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重臣都在場,左右二相分立兩側,定遠侯父子與沈家父子站在一處。而安清王楚煜、魏青與赤焰等人站在另一處。
“楚琰來遲,還請皇祖母與父皇恕罪。”楚琰溫潤的開口,因懷抱着天瑤,並未躬身施禮。身旁的蕭貞兒與尹涵雪卻是躬身跪地而拜。
“太子殿下好大的架子,可讓我們一羣人好等。”五公主鸞音不冷不熱的開口。殿內的氣氛瞬時變得尷尬。
“音兒多嘴。”淑妃開口訓斥了句。朝野上下都知她與太子楚琰面和心不合。可這不和也只能在內裡較量,面上公開挑釁,無非是讓皇上與太后生厭,鸞音這孩子是越大越不懂事兒了。
“五皇姐教訓的是,都是楚琰的過錯。”楚琰含笑迴應,難得的好脾氣。反而顯得是鸞音不通情理了。
鸞音冷哼了聲,撇了眼她懷中安睡的女子。“太子妃這是怎麼了?”
“遙兒累了,在車中小憩了會兒,本王不忍叫醒她。”楚琰一笑,輕輕搖醒了懷中的女子,動作輕柔的將她放在地上,十足恩愛夫妻的模樣。
一側的司徒楓冷哼了聲,心道:太子的戲,演的是越發好了。
“殿下與太子妃夫妻恩愛,舉案齊眉,是我大翰之幸。”惠妃巧笑嫣然,說着漂亮的場面話。
天瑤的意識逐漸清晰,安靜的站在殿中,如木偶般漠然。她不過是想當個局外人,而火偏偏還是燒到了她身上。
“天瑤的臉色怎麼如此憔悴,宮中的生活可還習慣?”太后慈愛的笑,一雙精明的眼,在楚琰與天瑤之間流轉。
“回稟皇祖母,一切安好。”天瑤低聲回了句。
太后輕點了頭,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對着天瑤的方向伸出了蒼老的手臂。“天瑤,來,到皇祖母身邊來。”太后側了側身,讓出了半邊位置。
太后所坐之處,可是金攆鳳榻,太子妃若是坐上去便是越矩。衆人均瞪大了雙眼,卻無一人敢當面駁了太后的聖意。
“皇祖母!”鸞音竟然不怕死的站了出來。“先祖遺訓,只有母儀天下的皇后纔有資格坐在鳳榻之上,太子妃坐上怕是不合適吧。”
“放肆,越來越沒規矩了。”太后板起了臉色,一掌重重拍在身側的木案上,威嚴之氣讓鸞音不由得踉蹌。
“你是在責備哀家不懂規矩了?”
“鸞音不敢。”鸞音不服氣的低聲回了句。
“母后息怒,鸞音並非有意冒犯。”淑妃不急不緩的起身,輕笑着開口,目光有意無意的撇了眼天瑤的方向。“太子妃便是未來的皇后娘娘,端坐鳳榻,無可厚非。”
太后沉默不語,伸向天瑤的手卻不曾放下,殿內衆人均猜不透她的心思。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天瑤身上,等着看她的反應。坐上鳳榻,就會得罪淑妃,不坐又會撥了太后的意。太后此舉,無疑是將天瑤陷入了兩難之地,成爲衆矢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