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說着,孟昭陽已經疾步走過去,攙扶起地上的女子,葉安然此時已經陷入深度昏迷,不醒人事。
“公子,這姑娘好像是中毒了,您不能如此近身接觸。”孟昭陽的隨從小心翼翼的提醒主子。
“沒事,快,幫我把她扶進房間內。”孟昭陽焦急的說道。
隨後孟昭陽衝掌櫃說道:“店家莫要怕,這個姑娘是我的一個朋友,她不是瘟疫,是中了毒而已,不必驚慌。”
“哦,那就好,那就好。”聽到那女子不是瘟疫,掌櫃的立刻精神了不少。
隨後孟昭陽和隨從把葉安然攙扶回房間內,看着牀榻上的黑血,孟昭陽皺了皺眉頭:“糟糕,她這次中毒不輕,而且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過了解毒的最佳時機。”
雖然孟昭陽不知道葉安然爲何會在這裡出現,但是他卻明白,看黑色的凝固便知道葉安然已經吐血吐了好一陣,恐怕是給耽誤了,感覺情況不妙。
“那怎麼辦啊,公子,要不是屬下去請郎中來?”聽說這姑娘是公子的舊時,連隨從也變得跟着焦急起來。
“不必了,這裡是小鎮,郎中來了也沒有用,更何況她中的不是普通的毒。”爲葉安然把了脈,發現她的脈象有些亂,而且似乎被人封住了幾個穴道,看來之前已經有高人爲她看過了,只能先封住穴道延緩毒發的時間。
可是現在來不及了,似乎時間越拖下去,毒發的可能性越大……只怕在這樣下去會有生命危險。
“松柏,你出去守門,不要讓任何人進來,我要爲她運功把毒逼回去。”孟昭陽下定了決心道。
“公子……這可以麼?會很損耗內力的吧?”松柏是孟家的一個多年的家僕,跟隨孟昭陽的時間也不短了,自然知道主子武功深厚,可是在深厚的武功,消耗內力去逼毒的話,恐怕也招架不住,要是嚴重了,走火入魔也說不定。
“無妨,去吧。”孟昭陽擺擺手,不給松柏任何說話的機會,隨即關上了房門。
松柏沒辦法,值得守在門口爲主子護法……
孟昭陽將葉安然的身子盤坐在牀榻上,隨後自己坐在她的對面,兩隻手與葉安然掌心相對,開始運功起來,雖然不知道葉安然中的是什麼毒,但是隻要用大量的內力把毒氣逼回去到原來的地方,可能還會頂個三四天,這段時間,他在想辦法爲她解毒應該也來得及。
整整一個上午,孟昭陽都在爲葉安然運功逼毒,把賭氣一點點逼回到原來的角落裡,壓制住,隨後孟昭陽抱着葉安然讓她躺在牀榻上休息,自己滿頭大汗的出走房間。
“公子,您沒事吧?”看見主子的臉色很差,松柏問道。
孟昭陽搖了搖頭:“松柏,去給我倒杯水來。”
“是,對了,公子……這位姑娘到底是什麼人啊?”松柏實在是好奇,他跟了公子走南闖北多年也算是見多識廣,還沒見過公子對哪位姑娘如此上心,就算在有姿色的女子,他也不會多看一眼,更別說眼前這個滿臉紅斑,奇醜無比的女子了。
“她……也罷,告訴你吧,她就是葉安然。”孟昭陽也不打算隱瞞,而是緩緩說道。
“什麼?”這下松柏的卻是張大了嘴巴,有點難以置信。
“葉安然……揚州葉家的人?”松柏疑問。
孟昭陽點了點頭……
“那她……不是與公子訂婚的人麼?應該是少夫人啊。”松柏快言快語說道。
“少夫人麼?她不是了,她現在是瑞安王妃。”孟昭陽苦澀一笑。
松柏這纔想到,當初是葉家主動退婚,隨後皇上下旨,將葉安然嫁給了瑞安王西宮爵,當時這件事轟動了整個天幕國。
“對不起,公子,我不是有意的。”看出公子有些憂傷,松柏立刻閉嘴。
“不用了,沒事,別想太多,去倒水吧。”孟昭陽到沒有怪罪什麼,只是淡淡的吩咐道。
傍晚時分
葉安然緩緩醒過來:“我這是死了麼?”
