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道:“既然公子已經答應,老夫便不打擾了,告辭了。”說着大踏步地下樓而去。羽瀟望着他的背影,不由得心中心潮起伏,想不到這一個武功如此高強的奇人異士,竟然有這麼多的前塵往事,不由得長嘆一聲。
蕭聖使見羽瀟甚是悵惘,便對他道:“公子,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以山本先生武功之高,尚且如此,何況我等?”兩人望着遠方,心傷軍兒哥之死,久久無語。
客棧中,文嘯天一個人躺在牀上,仰望着天花板,低聲說着:“白雲,你還好麼?也不知江師哥又沒有回到你身旁,你一定要幸福啊……”
低低地聲音,久久地迴盪在他的屋中。
又是一夜過去了。
客棧外,文嘯天剛剛起牀,正欲叫上海棠,繼續趕路,但見海棠久久沒有動靜,不由得心中起疑,心道:海棠姑娘雖然是女子,不過畢竟也是練武之人,不應該如此這般賴牀吧。不過畢竟自己男兒之身,不便進女人房中查看,只得在房外靜靜地站立守候。
等了良久,海棠輕推房門,走了出來,但見她臉上甚是疲憊,顯然是這一晚上並沒有睡好。文嘯天看着她臉上隱約的憔悴顏色,不由得低聲道:“海棠姑娘,你昨天晚上沒睡好麼?一定是這家客棧有問題,看我不好好地罵這個小二一頓。”海棠卻是低聲道:“文師兄,不是客棧的問題,是我……我……”一時語塞,竟然說不下去。
文嘯天只見她從屋中取出一件長袍,向自己道:“文師兄,這是我一晚上縫出來的,你看看合不合適?”說着拿起長袍,給文嘯天披上。
文嘯天心底一陣感動升上,心道:她竟然待我這麼好。只聽海棠道:“我看你衣衫上都沾上了鮮血,又破了好幾處,便晚上悄悄起身,把你的衣服取了出來,量了量尺寸,按照你的尺寸給你縫製了一件新衣服。”文嘯天見她睡眼惺忪,顯然是忙了一夜,不由得握住她手道:“多謝你了。”海棠臉上悄悄升起兩朵紅暈,更顯得俏麗無鑄,低聲道:“文師兄,你若不是拼命救我,這件衣服也不會破成這樣……”
文嘯天道:“海棠姑娘,你累不累,要不要再休息一會兒?”說着把袍子穿好,笑道:“你縫的真是不錯,合身得很呢。”海棠道:“不用了,咱們還要趕路呢,可別再遇到毒龍教的妖人了。”文嘯天點了點頭道:“既然你不累,那咱們便走吧。”說着兩人一起結了帳,出了客棧。
兩人一路前行,一路上竟是誰也沒有說話,只是這般默默前行。文嘯天忽然聽到前方有人呻吟的聲音,便對海棠低聲道:“前面有人,我過去看看。”說着縱身快行幾步,見幾個少女倒在地上,身中數劍,鮮血流了一地,顯然已經身受重傷,道:“狐狸派文嘯天,請問這位故娘是何門何派?”只聽到一個少女用盡力氣道:“是……是文師兄,你務必要告訴我師父碧樹道長
,就說司馬行空要搶……要搶……”說到這裡,氣若游絲,竟然就此身亡。文嘯天又看其他女子,只見她們身體都已經冰涼,看來是已經身亡許久了。
文嘯天對海棠道:“海棠姑娘,這位是你的師姐吧。”說着向那幾個死屍一指,海棠細細查看,驚叫道:“是夏琳師姐,金佳悅師姐和張玥師姐。她們……她們,怎麼死在這裡了?”說話間,她的眼角已經有滴滴淚珠涌出。
文嘯天道:“我也不知道,只是這位姑娘臨死前告訴我,讓我轉告碧樹道長,就說司馬行空要搶一個什麼物事。你知不知道這是一個什麼要緊的物事,是武功秘籍麼?”
海棠道:“司馬師伯要搶的,一定是“蝶翼”了。我“蝴蝶門”創始人留下三支“蝶翼”,分由三大弟子掌管,這就是南宗、北宗和東宗了。據說,只有三支“蝶翼”同時到一個人手中時,纔可以發揮出一門奇術,威力無比,不過也僅僅是傳說而已。近些年來,南宗勢力越來越大,已經有要吞併其他兩宗之勢了。”文嘯天道:“想不到司馬師伯下手竟然如此心狠手辣。”海棠道:“司馬師伯當了總掌門還不夠,他一心想要統一“蝴蝶門”,湊齊三“蝶翼”,重現當年蝴蝶老祖的神威。他們也真是奇怪,整天沒完沒了的爭鬥不休,既然大家是同門,坐下來好好地說一說不好麼,爲什麼要如此下手?”文嘯天心道:海棠姑娘如此天真,若是世上的人都同海棠姑娘這般想,許多世上的吞併、征伐、爭鬥,就不會發生了。他自幼喪母,對這些事情卻是感受最深,不過卻也是深惡痛絕,心想:若是世上真的向海棠想的那樣,那該多好!
