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秦明和馮大夫兩個人都是一籌莫展的站在門口想要上去看呢,可這房間裡面又全是精神病人,怕刺激到他們。
秦明看着洛九天直勾勾的盯着那個坐輪椅的患者,也不想再久等了,轉過身對着馮大夫低聲說道:“馮大夫,我這兄弟從小就怕生他,要是有多重人格分裂症還得等確診了才能住進你們醫院,現在我得進去把他出來纔是。”
說完秦明就想順着牆邊兒走進那個學習室裡面去,這幾百平方米走過去,還有好多精神病患者散開在其中,手裡直搗鼓着自己的小玩意兒呢,可是要小心。
“別去,這典型的人格分裂症患者要是發起病來,我們兩個人都是攔不住他,而且像這種人格都是極其危險的,你等着我叫幾個護士過來再說。”馮大夫立馬把秦明拉出門外,叮囑的說道,轉過身又往樓下跑去,想要多叫幾個護士來,保證了自己安全。
秦明也只能聽着他的話,站在門口看着他人跑遠了轉過身拉開那個鐵門,徑直順着牆就往裡邊兒去了。
“老大,我還以爲你真那麼聽話呢,這裡邊可都是精神病患者,要是發起病來你要小心纔是呀。”系統縮在手機裡邊兒弱弱的說道,自己妖精倒是見得多了不怎麼怕,但這失了智的精神病患者,可是頭一回遇見呢。
秦明順着牆邊往裡面進去了,看着就要走到了,洛九天才擡起頭來對他使了個眼色,讓秦明趕緊站到自己的身後。
這幾百平方的大教室裡面,精神病患者都是低垂着頭,不發一句話,全身心都像是在搗鼓自己手中的物件兒,進來了一個生人卻是沒有誰發現似的。
可能是爲了保障這些精神病人犯起病來對周圍人的安全考慮,學習室裡面只擺了一些輕便的椅子,連多餘的桌子都沒有空空蕩蕩的,一樓到二樓也不過兩三米的高度,外邊兒還種了一顆十分古老的樹,現在天氣這麼涼,竟然都是鬱郁蒼蒼的,風一吹還發出沙沙的聲音。
秦明腳下放慢了步調,連聲音都不敢發出多大,輕輕地就走到了洛九天的身後。
那個坐在輪椅上的人格分裂症患者,從頭到尾都是低垂的眉眼,秦明在大學習室門口看過來,只能瞧見他身上穿的是一套洗的發白的病號服,頭上還戴着一頂寬沿的黑色帽子,背影看着十分消瘦,連露在外面的手都是骨節分明。
洛九天從頭到尾都是靠在牆上,抱着雙臂目光緊緊的盯着那個坐在輪椅上的男子,現在看着秦明走過來了,就偏着頭低聲對他說道:“你聞到什麼沒有,這傢伙可是讓我們好找呀!”
秦明站在他身後,看着坐在輪椅上的人身形十分消瘦,大大的黑色寬檐帽子遮住了整張臉,也不知道他現在是什麼樣的神態?
“沒聞到,我從頭到尾都沒聞見有什麼氣味兒,你到底是怎麼覺得他有問題的呀。”秦明低聲迴應着洛九天,眼睛裡邊兒也上下打量着坐在輪椅上的人。
洛九天拉着秦明往後退了兩步,側過,向着樓下看去,才淡淡的迴應道:“其實這精神病醫院裡邊兒的消毒水氣味實在是太重了,我一進來覺得嗅覺都有些失常了,你不是給那個醫生說我是精神病嗎,我就以傻賣傻順着就往裡邊兒來了。”
他說完還狠狠的瞪了秦明一眼,這筆賬等着抓住了妖精,自己再跟他好好清算。
秦明被他看得心裡有些發虛,連忙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我這也不是爲了捉妖嗎。你快說說這個人到底怎麼有問題啊,怎麼看都不覺得像是有攻擊力的呀。”
秦明一邊問着洛九天一邊看着那個輪椅上的男子,那傢伙從頭到尾聽見他們兩個人的對話,像是什麼反應都沒有似的,只是低垂着身子坐在輪椅上一動不動的。
“你還說呢,我看這邊兒房子特殊就過來了,沒想到還真讓我給找對了地方,才走到樓下就聽見上邊兒鬼哭狼嚎的,我順着那棵大樹就給爬了上來,正巧看見這傢伙在犯着病呢。”洛九天說完還捏了捏自己的胳膊,像是十分痠痛一樣。
秦明看着那棵大樹,離着邊牆還是有段距離,要是想從那邊飛過來,這傢伙的臂力可是驚人。
“他怎麼犯病了,怎麼看也不像是有攻擊力度的,這大聖爺說的人格分裂症患者,我問了整個醫院,就他是個典型呀。”秦明上下打量着那個人,他現在倒是聽見對話慢慢有了反應一樣,才靜靜地擡起頭來。
像是很多年都沒有吃飽過飯似的,整張臉上十分蒼白,連隱在皮膚下的細小血管都能看見,眼睛隨着臉上沒有多餘的脂肪,已經凹陷在其中了,嘴脣也是淡淡的粉色,看不出來還有什麼生氣了。
秦明看着這張臉也是有些驚訝,難道這精神病醫院,連患者的伙食都要剋扣嗎?
那傢伙倒是木然的盯着他們眼神空洞,像是沒有聚焦一樣,慢慢轉着輪椅使得自己臉朝向窗子外邊,只是靜靜盯着某處,但沒有任何的動作了。
“你還說呢,怎麼來得這樣遲呀,那傢伙發起病來看着瘦瘦弱弱的,力氣倒是不小,你瞧瞧我這胳膊都要被他掐烏了。”洛九天聽這秦明問起來就有些生氣,只把袖子擼起來,果然他那個瑩白似血的皮膚上邊有着五道指痕。
“好不容易我才掙脫了他,雖然大聖爺說的人格分裂者患者就是他,但是不是我們要找的妖精啊!”洛九天說完神秘兮兮的對着秦明挑了挑眉,臉上卻不像是失望一樣。
秦明還想着再問他幾句,這好不容易纔從大聖爺那裡知道了多餘的線索,現在來一句不是這個妖精,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呢?
外邊兒就突然響起一陣鳴笛聲,更是有幾個護士急匆匆的跑了過來打開大鐵門,房間裡邊兒的精神病患者,都在慢慢的往外邊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