“沒有,你還在人間,閻王說了,捨不得收下這麼美麗的女子,叫你好好活着。”孟昭陽笑道。
“昭陽公子?”葉安然有些驚訝。
“是我。”孟昭陽淡淡的笑着。
“真的是你麼?你……怎麼在這裡?”葉安然做夢也沒有想到在這樣偏僻的小鎮能遇見孟昭陽。
“是啊,真的很巧呢,我正好做生意經過此地,要不是發現的及時,就麻煩了,安然,你中的……是什麼毒?”孟昭陽收起笑容認真的問道。
葉安然頓時沉默不語……因爲她不知道怎麼開口說。
“是不是有難言之隱,要是有,就不必說了,我只是想替你想解毒的辦法而已。”看出葉安然似乎不想說,孟昭陽安慰道。
“別找解藥了,沒有的,我中的是一點紅。”見孟昭陽這麼真誠的對自己,葉安然實在不忍心欺瞞下去,說出實情。
“一點紅?雪臣國的禁藥?”孟昭陽畢竟走過的地方多,也多少聽過關於這一點紅的傳說。
“恩,是一點紅。”葉安然點了點頭。
“這麼毒不是被禁止出售了麼?你怎麼能中這個毒?還有你不是該在汴京麼?怎麼被送到了這裡?”對於葉安然出現在這裡,孟昭陽有太多的疑問。
“這個……我中了一點紅之後,大家都以爲我是瘟疫,所以把我遣送回揚州,走到半路,護送的人……都不見了,所以我毒發在客棧裡。”葉安然還是沒有說自己是怎麼中毒的,但是把後來的經過說了一遍。
“遣送回揚州?原來你是要回揚州,那些可惡的護送隊伍,竟然撇下你跑了?瑞安王呢?他也不管你了麼?”孟昭陽有些心疼的問道。
“不是的,王爺對我很好,即便是太后想把我送去荒地,他都極力的阻攔,本打算把我送回揚州,他忙完國事來接我,只是沒有想到半路上出了這事,只怕他現在還不知道。”自從這次自己中毒,西宮爵表現的跟變了一個人一樣,雖然也總兇自己,但是對自己顯然關心多了起來。
“哦,原來是這樣,那我送你回揚州吧,王爺那邊我會派人通知的。”孟昭陽輕聲說道。
“恩,謝謝你,每次都是在我生病時候遇見你,每次都要麻煩你,我都不好意思了。”說來也巧,上一次葉安然發燒,也是在汴京巧遇孟昭陽,這一次也是。
如果說他們有緣,卻沒有結爲夫妻,如果說無緣,卻總是在葉安然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出現。
“不用客氣,沒什麼的,我也只是順路。”孟昭陽一向行事低調,不想讓葉安然知道太多自己多麼幫她,這就好像故意問人要人情一樣。
這時,松柏敲門進來,手裡端着雞湯:“公子,雞湯好了,誒?葉小姐醒了?您都不知道,我家主子可是耗了整整一上午的時間爲你逼毒啊,真是很驚險。”
“松柏,你的話有些多了。”孟昭陽不悅的打斷道。
“是,公子。”松柏立刻住口,但是葉安然卻聽出來了其中的個數,她擡起頭問孟昭陽:“是你運功幫我壓制了毒發吧?”
“啊,沒事,小事,不要放在心上。”孟昭陽淡淡一笑。
這時,松柏又忍不住抱怨道:“公子,這是小事麼?要是你運功的時候稍微走神,就會走火入魔,您都嚇死屬下了,要是你出了什麼事情,屬下怎麼有臉去見老爺和夫人。”
“松柏,你說夠了沒有,出去。”孟昭陽接過他手裡的雞湯第一次對松柏這麼兇。
“是。”松柏被罵後,灰溜溜的退出房間。
葉安然此刻眼睛有些溼潤:“孟兄……我……我不知道說什麼好,大恩不言謝了,以後如果用的上我葉家的地方,我們定然義不容辭。”
面對孟昭陽,葉安然總是有太多的愧疚,這個沒有機會做他夫君的男人,每次看見她,都是無微不至的照顧,她真的很感動。
“不用,真的沒有關係,我也只是順路,我們孟家和葉家是世交,我怎麼可能見死不救?”孟昭陽到不希望葉安然這麼在意這些事情,有些不好意思。
和葉安然聊了會,把雞湯放在桌子上,孟昭陽走出房間,隨後休書一封,派人連夜送去汴京。
西宮爵接到密信的時候臉色大變……
“王爺,出了什麼事?”聶天看出主子的不對勁,小心翼翼的問道。
“獨孤伽羅這個王八蛋,半路上丟下了安然,回了流雲國,安然毒發在客棧,遇見了孟昭陽,他幫安然壓制了毒,送她回揚州了。”西宮爵此時心裡極其的窩火,他沒有想到,那個被葉安然口口聲聲愛的男人,在關鍵時刻,竟然先走了,沒有把葉安然平安送回揚州。
如果沒有巧合的遇見孟昭陽的話,那麼此時的葉安然恐怕早就毒發身亡……
西宮爵氣的握緊了拳頭,眼神中迸發絲絲怒火,似乎一觸即發。
“王爺,那我們怎麼辦?太醫們那邊都說解藥短時間內研製不出來。”聶天也有些着急。
“是啊,來不及了,我只有用它了。”西宮爵緩緩的說道,但是卻好似下了多大的決心一樣。
“啊?王爺……您莫非要……?”聶天也變了臉。
“恩,逼不得已,只能用它了,葉安然不能死。”西宮爵無比堅定的說道。
“王爺,您千萬不要衝動,要三思啊,它對你來說那麼重要,怎麼可以輕易的拿出來呢?”聶天有些猶豫。
雖然他也很希望王妃娘娘的毒解了,但是卻也不希望王爺用它,這是一個很矛盾的想法。
“管不了那麼多了,就這麼辦了,我現在就去密室。”說着西宮爵起身離開王府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