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文淵一直壓抑着的渾身的恨意,在這一刻,統統的爆發,毫不掩飾。
她從來,都是一個敢愛敢恨的女子。縱然身邊的人如何的爲難她,她也不會爲難自己。
顧清鴻扯過付文淵的衣領,微微用力,衣物就已然被撕碎。
方纔的那種挫敗和盛怒,似乎就沒有在他的身上出現過一般。
“顧清鴻,你做什麼!”付文淵不是沒有想過被顧清鴻發現以後的後果,只是沒有想到會這麼快而已。
“既然你這麼恨我,那不如更恨一點,也無妨。”顧清鴻二話不說,直接的將付文淵給壓在身下。
一遍又一遍,似乎永不饜足。
她不想要孩子,那他就一定要!
付文淵清醒的承受着,心底的希冀卻是一點點的消散而去。
“顧清鴻,要麼你弄死我,要麼你就放了我。我絕對不可能爲你生孩子。”哪怕沒有避子藥,她也一樣有的是辦法。
顧清鴻微微一愣,卻終究還是將她的話置若罔聞。
他恨她。她也恨他。
既然如此,那就乾脆,互相憎恨着。
——
鳳儀宮。
側殿。
“榮柯,你到底什麼意思?”池裳挪到了鳳儀宮的側殿,一下子的推開了殿門。
屋內,榮柯正在批閱奏摺,面不改色。
倒是江祁,立刻的給池裳搬了張椅子。
“出去。我不坐。”池裳煩悶的看着面前的人,直接的將屋內的人都給趕了出去。
說好了不想要見到他,不讓他進去鳳儀宮,可是榮柯卻直接的住到了鳳儀宮的旁邊。
沒有進去,卻還是日日的都在她的眼前,在她的面前。
池裳想要假裝看不見榮柯的存在,可是終究,她做不到,也沒有辦法徹徹底底的忽視。
“何事?”榮柯輕輕的捏了捏眉心,看着池裳纖弱的身子骨,忍不住的擔心。
想要上前,卻又擔心池裳抗拒。
“這裡是鳳儀宮,不是你的御書房。”
沉默。
榮柯似乎是不打算在這個問題上和池裳糾結。也不打算搭理她。
“你打算什麼時候離開?”
還是沉默。
池裳默默的咬牙,她發覺自己對付榮柯,已經是沒有任何的法子了。
這男人一旦的死皮賴臉起來,比她更甚。
“以前,你不是最討厭別人纏着你。我跟着你的時候,你不是不喜歡,現在我也一樣,我不喜歡你跟着我,所以不要再跟着我了。”看到他,她就沒有辦法控制住自己。
她如今只想安安靜靜的把孩子生下來。
不想再和他有什麼糾纏不清的可能性。
更加的不想,自己的心境還會被他影響。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直接的是給他判了死刑。
榮柯掩飾住自己微微的不悅,終於開口了,“以前討厭,是朕眼瞎。”
不惜提起了過去的事情,就爲了避開他?
他不會允許的。
如今不能用強的,他能做的就只是賴在她身邊了。
池裳不會願意留在他身邊,也不會願意留在這裡。
他沒有辦法,只能換種方式,自己留在她身邊就好了,左右,也都是一樣的。
“……”
池裳語塞。
“你若是願意還願意纏着我,我很喜歡。”榮柯想了想,覺得自己的語氣有些冷硬。
連自稱都換了。
如今在池裳的面前,作小伏低的那個是他。
的確,他早就沒有了任何的囂張的資本。
在池裳想起來的時候,或許更早。
他過去所有的傷害,如今都是一一的還回來的時候。
只要池裳願意,讓他還多少他都是願意的,怕的只是,池裳連讓他彌補的機會都不給。
“榮柯,其實你一點都沒變。”池裳開口,“還是一樣的自以爲是。”
過去不喜歡自己的時候,可以自以爲是的傷害,從來不會考慮她的感受。
如今,一樣的自以爲是。
她不喜歡,但是他依舊還是駐紮在她的面前,從來不關心,她的心情。
榮柯的臉色變了變,終究是坐不住了,起身一下子的到了池裳的面前。
看着她的眼睛。
眸中的厭惡和煩躁不是裝出來的。
她是當真,厭煩了自己。
她話中的意思,他聽得懂。
“嗯。我知道。”他知道他這樣不好,這樣不對。
“可是對你,我已經沒有什麼辦法了。”榮柯將池裳輕輕的擁進懷中。
“池裳,我找不到讓你原諒的理由,也找不到讓你繼續留下的理由。可是我還是捨不得你。”這樣深情款款的言語,從榮柯的嘴裡說出來,殺傷力更大了。
哪怕池裳厭惡,可是心裡終究,還是忍不住那一絲的悸動。
她可以感覺得到自己的震驚。
可是不行,即便他如今的懷抱很溫暖,但是過去的冰冷她也忘不了。
她不敢,不敢再讓自己因爲這樣的溫暖陷進去。
池裳堅定的眸中瞬間的慌亂了幾分,一下子推開了榮柯。
轉身離開。
這裡她不能繼續待下去了,她害怕自己再待下去,會忍不住的開始淪陷。
還是不行麼?
榮柯苦笑。
看着池裳急急忙忙離開的背影,渾身冰涼。
他的懷抱,如今就這麼的讓她厭惡?
江祁站在門外,皇上的話算是一字不落的落進了他的耳中。
十分詫異的看了自家主子一眼。
這,這還是他認識的主子麼?
爲了留下皇后娘娘,居然連苦肉計裝可憐都用上了。
察覺到了江祁的視線,榮柯一個眼神直接的掃視過來,眸中帶着幾分警告。
他要是敢說出去!
江祁瞬間低頭請罪,“皇上恕罪,屬下什麼也沒看見。”
“……”
他什麼也不知道。
可實在,皇帝最近的行爲,太過於的反常了。
死纏爛打的功夫,比當初的皇后娘娘,輕不到哪裡去。
“去把太醫給朕叫來。”榮柯惱,卻還是沒忘了正事。
因爲自己和付文淵的關係,池裳對顧清鴻的態度,實在的是算不上好。
可是顧忌着肚子裡的孩子,沒辦法直接的拒絕顧清鴻,畢竟憶蠱是他製出來的。
池裳不願意讓顧清鴻給她安胎,因而這日常的安胎,用的還是太醫院的太醫。
“是,屬下這就去。”
江祁起身,迅速的遠離這裡,去了太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