人挑戰。他心中好奇,便順着那人所在方向而去。走的近時,嘯聲已經震得他幾乎喘不過來起來,但他一身狐狸派嫡傳內功,有身兼“火狐神功”、“雪狐神功”兩大內功秘籍,也能勉力抵擋。
但見西子湖畔,酒館中一少年身着青衫,正在做嘯。那少年十七八歲年紀,身材卻是高大,比文嘯天高了一頭有餘。
文嘯天見周圍茶客早已嚇得四散奔逃,桌椅也震得東倒西歪,似一批打了敗仗的殘兵敗將。他拿起傾倒的酒缸,倒了一大碗,運起內力,將酒碗凌空向那人打去,喝道:“大哥好武功,吃一碗酒罷。”那人見他敬酒,便停住不嘯,張開嘴來,將一大碗酒生生吞了下去,道:“好酒!”
文嘯天也找個地方坐下,道:“大哥爲何一人在此做嘯?”那人橫了文嘯天一眼,冷冷地道:“既然知道,爲何要問?”文嘯天心中卻是不知所以,但見他神色不悅,卻是停住不問。
那人道:“瞧你一身武功,功力倒是不淺。你是狐狸門下吧。”文嘯天
被他說破門派,便道:“正是。”那人又道:“想不到狐狸門下竟然也有你這般人才。來,陪我喝兩碗。”說着拿起酒缸,倒了兩大碗酒。
文嘯天酒量雖是不小,但從未如此比過酒力,喝了五六碗便已不勝酒力。那人卻是一番“酒酣胸膽尚開張”的模樣,張開大嘴,仰頭便是一碗下肚。他酒量甚大,喝下一口烈酒,竟是面不改色。
文嘯天心道:再這麼喝下去,我非喝醉不可。但是那人一碗接着一碗,哪裡給他插話說不的工夫?文嘯天只好暗暗運功,他此時體內“火狐神功”真氣如烈火一般燃燒,燒得他脆弱的身軀幾乎要炸裂了。此時幾杯酒下肚,更加是如同在烤箱中一般難受。
但見那人一碗接着一碗下肚,嘯天,你難道就這樣認輸了麼?
認輸?
不!隱藏在心底的狂性迸發出來,如同烈火一般瘋狂燃燒!似在咆哮,似在嘶吼。
他信念已定,端起碗來,大口而飲,再也不顧什麼。他渾身難受,自然不由自主地練起了龐胖胖所授的“雪狐神功”,暖氣便瞬間被排出體外,只覺得舒服之極,如入雲霄。
就這般喝酒運功,他同時修煉兩大神功,烈酒正是良助,不一會兒,他身上熱氣便已排完,便又重新練起“火狐神功”,積蓄暖氣,暖氣蓄滿,便開始用“雪狐神功”排出暖氣。殊不知,這般喝下來,他的內功卻是已經漸漸有合二爲一,陰陽並行之勢了。
瞬時間,酒碗已經如同小山般堆起。那人忽然舉起酒缸,向地上一砸,道:“兄弟好酒量!”說着站起身來,拉住文嘯天的手道:“不知兄弟尊姓大名,還待請教。”文嘯天道:“在下文嘯天,武功實在和大哥相差太遠,今日一見,慚愧的緊。”
那人卻搖搖頭道:“你能擋住我的嘯聲,也算得上一號人物。我叫羽瀟。”說着蘸着灑在灑落在桌上的酒水,在牆上大大的寫了兩個大字:羽瀟。
文嘯天心道:羽瀟,這名字卻甚是古怪,不過卻是極有氣勢,聽起來竟是不像正道之人的名字。羽瀟道:“兄弟既是狐狸派門人,恐怕不屑結交我這邪魔歪道了。”文嘯天道:“什麼正道,什麼外道,都是胡扯,誰把我當兄弟,我就把誰當兄弟!”他性子本就激烈,此時幾杯酒入肚,更加偏激起來,竟然將狐狸派的一切門規戒律都置之腦後了。
羽瀟卻是拍手讚道:“好好好。”他連說三個好字,顯然是爲得了一個知己而激動。又道:“嘯天兄弟,你這人不像我爹爹手下那些人整日阿諛奉承。只是你身在狐狸派之中,哎。”說到這裡,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文嘯天見他嘆氣,便道:“狐狸派不好麼?”羽瀟默然不答。忽然只聽遠處一人喝道:“毒龍教的妖人,納命來。”羽瀟冷冷地道:“你是狐狸門下?”那人喝道:“正是。”文
嘯天定睛看時,卻是林士逍。林士逍也看見了文嘯天,怒道:“姓文的小子,你竟然和毒龍教的大魔頭羽瀟在一起,難道要背叛我派不成?”
