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水、武當、析縣、南鄉、順陽、酈國。
不到三天時間,南陽郡整個西北部數縣之地,全部告破。
張任與高順二人率領着兩萬五千餘騎,停駐酈國,等待着徐榮等人後續兵馬跟進。
大戰起初,這一切都順利的讓人詫異。幾個縣基本上都沒有袁軍駐守,僅有一些地方民兵協助。這也是騎兵能迅速破城的主要原因,基本上大軍往城下一拉,威脅恐嚇一番,城內的人就開城投降了。
即便是南陽重鎮南鄉,也不例外!
三天時間,還不足以讓萬餘人把整個丹水遷空。不過,繳獲擄掠的糧草率先整理完畢,裝車送往武關。
餘下遷移百姓的事情,徐榮全都交給了李催親子李式。畢竟,相比而言看着一羣百姓,肯定沒有戰場上危險。
李催目前僅有此一子,此番帶動戰場,也是爲了見見世面。
徐榮、呂布帶着親衛抵達酈國時,整個酈國已經陷入無限的恐慌之中。百姓閉門不出,鄉野之間,四處都是逃民。
兩萬餘騎,基本上都駐紮在城外,只有少數兵馬控制着城門。
丹水發生的事情,早就傳到酈國這邊,並且還在繼續向東南傳播。魏晉週三國兵馬,縱兵劫掠,殺人盈野,暴行累累,罄竹難書!
好吧,這其中肯定有袁術的細作在搞事。但沒辦法,丹水肯定有逃走的百姓,遷民劫掠,也是事實,遮掩不住。
所以~汝說說周王搞來搞去圖個什麼?
“彝凌,明日命令三軍,盡皆入城。先將城內百姓,全都押到丹水。另外,傅燮所部,也駐紮丹水,負責遷民事宜!”
徐榮坐在大帳內,看着與圖說道。
聞言,張任皺起眉頭,有些遲疑。確實,現在的情況,似乎王上的打算都落空了。但是,王命就是王命。
“嗯?”
見張任遲遲不受,徐榮不由回過身來,盯着張任,言道:“彝凌,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文良兄,非是如此!任之所憂,另有他因。某之部下將士,素來所重軍紀,軍法有言,劫掠百姓者,梟首示衆。故此,任需爲全軍考慮!”
張任意味深長的回了一句,如今近一年時間過去,全軍將士已經習慣軍法的約束。可一旦破了,也就是說日後想要再恢復到現在的狀況,不知要難上多少。
徐榮輕笑一聲,沉吟說道:“好!這樣吧,彝凌所部便負責率軍遮掩四周吧!遷民之事,由魏軍、晉軍來做!奉先可同意否?”
“無妨無妨,此等小事,便交由某之麾下所辦吧!”
呂布探手一擺,絲毫沒考慮過劫掠會造成什麼壞處。
這也符合這個時代的狀況,魏軍、和晉軍可沒有周軍這等嚴苛的軍法以及豐厚的待遇。他們唯一能夠獲得好處的辦法,只有在戰爭時期劫掠、繳獲。
而劫掠,無疑最快,最省事!
“嗯,對了彝凌!張勳所部,現在應該也該拔營撤軍了,汝部斥候一定要盯着張勳。尤其是武當一帶,萬不可有所差池,使張勳遣偏師斷吾等歸路!”
“諾!稍後,某便安排斥候!”
張任抱拳接令,隨後徐榮又說道:“好了,大家都下去吧,早日將這幾縣的民衆帶回去,吾等也能放得開了!”
“諾!”
一萬晉軍騎兵的加入,短短兩日,整個酈國縣沒有逃走的百姓,全都被押往順陽。接着,便是順陽縣百姓,也慘遭擄掠!
酈國縣城外的大營內,張任看着斥候傳回的一條條消息,眉頭緊皺不已。
張勳率領大軍已經退至新野,看樣子是打算進駐穰縣,威脅己方側翼。最麻煩的是兵力問題,張勳主力大軍只有三萬餘人,而駐留鄧縣的袁軍不足萬人。
還起碼少了數千人,不知所蹤!
這些兵馬不多,但不可不防。
另外便是在漢江失利的袁術水師,也已經進入淯水,隨時可以威脅酈國大軍以及南鄉、順陽等地。
袁術水師,雖然比不上荊州水師,可吊打魏、周、晉三國基本沒問題。
因爲三國壓根就沒水師,只有數之不盡的民船、商船,根本不適合作戰。周國倒有心思建立水師,可這兩年事這麼多,沒時間也沒錢去建大船。
軍事方面基本上就這些,兩方大軍雲集,各有各的優勢,想要真正打起來,也沒那麼容易。
倒是憲兵那邊每天報上來的消息,讓張任頭疼不已。魏軍和晉軍還好,大家都是漢人,最多也就是搶掠錢財,很少有殺人的事情發生。但那些匈奴人,就不一樣了。
唉~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懷着沉悶的心情,耳邊到現在還有着連綿不斷的慘叫,以及肆意的狂笑。
張任搖了下頭,轉頭蒙上被子睡覺。
……
時至半夜!
“砰!”
帳篷突然被打開,程銀徑直闖了進來,大吼道:“軍將,軍將,快醒醒!”
張任朦朧中聽到呼喊,立即睜開眼睛,用雙手摸了一把臉。看着站在榻前的程銀,問道:“怎麼了?”
“出大事了,段瓊跟匈奴人打起來!”
“什麼?”
張任猛然一驚,當即起身,匆忙說道:“怎麼回事,段瓊沒有受傷吧?”
“具體的還不清楚,現在段瓊的第二師已經衝進匈奴兵大營。李敬正在集結餘下兵馬,時刻準備救援!”
“立即告訴李敬,速速出兵,給本將圍住匈奴軍營。走,吾等也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諾!”
李敬第一師騎兵率先一步,殺向數裡外的匈奴軍營。張任和程銀,率領親衛,這才遲遲趕到。
抵達匈奴兵營的時候,此地早已各軍匯聚!
大營之中,廝殺還在繼續。
徐榮看到張任來後,看了一眼呂布,衝着張任說道:“彝凌,不論匈奴人犯了何事,好歹其也是晉國兵馬。如此行事,也太不給奉先賢弟面子了吧!”
張任黑着臉,看着呂布,言道:“奉先兄,此事是任管教不嚴,還望奉先兄見諒!”
“無妨!彝凌不必介懷!”
呂布回了張任一個笑臉,而後饒有興致的看着營內被屠殺的匈奴兵,似乎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