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玉剛這猛力的一擊卻也並非沒有緣由的,想這一代名相能夠名傳千古自是有着不一般的能爲,不過,這擋在正途之上,阻止那正義之士的行爲,在外人看來也確實有些迂腐。
想這房玄齡在那爭名奪利的世間能夠超脫而不擺脫對於利益的追求,這樣高人一等的超脫世外的做法卻也少見,與這那世外閒人有着異曲同工之妙。所以世間纔有着那大隱隱於朝,中隱隱於市,小隱隱於野之說。其實,這也多有謬誤。
這隱士本都是放棄那世間名利追求的,而那世間對於名利的追求皆藏在那朝野之中,朝野便是那對於名利追求的巔峰。而放棄對名利追求的大隱怎會藏身於朝野之中。
這隱士本也是嚮往自由,所以纔會放棄那朝野的束縛而隱居。不過,真的隱士卻還有濟世度人之心的。自古道:好利者逸出於道義之外,其害顯而淺;好名者竄入於道義之中。其害隱而深。如若這隱士沒有那寬廣的胸懷,亦是很難做到普渡衆生。
這隱士的普渡衆生卻也並非的宣揚自己的才華,而是將那遠離爭名奪利的苦惱講與世人,讓人在那德行高潔、與世無爭、心無塊壘、超然世外,的感染之中認識到對於自我生命的無上珍視,擺脫世俗的羈絆,達到身心的絕對自由。而並非消極的遁世。
這些纔是莊子在《逍遙遊》之中的,天地與共生,而萬物與我爲一的無上境界。只有這樣的境界也才能夠真正的做到,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氣之辯,以遊於無窮者,彼其惡乎哉!
世間的隱士卻也有着真假之分,真隱士是那些隱居鄉野,懷有無上才思的文人。而並非大字不識的漁樵之人。而那假隱士則是以隱居爲名,譁衆取寵,從而踏入仕途之人,這樣的假隱士不勝枚舉。正如那不得志時的諸葛亮,雖然隱居鄉野卻自比管仲樂毅,一旦那明主劉備相求,便一發而不可收,未出茅廬便將那隆中對講與漢主,這樣的人也實在不能稱得上隱士。
所以說,既然這隱士都是不仕而隱的文人墨客,這大隱隱於朝的說法實在是大錯特錯的。
對於世人羈絆最大的是那功名利祿,而這隱士亦是要解決吃飯穿衣這樣的生存問題,因此隱士爲了生存便也自食其力,在那鄉野市井之中求得生存的辦法。正如那唐寅所言那般,閒來就寫青山賣,不使人間造孽錢。而並非那假隱士的,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之理。
雖說那真正的隱士都是隱居到無人知曉的境界,這隱士並無大小之分。而這大隱隱於市的說法也並非沒有來由。出處亦是時代久遠,不過那些說的倒也不甚明白。不過,很多典故卻也將這樣的事情說的無比貼切。
那宋代的林浦,自幼亦是生性恬淡,才思過人。亦是有着思想自由、不委曲求全、不依附權勢、具有一定才德學識、並且是真正出自內心不願入仕的隱居者。長大成人之後,亦是結廬在那杭州之濱的孤山之上,種梅養鶴,自稱梅妻鶴子。
這寵梅養鶴的世外高人亦是攬清風賞明月,觀庭前花開花落,看天外雲捲雲舒的神仙。只可惜隱居在了那暖風薰得遊人醉的杭州,因此越隱居,名聲越大,招來了那皇帝的眷顧,雖說都被其婉言謝絕,但亦是影響極大,其去世之後,亦是被皇帝賜予和靖先生的美名。因此這後世纔有了那大隱中隱的區分。
這些事情說來倒也有些扯遠了,不過,這房玄齡卻也並非無才無德之人,在老年之後,亦是修煉黃柏之道,因此修成了這散仙之身。不過擋在這正義的路途之上,讓吳玉剛見之,卻也仇恨已極。畢竟那入市爲官之人亦是難以有着那真正出世的隱士那般的境界。如此便顯得有些固執很多。
那吳玉剛寶劍揮出,卻也想將這攔阻在路途之上的神明斬殺一光。畢竟這天道如若如此,亦是正義難存。如此不公的天道掌握在這樣固執的神明手中,又焉有那正義存在的道理呢。
不過,雖說吳玉剛寶劍無敵,可是卻也遇到了那攪局之人,這攪局之人並非別人,正是那傳授過吳玉剛修爲的八仙之一,正陽道人漢鍾離。
那漢鍾離身居蓬萊仙島之上,見得呂洞賓的擔心,便施展法術,相助這世間修道的真龍弟子。誰承想,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那呂洞賓傳授的修爲在這弟子手中亦是修煉到了無人能及之境。這在呂洞賓的徒弟之中,卻也是絕無僅有的。能夠修煉到三花聚頂的能爲,即使在神明三清之中,亦是可以首屈一指。
那漢鍾離施法之時,卻也湊巧,不過,這也是天意難違。眼見那吳玉剛手中的寶劍朝着房玄齡劈砍之際,卻也天罡難敵。無奈之中,卻也不得不爲了保留房玄齡這世外散仙而轉變了初衷。
漢鍾離手中寶扇舞動之中,那天地靈秀的精純氣息爲之而動,在這正陽道人的手中,亦是結爲一團混沌之氣,擋在了吳玉剛的面前,使得那房玄齡得以逃生。
漢鍾離這樣的做法卻也並非沒有緣由的,雖說這漢鍾離是那超脫世外的散仙,可畢竟亦是難逃三清的掌控,如今正是那老君之日,終南山的修士,北海的高人,世外的散仙,太華的真人皆以來此聽法,唯獨那蓬萊的八仙遲遲未到。
那老君雖說知道這八仙未到,心中卻也並無半點埋怨之意,在其心中,卻也早已將那八仙的心思看破。不過,那房玄齡岌岌可危的處境,卻也照實讓老君擔心不小。
不過,這八仙爲了那吳玉剛擔心之事,這老君心中卻也十分明瞭。想那漢鍾離渡海成仙之時,卻也與那老龍王有些仇怨。而如今這八仙想要通過此事了結仇怨,這在天界之中卻也未爲不可。
不過,如若傷了神明自家和氣,卻也難成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