文嘯天道:“咱們可要趕快趕路,提醒碧樹道長,莫要讓司馬師伯提前得手。”海棠道:“好,咱們快快走吧。”
兩人一路前行,匆匆趕路,雖然兩人都甚是疲憊,不過想起碧樹道長很有可能有危險,本門“蝶翼”奇寶有可能落入他人之手,便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加快了腳步。
忽聽遠處有兵器碰撞之聲,另有女子呼喊之聲,海棠急道:“看來又有同門的師姐妹被南宗的人圍攻了,文師兄,咱們快去救啊。”文嘯天側耳細聽,低聲道:“且慢,讓我在聽一會兒。”海棠雖然不知文嘯天心中所想,不過她知道文嘯天足智多謀,按照他的想法辦,肯定比自己想的高明一些,便停下了腳步。
文嘯天道:“這是假的。”海棠道:“是什麼意思?”文嘯天道:“若是司馬行空當真要殺這些女子,恐怕用不了這麼長時間,我估計這些女子只是誘餌而已,司馬行空抓住了她們,並不殺死,而是讓她們大聲求救,等到東宗弟子蜂擁而至,到那時再圍而殲之。”海棠道:“這人好毒,我師父不要中了他的奸計纔是。”文嘯天道:“但願吧。”說着和海棠一起向前慢慢行去。
只聽一箇中年女人朗聲道:“魔教妖人,快快放了
我弟子!”聲音響亮,中氣十足,海棠低聲道:“是碧風師叔。”文嘯天知道碧樹、碧風、碧月、碧影四道人武功精強,合稱“蝴蝶四碧”,如今這位女道姑恐怕就是大名鼎鼎的碧風道長了。
只見碧風道長身材高大,一身碧綠色道袍,一雙眼睛瞪了起來,喝道:“魔教妖人,休得逞兇,吃我一劍!”說着拔劍出鞘,向爲首的一個黑衣人刺去。但見那黑衣人赤手空拳,哼了一聲道:“我毒龍教四大聖使豈能怕了你?”說着便是一掌擊來,文嘯天心道:哈哈,你司馬行空便是佈置的在周密,也決計料不到“四大聖使”中的張聖使已經喪命在了“清溪洞”中了。我可絕不能讓碧風道長上當,想到這裡,朗聲道:“碧風道長,這“四大聖使”是假的。”
所有人都是一怔,那假扮蕭聖使的黑衣人陰聲道:“小子,你難道活膩了麼?”說着一掌凌空擊來,卻是將一旁的一棵大樹的一個枝杈凌空擊落,樹枝啪地一聲墜落在地,而樹枝上的葉子卻是一片未落。那黑衣人哈哈大笑道:“小子,如此功夫,不是“四大聖使”,還是何人?”
文嘯天忽然捂住肚子道:“笑死我了,笑死我了!”那黑衣人怒道:“我堂堂“四大聖使”,豈能讓你隨意嘲笑?”文嘯天道:“四大聖使,蕭楊彭張”中的張聖使已經死在了“清溪洞”中,我親眼所見,豈能有假?”那黑衣人道:“張聖使,這人竟然污衊你死在什麼“清溪洞”中,你可要好好收拾他一番。”那張聖使答應一聲,正欲上前,文嘯天忽然叫道:“軍兒哥!”
那人卻是一怔,罵道:“軍兒哥是誰?”文嘯天笑道:“原形畢露了,你假扮的那個人,便是軍兒哥了。”那人怒道:“我張某堂堂男子,豈能和你稱兄道弟?你莫要胡說八道!”文嘯天道:“張聖使以“軍兒哥壓”和“絕戶手”兩大絕技名聞江湖,那麼就請閣下來演示演示“軍兒哥壓”絕技。”說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那人怒道:“什麼“絕戶手”,“軍兒哥壓”,你簡直是瞎說一氣。”文嘯天笑道:“好啊。”說着,冷不丁抽出長劍,向那假張聖使刺去,他劍上帶着風聲,呼嘯而來。那假張聖使急忙拔劍來應,兩人電光火石之間,便交換了四五招。
文嘯天忽地向後退開數丈,笑道:“原形畢露,原形畢露。”碧風道長也已經明白了文嘯天的意思,大聲道:“是不是司馬行空指使你來?”那人卻是一時語塞,那黑衣人卻是罵道:“司馬行空算什麼東西?也能指使得了我們“四大聖使”?”文嘯天道:“你剛纔擋開我“蒼松迎客”的一招,是不是“蝴蝶劍法”中的“明駝西來”?你剛纔撥開我“銀狐倒掛”的一招,是不是“蝴蝶劍法”中的“兄弟同心”?”那人被他這麼一問,竟然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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