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池裳睜眼,大門四開,冷風陣陣侵入,忍不住的縮了縮身子。環顧四周,榮軻不在。
“榮軻,你給小爺滾出來!”扶辰吵嚷着,直接的從屋外闖了進來。
拜榮軻所賜,他這副閣主的面子算是丟光了。
池裳下意識的攏了攏自己的衣物,縮進了牀內,低着頭,“他,他不在。”
她如今這幅模樣,被其他男子看見,於理不合。
扶辰邁開的步子瞬間收住,下意識的撓撓頭,有些尷尬,“小爺……靠,這特麼是誰幹的!”
牀沿邊的布條,赫然少了一大塊。
這月影紗,寸匹寸金!
池裳一愣,扶辰這一驚一乍的性子,她還沒大適應。攏着衣物的手背上,綁着的正是月影紗。
扶辰的眼角抽了抽,心在滴血,“池裳,這是你乾的?”
池裳順着扶辰的視線,落到了自己的手背上,那塊涼悠悠的紗布,下意識的搖搖頭。這是昨夜榮軻扯下來的。
不是她?那就是榮軻了。
扶辰頓覺生無可戀。他是昨晚是腦子抽了纔會幫他!
“扶辰,誰允許你進來的?”背後,陡然一道涼悠悠的聲音。
榮軻倚在門口,目光如炬。
鬢髮微亂,衣物半敞。
就用這幅模樣示人?
咳。扶辰縮了縮脖子,悄悄的挪到了門口,“失誤失誤,小爺什麼也沒看見,呵呵。”
此地無銀三百兩。
榮軻冷笑,“本王說過沒讓你看?”
愣了一秒。
扶辰拔腿就跑。剛邁出去兩步,瞬間被榮軻捉住。
他認命,伸手在眼睛上繫了一道白布,“樹上,崖壁,您老自己選。”
可憐兮兮的模樣。
池裳有些不忍,“榮軻,屋門是敞開的,扶辰也是無心闖進來的。”她到底是榮軻的王妃,禮數不能少。
榮軻生氣,也在理。只是扶辰有些無辜。
無心?這個時候,替他說話?
很好。
榮軻鬆了扶辰,幾步進了屋內,大門“嘭”的一聲關上,嚇得扶辰心肝兒一顫。
“方纔說的什麼,再說一次。”榮軻立於牀邊,居高臨下的看着池裳。
他在生氣。
原因不明。
池裳皺眉,輕輕的咬着脣瓣,不知道怎麼回。
“怎麼,方纔不是挺能說?”榮軻譏諷,“別忘了你的身份,睿王妃。”
睿王妃?
這是他第一次承認她的身份,卻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心裡微微有些酸澀,反脣譏道,“王爺,妾身是照您的吩咐,將身上屬於睿王府的影子都丟掉。”
輕飄飄的口氣,榮軻聽得卻非常壓不住火。
方纔對着扶辰輕言細語的模樣,一下子的入了腦海,些許乾澀的脣瓣一張一合,莫名的衝動。
這口氣,他不喜歡。
一把將池裳撈起來,半跪在牀上,俯身,雙脣被死死咬住,輕微的血腥之氣彌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