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
離石城東。
一座軍營佇立在廣袤的平原之上。
一萬餘晉國將士,或遊騎於外,或佇立值哨,或於營內作訓。
旌旗密佈,聲囂陣陣,鼓號時鳴。
晉漢朝廷晉王丁原,正在中軍大帳之內,聚衆議事。
所議者無非就是此次魏周晉三國,究竟要將兵鋒指向何方。
帳下一諸將校,分列兩側,甲冑齊身。晉國大將呂布當仁不讓的列於諸將之首,雖然官職不高,可呂布好歹也是丁原義子。
身後高順、魏續、宋憲、侯成、曹性等一衆親腹之將。而對面則是張揚打首,身後張遼、於扶羅、董昭、穆順、楊醜等將。
一羣人聚集帳內,或有所言,或閉口不語,或作思忖。
最終,丁原得到的答案是出兵兗州。因爲按照當前局勢的發展,兗州是最佳的進攻目標。袁紹雖然大軍聚集在幽冀交界,酣戰連連,可魏郡一帶仍有重兵把手。南陽、潁川,又距離晉國委實太遠,再者袁術的兵力雄厚,能不能打下還要兩說。
所以,只有兗州防備最爲鬆弛。曹操將大軍主力,攻打青州,面對西面的防守幾乎近無。
心中有點譜後,丁原正打算散會,帳外卻是一卒闖入。
“啓稟大王,周王、魏王行駕已至大營南三十里!”
彙報完,士卒當即退下。
丁原眯着眼睛,心中有點奇怪。自己可是前日剛剛至離石,可週王與魏王,今日便到了。也就是說,魏王派人傳書於己的時候,周王怕是已經就至安邑了。
這兩人到底在搞什麼鬼,竟如此着急?
“諸位,走吧,吾等且去迎一迎二王!”
“諾!”
很快,丁原率諸將,縱馬揚馳,領三千餘精騎,飛奔營外。
而在南面三十里外,高誠與董卓王駕,正悠悠向前。
兩人併入一駕,同案席坐,促耳相談。
左右四方斧鉞交加,王纛橫舞,甲騎列於兩翼,銳士佈於前後。前軍魏軍三千飛熊軍,縱慢行。後軍周國羽林、虎賁二校,四千餘人,結伴同進。
“仲穎兄,此次密事,可安排妥當了?”
高誠問了一句,董卓當即點了點頭,說道:“子明放心,呂布、張揚二人,已經附心。需知晉國兵馬,有半數可是掌握在這兩人手中。”
高誠搖了搖頭,說道:“仲穎兄,吾擔心的不是兵力問題,而是四周之局。驟時軍議一定,吾周國大軍必然全部奔赴河套,魏國精銳也將至此,以防與鮮卑展開大戰。所以,覆沒丁原一事,吾周國可抽調不出人馬啊!”
“嘿嘿……”
老董嘿嘿一笑,神秘說道:“子明放心,吾早已安排妥當。驟時,定然會給丁原小兒一個驚喜!”
“好了,這眼看馬上就要到離石了,吾等莫要再談這些。且順其自然爲之,即可!”
老董最後又莫名說了一句,讓高誠疑惑不已。不過,對於李儒的能力,高誠還信得過,那畢竟是當今天下的頂尖謀士,應該不會出什麼紕漏。
行進不到兩個時辰,高誠一行人便遇到了前來相迎的晉王丁原。
“晉王,好久不見啊!”
高誠看着丁原,拱手一禮。丁原也回了一禮,言道:“周王,孤與魏王相近,時而可會。唯獨與周王汝,隔之甚遠啊。今日,定要暢飲一番,以訴念情!”
“晉王相邀,孤焉能拒之!”
“行了行了,建陽、子明,汝二人就莫要在此惺惺作態了。走,吾等且去一觀,晉王爲吾二人準備何等酒食!”
“哈哈~孤定保仲穎兄戀而不捨!”
“噢~那孤可就要去好好享受一番了!”
三王見面後,一陣噓寒問暖,客套話說了半響,這纔再度啓程,前往離石大營。
當天晚上,所有人什麼都沒幹,只顧飲酒作樂,暢飲宵夜。
次日一早,這才聚衆升帳,三國將校雲聚。
中軍大帳已經不足以容納如此衆多將校,此次議事,也擇於帳外而言。
三王親兵聚集,圍出一塊方圓五十步左右的地方,禁諸軍士上前觀聽。百步外,又以拒馬橫之,嚴防細作探子。
空場南面懸掛一面大型與圖,所示自是西北邊地河套、大漠。
三王並而列之,居於北坐,面朝南向與圖。左右各立三國大將,晉國方面便不多言,魏國大將有徐榮、裴茂、衛覬、李催、郭汜、董越、等人。周國則是賈詡、郭嘉、嚴顏、張任、傅燮、李堪、夏育、宋斌等人,多是朝中要員及四軍軍將。
“魏王,不知此次吾等聚於離石,共商大計。這大計,是爲何乎?”
晉王丁原率先開口,問向董卓,以解心中之疑。
董卓笑了一下,說道:“晉王,當今天下宵小,不顧黎民安康,番然再動刀兵,致使中原、幽冀、徐揚各地戰火連天。吾等正當趁關東宵小無暇之際,出大兵,張顯漢室天威啊!”
高誠默默的不說話,看着老董在那胡言亂語。張顯大漢天威?今日漢室,還有威嚴存乎?
“魏王,可是要發兵冀州,襲袁紹之後,同分幽冀之地?”
丁原沒有說話,下面的張揚手下幕僚董昭卻是發聲問道。
董卓搖搖頭,言道:“孤之所想非是幽冀!”
“莫非是兗州乎?”
“亦不是!”
董昭眉頭一緊,拱手問道:“還請魏王爲外臣解惑!”
“哈哈……孤之所想,那是河套之地!”
此時董卓只是笑笑,不再言語,倒是下面裴茂站了出來,言道:“晉王,周王,吾三國之地,皆臨鮮卑、匈奴、羌胡之夷。此等胡夷,無存忠之念,無孝義之道,只知燒殺劫掠,作惡無窮。如今天下大亂,大爭之時,中原諸雄無異族作擾,專而於內。唯獨吾三國之地,時受胡騎紛擾,絕之不盡。”
“以茂觀來,吾三國真當趁此時機,匯聚三國銳士,北出塞外,一決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