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的名字你也知道,本王的手段你也該清楚,不想浪費脣舌,說出你該說的,否則後果不是你能承擔的起的。”西宮爵拉過一把椅子坐了下來,說的很輕鬆,但是氣勢很讓人有壓迫感。
“王爺,小的都都說,只求您放過小的一條生路。”那藥鋪老闆早已經嚇得魂飛魄散。
“那就快吧,把知道的一字不漏的說出來,不然你就倒黴了。”聶天冷聲喝到。
“是是,今日那位姑娘來店鋪里正好趕上我之前的一位老主顧買……買一點紅,不知怎麼她聽到了,也要買,當時我真的不想賣的,但是那姑娘出了一千兩,您也知道,我這是小本生意,自然不能有銀子不賺是吧?”那店家小心翼翼的說道,邊說邊觀察西宮爵的臉色,發現他的臉色很差。
“一點紅?雪臣國的禁藥?”西宮爵不愧是見多識廣,一語道破天機。
“是,王爺,屬下也聽說過,聽說早被雪臣國禁用了,是一種奇毒。”聶天在一旁說道。
西宮爵微微皺眉,沒有在說什麼……
“小的真的有再三告訴那姑娘,說這個藥的功效有多麼毒,那姑娘也說不會出事的,所以小的才賣給她的,是不是……出了人命啊?”店家顫抖的問道。
“這個藥吃了會有什麼後果?”西宮爵沒有理會店家的擔心,直接問道。
“這個藥吃了會……會有和瘟疫一樣的反應,臉部甚至全身都有紅斑,容貌全毀,但是少量服用不會有生命危險的,王爺,饒命啊,小的真的不知道那姑娘是您王府的人,不會是王府哪位娘娘出事了吧?”因爲店家清楚這種藥就是爲了女人之間的勾心鬥角所準備的,所以很是擔心,心想,王爺這是來找他算賬的。
“原來是這樣。”西宮爵聽罷,豁然開朗,不過臉色也是極其的難堪。
“有解藥麼?交出來。”西宮爵壓低了聲音冷眼看着店家問道。
“沒……沒有。”店家這下冷汗直流,問題是他真的沒有解藥。
“放肆,竟然不說實話,是不是不想活了?”聶天抽出寶劍架在店家的脖子上。
那店家嚇得哇哇直叫:“大俠饒命啊,我真的沒有解藥,不信你們可以去雪臣國打聽一下,這一點紅本就是沒有解藥的,不過……小的曾聽說如果用天山雪蓮做藥引可以配出解藥,具體辦法小的就不清楚了,就算你殺了我,我也不知道。”店家這回是真沒轍了,他是真的拿不出解藥,如果西宮爵真要殺了他,只能說他倒黴。
“算了,也許他真的不知道。”西宮爵出奇的變得仁慈起來,要是以往,他可能會一劍殺了這個店家,但是今天竟然沒有那麼做。
“王爺,要留下沒?”聶天問道。
“留着吧,以後或許還有用,我問你,你那裡可還有一點紅了?”西宮爵橫眉怒目。
“有,有,我當時只找人買了三包,今天賣了兩包,還有一包。”說着店家一溜煙跑進內室,拿出剩下的一包一點紅,交給西宮爵。
“真的只有這一包了麼?”西宮爵懷疑的問道。
“王爺,真的是最後一包了,不信您可以搜查。”店家跪在地上腿都嚇得軟了。
“恩,沒事,今日之事不許說出去,否則,誅你九族。”丟下這樣一句話,西宮爵帶着聶天轉身離開。
路上,西宮爵一言不發,似乎臉色有些不對勁。
“王爺,王妃娘娘自己吃了這一點紅?爲什麼?”聶天不明白葉安然爲什麼要這麼做。
“她是瘋了吧。”西宮爵臉色變得濃郁,回道。
看王爺的臉色不好,聶天也不敢再繼續問,只的默默的跟着他回了王府。
回到王府,西宮爵三步兩步衝上春曉閣二樓,聽見腳步聲,葉安然勉強撐起身子,看見西宮爵,她只是淡淡的說了句:“王爺來了。”
西宮爵沒有應答,而是直直的走過來,從牀榻上拽着葉安然的身子拖下來,然後一巴掌打在她的臉頰上。
葉安然立刻感覺到臉頰傳來火辣辣的痛,她沒有問爲什麼,只是嘲諷一笑:“王爺,我現在是瘟疫患者,你這麼近距離接觸我,不怕被傳染麼?”
