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葉安然氣色不好,也沒有來得及用早膳就回了春曉閣,衆人用過早膳,西宮爵上了朝,其他人也都各自散去。
西宮爵回來的時候,已經快正午,許管家正好剛從春曉閣出來。
“王妃怎麼樣了?”西宮爵依舊冷冷的問道。
“回爺的話,太醫來過了,王妃已經沒有大礙,開了些草藥,小容正在煎熬。”許管家不敢怠慢如實回稟。
“恩,回頭你把暖爐送去吧。”吩咐完這句話西宮爵朝着春曉閣走去。
早上的時候,他記得她臉色很差,好像極爲不舒服的樣子,所以還是有點放心不下,腳也不聽使喚的朝着春曉閣走去。
“王爺吉祥。”西宮爵剛走進去,就看見跪着滿屋子的奴婢。
“你們都出去吧,本王來看看王妃。”西宮爵此時也不在遮掩。
葉安然本來正躺在牀上,聽見西宮爵的聲音,立刻要起身,卻被他按在了牀榻上。
“臣妾給爺……?”葉安然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打斷。
“行了,都病成了這樣,請安就不必了。”西宮爵皺着眉頭說道。
“是,多謝王爺。”葉安然低聲說道。
“那個……你也別想多了,本王不是關心你,只是怕你這麼快就死了,你那母夜叉姐姐又來砸我的王府。”西宮爵怕葉安然多想,所以解釋道。
“臣妾明白,不過王爺請放心,即使臣妾今日真死在這春曉閣也會提前寫下遺書,證明臣妾的死與王爺無關,所以王爺不必擔憂,我姐姐也自然不會來鬧,她不是那麼不講是非的人,只是有時候護着我,所以……?”葉安然說道末了,沒有繼續說下去。
不過西宮爵很清楚她想說什麼,於是有些不耐煩的說道;”行了,說這些有意思麼?什麼遺書不遺書的,晦氣死了,你以爲本王府裡願意多幾個死人麼,你就好好養病,別在給我添亂子了,不然傳出去,以爲我西宮爵多麼刻薄呢,其不然是你紅顏薄命。“說完西宮爵就往出走,畢竟他在這裡呆的久了也不好。
可是就在他邁出內殿的前一刻,葉安然突然開口道:“王爺,請留步。”
“說。”西宮爵沒有回頭,只是吐了這麼一個字,剛強有力,冷峻無情一向是他的專利。
“如果王爺有空,並且還顧念舊情的話,希望您去清淺苑看一下清淺姑娘,她……比臣妾病的還厲害。”葉安然斗膽說出了這樣一番話,其實心裡也沒底。
畢竟自從靜夫人進了王府,王爺似乎就把清淺也給遺忘了,而清淺其實也不是什麼大病,不會死人,只是心結難解。
西宮爵回過頭複雜的看了葉安然一眼,沒有說話,信步離開。
不一會,小容進來了,興高采烈的說道:“王妃主子,奴婢告訴您一個好消息。”
“有什麼事情能讓樂的那麼開心啊?難不成是西宮錦來了?”葉安然半開玩笑的說道。
“哎呀,王妃主子您壞死了,奴婢跟你說正事,您竟然調侃奴婢。”小容撅着嘴表示抗議。
“行了,不逗你了,說吧,什麼好消息?”
“剛剛許管家給我們送了五個暖爐來,這下好了,以後我們春曉閣也不怕冷了。”小容知道主子身體不能受寒,但是之前葉安然依然不顧小容的勸阻,把自己本來就不多的暖爐送了司馬清淺,所以才導致自己染了風寒,如今許管家好端端的送來五個,自然是大好事,畢竟冬天還很長呢,誰不希望自己的院子裡暖和些。
“恩,確實是好事,拿點銀子打賞給許管家,他也年紀一大把,爲王府操勞也不容易。”葉安然真是很善良,每次有什麼事情,都是先想到別人。
這點是任何一個女人跟她沒有辦法比擬的,當然,這是前期的她,如果一個人一旦受到重大打擊,也許會性情大變,多年後的葉安然回憶起往事,曾經感慨的說過這樣一句話:“我曾是這個世界上最善良的人,但是這份善良不能守住我堅持的東西,所以……我爲什麼還要繼續善良下去?”
