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臧洪就得到了徐榮出現在大谷關的消息。
不過,其絲毫不爲所動,也不搭理一如往日在營外叫囂的高誠。至於徐榮出現自大谷關會對袁術造成什麼影響,那就更不關自己的事了。
當初,自己率領大軍進攻虎牢關,也喊了袁術協同啊。結果倒好,就派出了孫堅萬餘兵馬,能頂什麼事。
營外的高誠見到臧洪仍是龜縮,便早早帶兵回營了。
“子明如何?今日臧洪可曾出兵?”
高誠一回來,董卓就急忙問道,容不得不着急啊。
大谷關那邊徐榮也傳回了消息,言道袁術大軍已經兵臨關下,五萬精銳大軍齊聚。後方樑縣尚有數萬兵馬,以及大量民夫。
真要打起來,大谷關守不了多久。
這還不至於讓董卓慌不擇路,可袁紹已經回到了河內,正在聚集大軍,時刻都會南下啊。
眼下,天氣嚴寒,大河凍期已經到了。只要河面一結冰,能夠行人,袁紹必然過河。到那時,不論是大谷關還是虎牢關這邊,都得迅速撤回洛陽。
高誠聳拉着手,無精打采的說道:“相國,汝觀吾之模樣,像是打了一仗的樣子嗎?”
聞言,董卓不禁嘆了口氣,又轉頭看向漫不經心的郭嘉,問道:“奉孝啊,這臧洪死活不出戰,吾等該如何是好?”
郭嘉輕輕嗯了兩聲,點了下頭,然後就沒下文了。
這一幕,看的董卓心中甚是着急。
偏偏自己也想不出什麼法子,郭奉孝估摸着也計窮了。
唉~這郭嘉徒有虛名啊!
沒什麼事幹,老董也只好回到自己帳內,飲酒獵色消愁。
而高誠與郭嘉,亦是回到帳內。
“奉孝,若是吾等撤軍的話,臧洪只怕不會追趕。”
高誠跪坐在上首,品着樽中酒,慢慢說道。
郭嘉毫無在意,言道:“那又如何?若是其追擊,吾等自是可以伏擊一場。若是其不追擊,大不了吾等折道北去,突襲袁紹。”
“理是這個理,可總感覺這失算很不爽啊!那臧洪不過一無名之輩,難不成還能看出吾等打算?”
高誠不解氣的連飲兩樽,心中很是煩躁。都是這臧洪,龜縮不出也就算了,罵他他還敢頂嘴。不殺殺這廝的傲氣,難以心平啊!
“嘁,君侯心亂矣!”
郭嘉嘴角一樣,繼續說道:“君侯焉知臧洪其下無人看出這場謀劃?嘉尚且年幼,出謀劃策倒還尚可。只是,若說到遮掩謀劃,使敵無有察覺,還是道行不足啊!”
“再則,關東羣雄,聚斂天下英才,智謀百出之輩數不勝數,豈能看不出這等陽謀之策。眼下,只不過是未曾名揚罷了。”
高誠神色沒變,看過三國演義的自個,豈能不知道關東有多少善謀之輩。
“奉孝所言,未免太過謙虛。吾等謀劃,陰謀、陽謀俱在,關東之輩,就算是有所察覺,也無濟於事。正如奉孝所言,善謀之輩未曾揚名,臧洪豈會聽其之言!”
“這倒也是,不是所有人都如君侯一般,不識其才,而重其言啊!”
郭嘉凝視着高誠,不禁想起當年一宴。
嘶,現在怎麼總感覺自己是願者上鉤呢?一場小宴,就把自己賣了,有點虧啊!
高誠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對不起,咱不是不識其才而重其言。要不是汝郭奉孝在後世有那麼大的名頭,自己信你個毛頭小鬼才怪!
“不過,奉孝啊,吾等也是時候該準備一下如何搞袁紹了吧。”
“這是當然,只是不知袁本初何時渡河,不然半度而擊之,再好不過了!”
半渡而擊之!
這肯定是最完美的劇本。
而高誠也有這樣的打算,有這樣的能力。
洛陽城內,可是有着十餘架投石車啊,還是重型投石車。
射程雖然不遠,只有七十步。可這玩意能將一二百斤的石頭給扔出去啊,用的好的話,絕對能讓袁紹爽到死。
“奉孝,要不把伏兵撤了,咱們直接埋伏在孟津左近!”
“不妥,萬一臧洪派兵追擊了呢。咱們就算是擊敗了袁紹,也很有可能被臧洪堵住歸路。”
“....”
高誠一時語塞,伏擊也不是好伏擊的啊。
這天下,哪有那麼多蠢貨,讓自己白白佔便宜。
“君侯,走一步看一布啊,現在吾等還是靜候袁紹渡河吧!”
“也只能如此了!”
這一等就是十幾天的時間。
要不了半個月的功夫,就到了今年的歲旦了。
大谷關依舊還在堅守,只要袁紹不渡河,關內兩萬兵馬,足以阻擋袁術大軍一兩月的時間。虢亭這邊,還是一如既往的罵陣。
不過,前天高誠等人沒心思去罵了,反倒是臧洪帶着人堵門了。而後,自然是酣戰一場,兩方五千將士,打了一個上午,勝負未分。
這麼一搞,高誠突然發現己軍的士氣突然下降了不少。
而大震關那邊,韓遂帶着一萬三千餘騎,安安靜靜的在關內呆着。既不踏足關中,也不回師。冀城方面雖然火氣很大,可都是步兵,數量也只有兩萬,不敢出城與之戰。
長安鍾繇見到這一幕,也心知肚明,沒有理會韓遂,反倒是大張旗鼓的開始爲自家公子準備兩週歲禮了。
君侯身爲萬戶侯,其子自是當的公子之稱。更遑論眼下戰亂不休,朝綱失常,禮儀廢黜。稍有點名望的仕人之子都敢擅稱公子了,何況今時今日。
公子龑如今可是整個關中、涼州最重視的人。
別看只是一個即將兩歲的小傢伙,話都說不好,但確實比其父還要重要三分。
君侯常年征戰,如今亦是身居陣前。倒不是說難聽話,真要是出了意外,這個孺子,就是徵西將軍府的希望。
也是他鐘繇的保障。
徵西將軍府勢力內山頭可不少,涼州派、關中派、以及元老派,再加上自己、郭嘉在內的關東人士。
慶幸的是君侯威望隆重,沒人敢亂動。
可若是君侯出了意外,那可就說不準了。能夠一如既往忠於高氏的人可不多,自己、郭奉孝、姜敘、張任。
其餘人?
哼,他們的勢力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