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輛馬車剛剛走出城門,城內大道之上一騎飛速奔來。
騎士高呼大喊:“他們乃是高氏逆賊,速速攔下!”
剛剛將一袋錢財收好的什長一聽,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出了城門的馬車。
隨即拔出腰間佩刀,大聲喊道:“快,攔下他們!”
十來名士兵立即揮舞着兵刃,朝着馬車殺來。
“不好,被發現了!爾等快走,吾三人阻敵!”
馬車上另一人急忙取出藏匿的兵刃,一一將車上酒缸砸爛。
又跳下戰馬,朝着追上來的士兵殺去。
沒了酒水的重量,馬車速度頓時上升了一大截,飛快奔馳。
同時,城門左右也有十餘人衝殺而出,與士卒酣殺一起。
不過,他們雖然阻擋了這什漢軍一會。可隨着城門樓上的士卒衝下來後,便再也攔不住敵人了。
那名騎士,也繞過戰團,追了上來。
此時,車內暗格中的郭嘉已經掀開木板,爬了出來。
“怎麼回事?”
“不知道,應當是繡衣使發現了吾等蹤跡!”
郭嘉眉頭緊皺,扶着馬車左側,有些無可奈何。
剛出城門,這十里外郭可怎麼出去啊!
“立即停車,先殺了這追上來的騎士!”
“祭酒,後面還有追兵,吾等耽誤不得……”
“聽某的,殺了此人後,吾等混入裡間,再想辦法,馬車目標太大了!”
“諾!”
“籲~”
一下拉停馬車後,馭者立即取出兵刃,盯着飛快而來的騎士。
其餘兩輛馬車,也停了下來,直接橫在中央,而後迅速幫助兩位夫人出來。
“快,汝二人護着祭酒、夫人先走,某隨後就到。”
“這……”
郭嘉正欲說話,就聽見旁邊一人回道:“保重!”
那人說完,一把扯住郭嘉臂膀,硬是拉着離去。而姜紓及清漪,也相繼跟上,拐入一條小巷之內。
只留下一名馭者,對抗這名騎士。
……
城門發生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子銘耳中。
“怎麼回事?”
子蘭不敢置信的問道。
“老大,應該是繡衣使。洛陽繡衣使最多,監控更嚴。”
“走,速速離去,此地不宜久留,立刻前往下一處據點。另外,派人出城,去外郭,讓弟兄們一定要保護好公子!”
“諾!”
“殺!”
隨即門外就傳來喊殺之聲,子銘立馬走了出來,只見幾名漢兵正與麾下密探糾戰。
“爾等阻擋片刻,某先帶魏夫人離開!”
“諾!”
身旁幾人立即取來兵刃,衝了上去。
子蘭也不含糊,回身去尋魏氏三人。
“先生,怎麼了?”
魏氏也聽到了前院的動靜,帶着兩個孩子走了出來。
子蘭沉着臉,說道:“魏夫人,快隨某來!”
“諾!”
四人快步走到後院一處偏僻地,一扇小門打開,直通酒樓後面的街道。
沒有任何遮掩,子蘭帶着三人七拐八拐消失在密密麻麻的巷道之中。
幾名繡衣使追出小門後,早已不見其身影,也只能不甘心的退回前院。
“御史,這些人應當就是高賊的密探,他們的組織性比我們繡衣使強的多。目前十三州內都發現了這些人的蹤跡!”
“不過,這些密探真正重視的只有涼州和司隸。僅是司隸一州,就不下百十密探,其餘各州僅有區區不過數人!”
一名身着赤色官袍的人,微閉着眼睛,沒有說話,靜靜聽着下屬的彙報。
周圍繡衣使看到直屬長官如此神態,也不禁心中但後怕起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唉~吾等繡衣使承三百年,爾等連一區區方興不過數月的調查司都鬥不過嗎?”
“調查司?御史所言,指的是高賊麾下的這些密探?”
“不錯,其名曰調查司。”
說完,御史皺了下眉,繼續說道:“立即下去好好清查吧,那邊還沒有傳來更詳細的消息!”
“諾!”
一行人迅速離開,這裡的屍體會由洛陽令來處理。
子蘭帶着三人,一直走了整整一個下午,這才繞回酒樓附近不遠處的一家雜貨店內。
“老大!”
進入雜貨鋪,十來人正在整理兵刃,不知道要做什麼。
“爾等這是做甚?”
子蘭詢問了一句,看着鋪中諸人。
“吾等看到酒樓激戰,在做準備?”
其中一人回了子蘭一句。
“嗯,沒事了,去給某等安排休息之所。夫人奔波一下午,有些累了!”
“諾,某這就去!”
隨着一人來到一間廂房後,子蘭突然說道:“老七,是誰建議汝等準備兵刃?”
老七愣了一下,扭頭說道:“怎麼,老大,有什麼不對嗎?”
“當然不對,汝莫非忘了當初來洛陽時,指揮使如何安排的?吾等兵刃,非不到萬分危急之際,不得顯露!”
“去,速速挑兩名原先一同來的弟兄,吾等趕緊走。”
老七眉頭一皺,疑惑問道:“老大的意思是有人背叛吾等?”
“不確定,但是小心點好!咱們立即去老八那裡,明日送夫人出城,城內太危險了!”
“諾,吾這就去!”
老七離開了沒一會,便再度歸來,身後跟着兩個漢子。
“走!”
子蘭二話不說,直接領着衆人自後門離去。
途間,又尋了一輛車架,一行人立刻遠去。
而就在子蘭離去不久,一隊繡衣使便衝入雜貨鋪內。
片刻之後,掌管繡衣使的御史,看着盡皆死去的幾人,冷哼一聲。
“狡兔三窟嗎?走,咱們該去老八那裡,今日說不定還能一舉將洛陽調查司盡皆摧毀呢!”
“還是御史英明!”
……
於此同時,處於外郭區內的郭嘉頭疼不已。
自己等人,竟然與清漪夫人走散了!
“祭酒,吾等還是要早些離去爲好,此處並不安全!”
旁邊探子再一次與郭嘉勸說,只是還是沒有得到任何回答。
便是姜紓,也愁眉不展,看向郭嘉,說道:“奉孝先生,吾知汝心中所想,但先生還望以夫君大局爲重。”
“吾懷中幼兒,乃夫君唯一的兒子,先生務必要將吾兒安然帶去涼州。吾與清漪妹妹,便是身死,也足矣!”
郭嘉咬着牙,思慮了不過數息,便堅其心,定言說道:“夫人放心,嘉必攜少主安然至涼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