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一路保重!”
高誠摟住清漪,戀戀不捨,輕聲說道:“小白,照顧好自己,爲夫去矣!”
說完,鬆開那嬌弱的柔體,翻身上馬,說道:“走!”
高誠一馬當先,身後劉志以及衆親衛跟隨,直奔城門。
來到軍營,諸將士皆已準備妥當,列陣於營門之外...
“二三子,荊州一行,吾等名傳天下!此去益州,定能再建新功,出發!”
“諾!”
行軍途中,高誠位列中軍,前後左右皆是精騎,甲冑在身,旌旗密佈。其中,那高高束起的大纛,上書‘振威中郎將高’迎風起伏,飄向益州。
南下上邽,即未來的天水,然後翻過番冢山,進入武都郡。再順着河池縣繼續南下至沮縣,沿沔水到沔陽。隨後過定軍山,就會來到陽平關所在。從沔陽沿着白水谷道,也可以抵達白水關。
到了白水關,也就到了金牛道最險峻的地方,也正是李白詩中的‘蜀道難’的大小劍山。
望着那掛在懸崖峭壁上的棧道,其下看不到底的深淵,恍若吞噬一切的巨口。更不用說,這棧道還延綿不斷,望不到頭。
諸多將士皆是第一次見到如此險峻的地方,本以爲白水關已經很厲害了,卻不想後面還有這麼長厲害的道路。
牽着戰馬走在棧道之上,高誠也是心中稍慌,不過三四米寬的棧道,真擔心它一個不樂意,斷了!
擔驚受怕的過了棧道,高誠這才大呼一口濁氣,渾身冷汗都不知道出了多少。
回身再看一眼棧道,心中不禁感慨,這大概是自己步行最快的一次了吧,真刺激。
出了棧道倒稍微好一點,山中也有不少寬闊平坦的地方,這裡只有一個小鎮,生活着百餘戶人家。
在此休整一夜後,次日清早,大軍再次出發,直奔葭萌關。
葭萌關正處於小劍山腹部,地勢之顯雖比不上白水關險峻,但其周邊寬廣,關城也要比白水關大上幾倍。
漢軍主力自從殲滅了白水谷道的蠻兵大軍後,圍在葭萌關的板盾蠻主力便讓出了通道。
反正也打不下葭萌關,再堵住自白水關而來的漢軍前面,豈不是要被前後夾擊?所以,板盾蠻也只好放任漢軍入關。
徐榮率領的部隊一戰殲滅十幾萬蠻兵,着實也把他們給嚇住了。
時至今日,整個益州幾乎已經全部糜爛,蜀郡近十萬蠻兵亂民已經圍困郡治成都,鍵爲的數萬蠻兵也已經攻破鍵爲郡治武陽,直奔成都而來。
葭萌關外十五萬蠻兵齊聚葭萌關下,好吧,他們只有十五萬人,這也是不敢與徐榮交戰的主要原因。
關內的兩萬郡兵見援兵殺到,自是欣喜歡呼,他們已經守了九個月了...
當高誠來到葭萌關下時,已經是光和三年十月末了,天氣業已轉寒,大小劍山高處已經能夠看到皚皚白雪了。
關內守軍依舊是兩萬人,不過只有一萬關中兵以及一萬益州兵。留守此地的正是高誠的老上司傅燮,及張則、蓋勳三人。
益州兵則是由益州都尉王敦率領,其下校尉、、司馬、從吏十餘人。
“吾等見過將軍!”
再次見面時,高誠已是位居高位,傅燮等人先行拜禮。
高誠尷尬一笑,急忙說道:“諸位兄長,何必如此!”
“哈哈,子明賢弟,時隔數月,不想汝卻是比吾等先一步拜將。吾等下官拜見上官,有何不對?啊哈哈..”傅燮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道。
旁邊的張則同時年輕之輩,也是笑語說道:“南容兄所言甚至,子明賢弟真乃俊傑!”
歲數最大的蓋勳倒是一臉平靜,只是趁機插了一句:“子明到來,吾等可算是有了主心骨了啊!”
“諸位兄長,某隻是得了些便宜,這纔有今日將軍之位。若是幾位兄長前去江夏,定會比小弟做的更好!”高誠謙遜回道。
“子明賢弟這就太過謙虛了啊,來,吾等入帳相談。
說完,傅燮等人便引領高誠來到營中大帳。
“幾位兄長,怎麼未見蕭中丞與徐將軍?”高誠坐在左首客位,問道一聲。
傅燮沉吟一聲,說道:“蕭中丞目前在雒縣刺史府內,與益州刺史張勳坐鎮後方,協調諸多事宜。徐將軍合益州郡兵,計五萬大軍,正在成都與蠻兵交戰。”
“徐將軍打算先穩定後方?”
“沒錯,咱們這邊有葭萌關,後面還有劍閣、劍門關等險塞,蠻兵不能破。因此徐將軍便集中大軍,往成都支援,欲率先平定蜀郡和自鍵爲而來的蠻兵。”蓋勳插口說道。
旁邊的張則也開口說道:“蜀郡和鍵爲的蠻兵聚衆有近十八萬之多,但成都一帶,地勢廣闊,反倒是利於吾等列陣迎敵。不似這葭萌關下,頗爲狹隘,兵馬施展不開。失了陣型相托,吾等與蠻兵交戰,頗爲不利。”
“哈哈,小子自然知曉。既然有徐將軍帶領諸將在成都,那吾也不過去湊熱鬧了。倒不如呆在這葭萌關內,與諸位兄長暢飲。”
“此意甚好,吾等聚於關後,關內又有益州都尉監兵,反倒能偷得半日閒啊!”
“哎,對了,子明賢弟。自荊州回隴縣後,與那姜家大女的婚事走到哪一步了?”
“嗯?南容兄,子明賢弟與那姜家大女結姻?此等要事南容居然不與吾說一聲!”坐在傅燮旁邊的張則,這纔剛知道高誠與姜家女的婚事。
然後又朝着高誠說道:“子明賢弟,大婚之日,可切記通知兄弟一聲,吾等好去慶賀一番!”
“這是自然,吾等皆是袍澤,又以兄弟相稱。小弟大婚之日,又豈敢不通知諸位兄長!滿飲!”高誠舉起酒樽,笑聲說道。
既然自己決定要爭霸天下,那婚姻就絕對不能離開政治。驟時,一場婚姻,也能結好衆多世家子弟,以爲虎翼。
“吾觀爾等三人年紀相仿,皆爲青年才俊,呼爲兄弟,倒不如趁此機會,結八拜之交?”坐在右首的蓋勳突然提議一句。
蓋勳年歲四十,對於許多事情看的都很清楚。高子明有勇有謀,兵法韜略頗爲不凡。如今突就高位,卻無人相襯。其家族方興,不能以爲其勢,所聯姻的姜家也是日落西山。
傅燮傅南容,爲人豪義,學富五車,家族亦爲不昌,只是卻了一點機緣罷了。蘇則蘇文師,出自右扶風大家,家族昌盛,卻是缺乏功績。此三人結爲兄弟,倒也可以互相補助。
“善,大善!傅某正有此意,不知二位兄弟可有意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