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只是想告訴你不要輕舉妄動。”西宮爵依舊冷着臉。
“輕舉妄動?真是好笑,爵,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心慈手軟了?恩?這不像你的風格啊?這一次是爲了葉安然吧?你是因爲她纔不讓我動葉安瑤的,對麼?”沈碧藍笑顏如花,但是那微笑中分明感覺到了一絲陰冷。
“藍兒,不是你想的那樣,總之,先不要動葉昭儀。”懶得多說,西宮爵拂袖離去。
剩下沈碧藍咬牙切齒的站在原地,她真的有點怕了,她怕他不是曾經那個愛她如命的西宮爵了,以前的人是不會在乎任何人的生死,如今他竟然告訴自己先不要動葉安瑤,這太不像他的做人風格了?
“爵,你越擔心什麼,我就越要做什麼,誰也無法和我搶你,靜夫人不行,葉安然更不行。”沈碧藍髮狠的說道。
一場談話就這樣不歡而散……
扶搖宮
葉安然還在和姐姐歡快的談論着什麼,絲毫沒有察覺到身後已經有人來了,葉安瑤看清楚來人立刻驚呼:“皇上,你來了?”
聽到皇上的字眼,葉安然纔回過神,俯身行禮:“臣婦給皇上請安。”
“平身吧,瑞安王妃來了,好久不見,身體好了麼?”皇上溫和一笑。
“恩,託皇上的福,臣婦已經痊癒。”在皇上面前,葉安然懂得收斂了很多,因爲在揚州的時候,西宮爵說過,皇上遠遠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
“恩,那就好,朕突然到訪,不會是打擾了你們姐妹相聚吧?”皇上似笑非笑的看着葉安然。
“沒有沒有,皇上言重了,臣婦惶恐。”葉安然一聽皇上如此說,立刻解釋道。
“沒有就好,那今日午膳一起留下吧,朕難得有機會跟江南兩美女一起用膳。”皇上還是淡淡的笑着,放佛眼前的人不是一個帝王,而是一個老朋友一樣。
“不用了,皇上,臣婦看看姐姐就要回去了,就不打擾皇上和姐姐敘話了。”葉安然可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自然不願意隨意的聽皇上那麼一說就留下。
不過葉安瑤似乎挺贊同皇上的觀點,於是也笑道:“安然,你就留下吧,皇上難得有如此雅興。”
見姐姐都如此說了,葉安然不在好意思拒絕,但是卻面露爲難之色:“姐,不是我不想留,是……是王爺還在外面等我一起回去。”
說完,葉安然臉色漲的通紅,也難怪,人家西宮爵送她進來的,她不可能就這麼在扶搖宮用膳,不理會人家吧。
於是皇上哈哈一笑:“哦,原來王妃是惦記爵,真是伉儷情深啊,那不如叫爵來一起,如何?”
還沒等葉安然回話,就聽殿外高呼:“瑞安王爺到。”
葉安瑤靠着牀榻揚起了嘴角:“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你家王爺來的很及時。”
這時,西宮爵已經走了進來,見皇上也在,微微一怔:“臣弟給皇上請安。”
“爵,你來的正好,朕和瑤兒剛還在談論你。”皇上笑了笑。
“談論臣弟?”西宮爵又是一愣,絲毫不懂屋內這三個人唱的是哪一齣戲。
“是啊,皇上有心留安然用午膳,但是安然說,你還在等他,皇上聽說你也來了,就說大家一起,不過你感應能力到是很強,還沒等派人去請你,你到是自己來了。”葉安瑤口直心快,把剛纔的話又簡單的重複了一遍。
西宮爵頓時明白,看着葉安然的目光也柔和起來,打趣的說道:“難得我家王妃還記得我這個王爺?”
“行了,你們兩個就不要秀恩愛了,準備吧,擇日不如撞日,今日我們一起好好聚聚。”皇上心情似乎不錯,主動的邀請了葉安然和西宮爵留下。
也難怪,自從寧妃出事後,皇上的心情也一直很低迷,加上那段時間葉安然又疑似瘟疫,鬧的人心晃晃,好不容易一切都過去了,自然是要放鬆一下。
“好極了,那臣妾叫人去準備一下。”說着葉安瑤要起身,卻被葉安然攔住:“誒,姐姐,你別動,我去吩咐彩兒就好,你現在是有身孕的人,要小心照顧自己。”
葉安瑤無奈一笑:“安然,我沒那麼嬌氣,你太緊張了。”
“我這個小姨娘當然要緊張了,這可是我們葉家的下一代,當然更是西貢皇族的寶貝呢。”葉安然溫暖一笑。
看着妹妹如此開心,葉安瑤也打消了之前的顧慮和苦惱,準備好好迎接這個孩子的降臨。
畢竟她和秀才已經是不可能了,還不如好好的做這個葉昭儀,就算不奢求愛情,下半生有孩子陪着也不錯,至少有個精神病寄託,當然她更希望這個是個小公主,但是前提是如果能平安生下來的話。
“恩,既然你如此堅持,那就你去吧,我今日也享享清福了。”葉安瑤微微一笑。
晌午
滿滿一桌子菜,足足四十八道美味佳餚擺在偌大的桌子上,扶搖宮的餐桌很久都沒這麼熱鬧了,平時都是葉安瑤一個人用膳,今日四個人到顯得有些不自在。
“朕也好久都沒吃過這樣的家常便飯了,看來,以後我們要經常聚聚才行。”皇上開口說道,最先打破僵局。
“能和皇上用膳,是臣弟和安然的榮幸纔是。”西宮爵的態度很官方,對待皇上就要有像對待郡主的樣子,他纔不會頭腦一熱就跟皇上達成一片,當成真正的親兄弟呢?