羽瀟輕哼一聲,淡淡地道:“我同文兄弟喝酒談天,卻被你這小子擾了清興,動手吧。”說着長劍出鞘,向林士逍刺去。他這一劍之中,寒風凜凜,殺氣撲面而來!
林士逍出身名門,豈是尋常之輩,他身形一退,長劍卻攻向羽瀟左肋,以攻爲守,擋住了他這一招殺招。羽瀟奇道:“劍法不錯麼。”說着連刺三劍,攻向他“天衝”、“維道”、“帶脈”三處穴道。林士逍大喝一聲,口中吐出一口罡氣,長劍晃動,將這三劍一一擋開。
羽瀟劍勢如虎,瞬間已經將林士逍籠罩在劍網之中,林士逍不敢怠慢,長劍舞動如飛,已然築起了一道劍氣牆。林士逍見文嘯天站在一旁,喝道:“文師弟,還不快快幫我掠陣!”文嘯天站在一旁見兩人性命相搏,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是好。一方是自己好友,一方是自己同門,真不知幫那方纔是。
何爲正道?何謂魔道?文嘯天心中久久地晃動着大大的問號,他雖然聰明,但這問題,豈是一時半會兒想得明白的?他天性偏偏又是執拗無比,此刻竟然怔怔地站在那裡,不知所措。心中只有一個聲音在呼喊:羽瀟大哥,林師兄,你們兩個別打了!
只聽到又一人喝道:“林師兄,我來助你。”林士逍遠遠望見那人,喜道:“齊師弟,你來啦。”那人正是劉萬口門下得意弟子齊逸凡,他卻不認得文嘯天,見文嘯天呆呆站立,卻也不理,大喝一聲:“毒龍教妖人休得逞兇!”說着長劍拔出,閃身已經衝入劍芒之中。
羽瀟武功雖高,但是畢竟年輕,在狐狸派兩大優秀弟子的圍攻下,已然漸漸支持不住,大喝一聲,長劍回收,已然是守多於攻。齊逸凡初來乍到,不知羽瀟厲害,連連近招,林士逍卻是嚐到過羽瀟的厲害,不敢貿然進攻。
齊逸凡忽然一聲清嘯,長劍向羽瀟眉間刺來,羽瀟心道:這人沉不住氣,卻是反手刺來,齊逸凡電光火石之間,右手急退,刺向羽瀟眼睛。羽瀟心道:機會來了!信念動時,齊逸凡已經欺到近前,右手長劍一點,左掌霍地擊出,齊逸凡此時再要收掌回防,卻已不及,只好使一招“倒轉七星步”,向後退卻,長劍正好劃在羽瀟眼睛一寸有餘地方。羽瀟心道:僥倖!又是一掌揮出,齊逸凡身體正在後退之中,手掌無力,勉強出掌相迎,卻哪裡抵擋得住,“哇”地一聲,鮮血噴涌而出。
羽瀟淡淡一笑道:“狐狸派的小子,還嫩了點兒。”說着轉身便欲離去。忽然只聽又兩人喝道:“傷了人便要離去,有這般道理麼?”竟已經將羽瀟的去路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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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