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子剛至十歲,不過黃口小兒罷了!”
周異的謙遜,改變不了高誠的想法。古代對於名將、名人幼年大多虛誇,但也並非全是虛言,要知道三歲看老啊!
不說別的,十歲孩童,能有這番禮儀,那麼未來就絕不會太過慘淡。
禮儀,是這個時代,最重要的!
自己就很不重視禮節,沒辦法,西北那旮旯地,孩童需要的不是禮節,而是武勇。先在那地方存活下來,然後再說禮節的事情吧。自己如今就吃了不小的虧,不重禮節,總是會給人一種囂張跋扈的感覺。
“十歲,便有如此身材,當真奇特!”
高誠的評價很中肯,十歲的孩子有着將近一米六的身高,的確異常。
這樣說話,周異也不會感覺不滿。自己兒子最大的優勢在哪,身高、相貌,偏偏十歲的時候就有這等姿容,未來不論去哪,單是這副樣貌,都能夠吃的開。
看臉的時代,長得帥,肯定比長得一般強。因爲,不論是當將軍,還是文官,儀容非凡,起碼不損天朝威嚴。
“君侯,瑜欲拜您爲師,學習兵法韜略!” _тт kán _C○
看到兩個大人不管自己,周瑜油生膽氣,上前三步,大聲的衝着高誠喊道。
周瑜一句話,嚇了周異一大跳,急忙看向高誠,暗中使了兩下眼色。
周異的所舉所動,高誠自然察覺,輕輕笑了一下。
唉,看來,現在想把大都督摟到懷裡,還是不容易啊。算了,反正自己要不了多久就回涼州了,帶上週瑜沒啥用不說,還要費心思照顧。
“噢~?”可高誠嘴上,完全不似心中所想,繼續說道:“來,某且問汝,可曾習讀過兵法策書?”
“未曾!”周瑜嘴角一撇,搖了搖頭。
嗯,高誠點了下頭,繼續說道:“既然如此,那某便問汝三個問題,如若是全部答對~”
“君侯請問!”高誠話音未完,周瑜便搶口說道。
旁邊的周異也看向高誠,詢問瑜兒才學,那自己應該不用擔心了。
“汝可知軍中傳訊?”
一句話,頓時難住了周瑜。
小傢伙皺眉苦思了一會,說道:“旗、號、鼓、鑼!”
答完,卻又陷入沉思。
這四個很普遍,軍中隨處可見,一般人都能答上來。而君侯明顯不會出這麼簡單的問題,不然,還怎麼考自己!
良久,周瑜無奈的放棄說道:“君侯,小子答不出來了!”
“哈哈!”高誠哈哈大笑兩聲,卻並未作答。
這搞得堂內周異父子二人,滿是疑惑。
“周瑜!”
“小子在。”
“其實汝答對了,這四種是軍中傳訊最基礎的,也是最全面的!但...”說了一半,高誠頓了一下,神色嚴肅起來,繼續說道:“汝心中是否在想某爲何會出如此簡單的問題?”
“自信,是成爲名將的基礎,甚至可以過度自信。因爲,當汝自己都不相信自己,還如何讓麾下將官、士卒去相信汝呢!明白嗎?”
周瑜低下腦袋,片刻之後,又昂首挺胸,大聲吼道:“瑜多謝君侯教誨!”
“那這道題便算汝未答對,可心服?”
“小子心服口服!”
即使是一旁的周異,也不禁感嘆一聲,這高子明當真英年才俊啊!
“好,第二題!”高誠呡了口樽中酒水,突兀說道。
周瑜一愣,自己第一題都未曾答對,怎麼...
小傢伙疑惑的表情,高誠全看在眼中,說道:“有始有終!”
“第二題,軍中刑罰,可重乎,可輕乎?”
說完臨時想的答題,高誠自信的飲下酒水。哼,就這道題,別說小小年紀的周瑜了,便是當朝文武,怕是都沒幾個能答出來。
難嗎?不難,但它模凌兩可,會讓人拿不準。
“可重不可輕!”
“不對,若是過重,必然將士離心,如何還戰?”
“可重不可輕!”
小周瑜笑了一下,再次回答道。
嘶,這小子現學現用啊!剛告訴他要自信,轉頭就用在這了!
高誠撇了下嘴,無奈的說道:“算汝答對了吧!本將軍都不知何時該重,何時該輕。重則將士離心,輕則三軍無律!其間輕重,汝心中一定要有自己的看法。”
“只有這樣,時間一長,將士自會心知。萬萬不可乎重乎輕!”
軍中刑罰,歷來都是難題。太重的時候,便是以金錢財貨等利誘士卒上陣殺敵。太輕,則必須臨戰前,殺人祭威。古之名將,皆是如此。
人有千萬,心自有千萬。有人言重,亦會有人言輕,人心不可測。
所以,想要成爲名將,必須要專注一點。重刑罰,就要持續到底,使任何人不敢以身家性命試法。戰時,再責其它以激士氣。要輕,那便要以寬厚之心,對待將士達到愛兵如子的境界。戰時,再殺人立威!
“第三題,給汝一百精騎,對戰訓練程度、甲冑配給相同的一千精騎,如何勝?”
說完題目,高誠閉目養神,再不觀周瑜神色。
而周瑜瞪大了眼睛,這怎麼勝。即便算上軍心、地形,那也做不到以一敵十。因爲,大家都是騎兵。一千精騎就算再廢,光靠戰馬衝撞,也能打贏一百騎啊。
大漢朝最厲害的武帝時期,漢軍騎兵仗着武器甲冑精良,打出了一漢當五胡的威名。
就這,也沒人敢說大漢騎兵能一個打十個胡騎。
莫非有什麼玄機?
不,不對,自信,自信!
“回君侯,小子做不到!”周瑜行了一禮,恭敬說道。
高誠點點頭,睜開眼,看向周瑜。盯了片刻,扭頭朝着周異說道:“周兄,汝可是生了個好兒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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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能夠做到的只有一種人,紙上談兵之人!”
“身爲大軍統帥,最重要的便是正視兩軍實力。戰爭的輸贏,往往就在統帥的一念之間。負萬人之託,承朝堂之望,統帥是最難做的,也是最需要認清自己。”
“多謝君侯教誨!”
周瑜再次躬一禮。
後面,便是高誠與周異的會談。周瑜嘛,畢竟還小,當不了家。高誠想跟周家多拉拉關係,反正日後總沒什麼壞處。
周異也有心跟這位年輕的帝國重臣,打好關係。
兩人意見相一,這一聊,自然也就時間長了。
而就在兩人盡興之際,卻又有人來訪。
“君侯,府外有客來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