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我身邊不是還有娘送的兩丫鬟嗎?她們可都是高手,一個知音,一個知意,兩個丫鬟身手都極好,一路上護送我到邊城。我對她們兩個挺放心的,你就安心做你自己的事情吧!”
喬羽書也只能先把心放下了,兩人又一起說了會子喬羽書在邊城的事情,秋寧纔算是把那位阿水姑娘真正瞭解了。也明白爲何喬羽書要收留阿水了,這個阿水跟以前喬羽書認識的阿水太不一樣了。說她沒問題都沒人信呢?
阿水被安排在府裡最僻靜的一間屋子裡住下,本來就不大的院子,也不可能單獨給阿水準備小院子,也就只能將就着住着。阿水屋邊上正是府裡下人住的屋,沈玉覺得那樣好像多幾個人監視阿水,也能更讓自己放心一些。
可是問題也隨之而來了,阿水在府裡住下後,根本沒有一絲要離開的意思,反而是高高興興的住下。又是跟着下人一起掃院子,又是幫廚房劈材,好像一點也沒把她自個當外人。秋寧看到這樣的阿水,都有些好奇,到底是自己想多了,還是人家阿水本來就沒什麼心眼呢?不過現在說什麼也爲時過早,還是老規矩,先看看吧!
不過慢慢秋寧才覺得煩了,這阿水臉皮厚的嚇死人,但凡秋寧和喬羽書在一起,不管是兩人一起看書,還是一起賞梅。這阿水都要出現,而且一定要上前靠近喬羽書,若不是喬羽書那張冷臉,直接就擺在哪兒,怕是這阿水要直接巴上去吧!秋寧也慢慢煩了,分明眼神越來越不耐煩了,可是面對這樣的人,你還真不能拿她如何。人家口口聲聲說不懂中原人的規矩,若是自己拿規矩說事,好像顯得自己小家子氣了。若是不拿規矩說事,又好像自己閒得發慌了,總之是寸步難行呀!
而這阿水住了十來日,卻根本沒有一絲的異,估計唯一的異動就是她成日圍着喬羽書轉吧!時不時就故意打扮一翻,跑到喬羽書的跟前顯擺臭美。可惜的是,喬羽書根本不理會她。可那阿水也不生氣,不管喬羽書搭不搭理她,她照樣那幅無所謂的樣子。最後倒搞得其它人沒脾氣了,秋寧都有些受不了,兩人單獨相處的時間本就少,可是如今又多一個故意搞破壞的,真是氣死人不償命呀!
正巧因爲喬羽書之前打退了西域王的進攻,城裡的官員們想爲喬羽書辦一個慶功宴。本來喬羽書是拒絕的,可是官員們紛紛來做說客,而且理由又是那麼的充份。非說這樣可以鼓舞士氣,又可以讓全城的百姓一起高興高興,最後喬羽書也只能接受了。
而慶功宴正是設在太守府裡,秋寧做爲主帥夫人自然要去赴宴,可是讓秋寧沒想到的是,那個阿水姑娘不知打哪兒知道這消息,居然死皮賴臉的要跟去。秋寧真是快笑死了,自然是拒絕。本來讓阿水住在府裡,就會給喬羽書帶來不必要的麻煩,那就更不必說帶阿水去赴宴了。
可是不知爲何,那阿水還是跟了去,而且直接就跟進了太守府裡。因爲秋寧是主帥夫人,又是郡主,所以就坐在主位上面。在邊城沒有京城那麼的講究,講什麼男女不同席。在這裡都是大家圍坐在一起的,秋寧身邊坐着喬羽書。底下來赴宴的也都是夫妻二人,氣氛倒是不錯。大家有說有笑的,這些邊城的官太太們倒是可勁的想巴結主帥夫人,可是好像主帥夫人並不是那麼好親近。
不過得人倒是長的真美,大大的眼睛水靈靈的,好像會說話似的。微微眯起就像彎彎的月亮,鼻子又挺又可愛。一身衣裳更是精緻又不失大氣,重點是又不顯得過份華麗,素淡雅緻,又能襯出氣質。頭上也只是梳了一個簡單的飛仙髮髻,再配上簡單的白玉釵子,一隻金鑲玉的牡丹流蘇髮釵,長長的流蘇就那麼垂在耳邊上,稍稍動一下,流蘇就晃動,別提多好看。
還有那端莊的笑容,怎麼看都是美美的,既不顯得過份驕傲,目空一切,又不顯得過份清高,讓人難以親近。反倒是溫溫和和,端莊優雅又不失親和力。特別是嘴角輕輕勾起的樣子,更讓人挑不出一絲的不妥當。
還有那水潤潤的肌膚,都快透出光來了,放在邊城這窮地方。倒真是難得一見,可是就是太溫和了,對誰都是淡淡一笑。不管是示好還是說什麼,都並不接多餘的話。好像一尊菩薩似的,不生氣,也並不好親近,讓人摸不透心思。
不過就算如此,也讓人忍不住想上前巴結,想去親近親近這位新的主帥夫人。聽說這位主帥夫人可是寶郡主,是長公主唯一的女兒,卻願意陪着夫君到這窮山惡水的地方來,在這裡討生活。想想也真是難得呀,在這裡生活慣了好像沒什麼,可是過慣了京城富貴生活,習慣了京城的繁華,再來這裡時,誰受的了呀!
大家就這樣疏離又熱情的談笑風生,說着該說的話,做該做的事兒。好像什麼事情該說不該說心裡都明白,所以秋寧也並沒有覺得太不舒服,再說既然出來應酬這些是免不了的。自己反正是要在邊城生活下去,早晚要適應這裡的生活方式,以及這裡的生活圈子。雖說這些官太太們品級都比自己低,可是她們在邊城也有一定影響力的。
自然不能同她們交惡,秋寧當然也想找幾個可以多交往的,可是沒待秋寧選中,突然就有人衝進宴會。接着秋寧就看到那張自己最不想看到的臉,阿水。阿水姑娘居然又來了,她到底想來這裡做什麼,難不成她想到這裡來揭發羽書嗎?讓所有官員知道,羽書曾經在西域呆過,曾經做過西域人的勇士。
秋寧朝喬羽書看去,果然發現喬羽書臉色不大好看。秋寧就不明日了,這個阿水姑娘折騰來折騰去的,到底圖的是什麼,她能改變什麼呢?什麼也不可能改變,這裡坐的可都是喬羽書的手下,至於那些地方官,還不都是看喬羽書的臉色過活。再說了,喬羽書做的事情,對得起天,對得起地,根本沒什麼好懼怕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