“故弄玄虛,葉安然,你這個瘋女人。”西宮爵怒罵道。
“怎麼?王爺不相信麼?難道王爺不相信臣妾的話,也不相信太醫的話?”葉安然不明白難道西宮爵發現了什麼嗎?怎麼變得有些古怪。
“你真以爲我那麼好騙麼?如果被你這點小伎倆就糊弄過去?那我還會是天幕國的瑞安王麼?”西宮爵揪着她的衣領反問。
“王爺爲何發那麼大的火?臣妾做錯了什麼?”葉安然不敢看他的眼神,只是淡淡的問道。
“葉安然,你到底還要僞裝到什麼時候,我只問你一句,你是不是爲了救獨孤伽羅什麼都能做的出來,連這張絕色容顏都可以不要了?啊?說。”西宮爵怒吼道。
葉安然一愣,她聽的出來,西宮爵似乎知道了什麼,但是不確定他知道多少,所以葉安然對上他冰冷的眼眸反問:“你知道多少?”
“你做了多少,我就知道多少,你這個女人真是不要命了,竟然自己吃一點紅,假裝瘟疫,虧你想的多,可是你知道不知道,得了瘟疫的人是要被流放荒地的,那裡有很多食人猛獸等着你,你究竟知道不知道?”西宮爵最開始就一直擔心,希望葉安然不要是瘟疫,因爲天幕皇宮有個不成文的規定。
一旦有人染了瘟疫,無論是誰,哪怕是皇帝,也要立刻遣送回荒地去,任其自生自滅,免得傳染給其他人,造成一場災難。
“是麼?我不知道,如果是送荒地,也沒什麼,只是,我希望能帶他一起離開。”葉安然睫毛微動,對於這樣的結局,她不害怕,她自從服用一點紅開始,就沒想着自己能活下去,只是希望能平安將獨孤伽羅救出去。
“這個時候,你心裡還想着那個男人,這麼做,你值得麼?就爲了跟你相處幾日的男人,你就連絕色容貌不要了,命也不要了,葉安然,你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西宮爵一直覺得自己做事很瘋狂,讓人無法接受,但是今日知曉真相,看見這個女人爲了救心上人,不惜犧牲自己絕色容顏和生命,他真的是要抓狂了,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人比她還瘋狂。
而且是這個平時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女子,她到底還有多少性格是他不知道的,是他一直沒有看見的。
“王爺,我的生死我自己決定,我既然這麼做了,就沒想過後悔,大不了一死,但是如果我不救他,我會生不如死,一生中愛一個人不容易,愛了不就要轟轟烈烈麼?不就要用一生去守護他麼?”葉安然掉下一滴眼淚,她知道這個時候跟西宮爵這種鐵石心腸的人講愛情經不對,她只是想說出心裡話而已。
沒等西宮爵說話,她又接着說道:“我所做的一切不需要任何人去理解,去接納,我自己覺得值得,這就夠了,我的目地很簡單,就是要救他,即便是救不出來,我也死而無憾。”
西宮爵看着葉安然,她的臉頰佈滿了紅斑,長長的秀髮披在腰際,散發着淡淡的花香,這個女人被世人稱作天下最美的女人,可是就爲了愛情,她義無反顧,願意捨棄容顏,捨棄生命,這樣的女人,是該讓人心疼呢,還是讓人敬佩呢?
“葉安然,你行,你好樣的,我以爲這個世界上的女人都一樣,是見利忘義,貪圖富貴,把愛情當作遊戲,所以我一直看不起女人,甚至去殺戮她們,享受她們,可是今天見你如此,我真的被震到了,你讓我相信一個女人一旦愛上一個人,也可以義無反顧,我由衷敬佩你的膽量,但是我可以明確告訴你,你是救不出獨孤伽羅的,一旦你得了瘟疫的消息傳出,就會被遣送去荒地。”西宮爵冷靜下來,不在罵她,而是鬆開手,葉安然頹廢的坐在牀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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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怕死,她只是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沒有意義,竟然救不了伽羅。
“我不知道其他女人怎樣,我只知道,我會珍惜我的感情,我愛他,所以我要想辦法救出他,爲他盡力做着我所能做的一切,我不覺得這偉大,只是……愛人之間不就該如此麼?”葉安然說出自己的見解,這一刻,西宮爵真的動容了。
他第一次看見這麼癡情的女子,忽然想到了五年前的自己,那時的自己也是如此的癡情,可是卻換不回沈碧藍的心,她還是去做了皇后,爲了那個萬衆矚目的位置,她放棄了他,可是眼前的女人卻默默的在爲愛人做着一切。
時至今日,他也許要改變一下對女人的看法,也許不是所有女人都是那麼負心,不是所有女人都是那麼絕情,眼前這個就是無比的癡情,甚至自己都要自愧不如,至少他不會拿生命去愛沈碧藍。
可是她卻敢拿自己最珍貴的東西,去挽救獨孤伽羅……
“我們做個交易如何?”西宮爵突然說道。
“說說看,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你能爲我做什麼?”這口氣是何等的熟悉,葉安然竟然套用了西宮爵曾經的話。
“我可以幫你救獨孤伽羅。”西宮爵緩緩說道。
葉安然猛地擡起頭:“此話當真?”
“絕不食言。”西宮爵斬釘截鐵的說道。
“那……我能爲你做什麼?”葉安然冷靜的問道,既然是交易,都要有條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