兄弟之情在帝王家是絕對不存在的,從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
今日這場聚會是他們四個人第一次單獨相聚,也是最後一次……以後發生的種種事情,讓他們在也無法相聚在一起了,因爲那時的他們,已經勢同水火。
“爵,最近邊關不是很太平,你有空的時候,留意一下。”皇上端着酒杯,裝作漫不經心的說了這麼一句。
“是,臣弟也聽說了,自從獨孤伽羅回去後,不僅被封爲陳王,而且還成爲了太子,看來此人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弱,竟能一夕之間搬到風光十年的姜皇后和前太子,確實不容小窺。”西宮爵一向很自大輕狂,很少去給人這麼高的評價。
雖然他不待見獨孤伽羅那個男人,但是在政治手腕上,還是給予了很高的讚揚。
“當然,虎父無犬子,別看流雲國老皇帝現在已經老了,沒有了當年的威風,但是他的兒子還是不能太輕看的,畢竟如今三個國家中,只有他們流雲國不肯俯首稱臣,這也是當初父皇有些遺憾的地方。”皇上緩緩說道。
看着兩個男人談論政治問題,葉安瑤和葉安然都是默默無語,低着頭吃着菜,但是葉安然的內心卻遠遠沒有表面上的平靜。
因爲獨孤伽羅這個名字是她揮之不去的,她都不知道那個男人竟然成爲太子了,看來自己爲他逃過那一劫還真是對了,可是爲什麼這些話,西宮爵從來都沒有跟自己說過?
“安然,你在想什麼,皇上跟你說話呢?”葉安瑤低聲的提醒道。
“啊?”葉安然猛地回過神,有些呆滯。
“請皇上莫怪,安然她自從大病初癒後,經常就是這種遊離狀態,可能是因爲最近王府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她還沒有習慣。”西宮爵罕見的爲葉安然說了句話。
皇上只是淡淡一笑:“沒有關係,朕沒有怪罪。”
“皇上,剛纔您說了什麼?能在重複一遍麼?”葉安然有些尷尬的問道。
“朕說,你的茶樓生意如何了?”皇上看來並沒有因爲葉安然走神生氣,反而還重複了一遍。
這真的叫葉安瑤與西宮爵大跌眼鏡,葉安然咬了咬嘴脣,不太好意的答道:“生意……還好。”
看來她的茶樓已經不是秘密了,好像沒有人不知道了,不過她猜想一定是西宮錦那個大嘴巴說出去的,不然也不會鬧得滿城皆知。
邊關流雲國與天幕國交界
軍帳內
獨孤伽冥鬱鬱寡歡的獨自飲酒,自從奉命來了邊關,他就沒有一天是高興的,邊關太苦了,不適合他養尊處優的皇子,這裡到處都是黃沙,伙食也是比豬吃的還差,沒有賭坊,沒有青樓,有的永遠都是練兵的吶喊,和隨時被敵國偷襲的擔憂。
“該死的獨孤伽羅,太陰毒了,竟然用這種辦法對付本皇子。”狠狠的慣了一大口酒之後,獨孤伽冥低聲的咒罵道。
他現在是被迫無奈,不答應還不行,答應來了,又是鬱郁不得志,獨孤伽冥不會武功本身就不是能守邊關的料,他覺得,獨孤伽羅這麼做,純屬是給自己添堵,讓自己受罪,卻不想,其實獨孤伽羅派他來,是另有用途。
軍帳的簾子瞬間被掀開,一個侍衛面無表情的說道:“稟告二皇子殿下,人已經帶來了。”
“好,讓她進來吧。”雖然獨孤伽冥不是好色的胚子,但是長時間沒有女人還是受不了,於是萬般無奈之下,他派人從軍妓營裡叫人挑了一個長相還不錯的女人過來服侍。
“二皇子殿下,奴婢來陪你喝吧。”那女子長的到還可以,說起話來也是嗲聲嗲氣,頗有點青樓的風範。
“恩,過來吧。”獨孤伽冥擡眼看了一下,覺得還不錯,至少還過的去,於是點了點頭。
也許是把心思都放在女人身上了,連外面的有黑影閃過,他都沒來及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