葉安然說這話的時候,已經是天幕國的皇后,母儀天下的女子,卻也被百姓視爲禍國妖妃的女子。
其實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是故意變壞的,如果不是被逼到一定程度,誰都不會輕易選擇走上一條不歸之路。
現在的西宮爵亦是如此,後來的葉安然更是如此,這些其實都是命運開的一個不懷好意的玩笑而已。
“恩,奴婢也這麼認爲,不過許管家這次好像是奉了王爺的命令,王妃主子您想啊,王府的雜物房已經沒有暖爐了,奴婢之前聽煙雨苑那邊還抱怨少呢,如今添了新暖爐,只能說明是王爺去皇宮領了,而許管家估計也是聽王爺的命令行事,王妃主子,我們的好日子是不是要來了,奴婢覺得王爺好像對我們沒有以前那麼差了。”雖然小容也不喜歡西宮爵,但是她是個死心眼,覺得既然主子跟了王爺,嫁給了王爺,就是一輩子,所以不希望鬧的太僵持,總以爲事情是有轉機的。
“恩,可能就是王爺的意思,也許……最近靜夫人來了後,王爺受到靜夫人的開導,心態沒那麼暴虐了,所以對大家都好了。”葉安然分析着,她心想應該是這樣。
哪個男人跟那個甜言蜜語溫柔到不行的靜夫人在一起久了,恐怕也是暴虐不起來了。
而她卻從來都沒有想到,西宮爵如今所做的這些,其實只是因爲一時的憐香惜玉於心不忍而已。
靜園
“小紅,王爺怎麼還沒來?”靜夫人沐浴後在牀榻上等了很久,也不見西宮爵來,有些焦急了。
“回夫人的話,奴婢剛纔打聽了一下,據說……王爺剛剛好像去了春曉閣。”小紅低聲說道。
“什麼?去了春曉閣?王爺怎麼去那裡了?不是一直不待見那個姓葉的麼?”跟小紅呆的久了,靜夫人自然不必刻意隱瞞自己的形象,立刻暴漏出自己對葉安然的不滿。
“這個就不知道了,只聽說王爺今日帶回幾個新暖爐,但是被許管家送春曉閣去了,爲此煙雨苑那邊還發脾氣了,思煙姑娘氣的摔了不少東西。”小紅緩緩說道。
聽罷,靜夫人微微揚起嘴角,不屑的說道:“煙雨苑那位也就那點出息了,她能活到現在,都是一個奇蹟,難怪王爺看不上她,除了哭鬧,也沒什麼可以拿得出手的把戲。”
“恩,自從上次夫人在煙雨苑撿起那些碎布料以後,那思煙姑娘似乎收斂多了,也不敢在找夫人的茬了。”小紅奉承道。
“恩,那是自然,因爲她怕死,不過……王爺怎麼突然對春曉閣那位上心了?難道只因爲早上她的病?還給她加個暖爐,這個……我的好好想想了。”聽了小紅打聽出來的事情,顯然靜夫人心情一下子變得陰鬱起來。
隨後她起身換好衣服,故意穿的很少,連斗篷也沒有披在身上,起身就往外走。
“夫人,這麼冷的天,您這是要去哪裡?”小紅有些不解的問道。
“去書房,找王爺。”丟下這六個字,靜夫人一轉身,沒了蹤影。
書房門口
靜夫人輕輕叩門三聲,等待裡面的迴應。
“進來。”西宮爵頭也沒擡的說道。
靜夫人走進去默默的站在門口沒有做聲,更沒有繼續要往前走的意思。
見許久不做聲,西宮爵擡起頭來,看見是靜夫人,目光一下子變得柔和起來。
“靜兒,你怎麼來了?”西宮爵放下手中的書卷,起身問道。
“臣妾想念王爺。”靜夫人可憐兮兮的說道,話語間淚光閃動。
“呵呵,我本來想看一會書一會就去你那的。”西宮爵說着走過來拉起靜夫人的手。
“爺說的可是真的?”靜夫人問道。
“當然,你難道還不相信本王麼?”西宮爵伸出手輕撫靜夫人撫媚妖嬈的臉龐。
“可是臣妾聽說爺今兒去了春曉閣,所以以爲……爺要留宿春曉閣呢?爺,您是不是不喜歡臣妾了?“一滴豆大的眼淚無聲的落下,在配上沙啞的嗓音,真是讓人看了好心疼。
“靜兒,你別胡思亂想了,沒有的事,這半個月來本王不是一直在靜園陪你麼?至於葉安然,她好歹是王妃,而且病了,本王就算例行公事也要過去看一眼,她是皇上賜婚給本王的,而且姐姐又是昭儀,所以本王也不能做的太過,懂麼?”說着,西宮爵擡起頭替靜夫人擦拭掉眼角的淚。
“恩,臣妾相信爺,爺從北部帶臣妾回來那一天,臣妾就相信爺會一生一世對臣妾好。”靜夫人邊說邊把頭靠在西宮爵的胸口,右手擡起緊緊的摟住西宮爵的腰際。
這個動作看似親密,卻更能輕易的挑起人的慾望……西宮爵是一個正常的男人,當然禁不住這樣的誘惑。
“靜兒,走,我們回靜園。”西宮爵打橫抱起靜夫人,她本來穿着就不多,被這麼一平放着更顯得誘人,微薄的衣衫下,是若隱若現的肌膚。
誰知,靜夫人卻搖搖頭:“不要,臣妾就想在爺的書房休息,爺別想趕走臣妾。”
“本王哪有?”西宮爵邪魅一笑,隨後把靜夫人放在書房的牀榻上,隨後俯下身壓了上去。
書房內春光一片
書房外,站着兩個人,都是面露尷尬之色。
“呃,爺也太不拘小節了,連書房都可以這樣麼?”修雷無奈的說道。
修雷和聶天剛執行任務回來,本來想來書房稟報,可是剛站在門口想敲門就聽見裡面傳出曖昧的聲音,立刻止住腳步。
聶天則是淡淡的反問道:“你真的覺得王爺喜歡靜夫人麼?”
這話問的修雷一愣……
“老聶,你這話什麼意思,爺喜歡靜夫人整個王府都清楚,你難道以爲爺喜歡你?”修雷打趣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