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南之地,山賊是一股很大的勢力。?在表面上,明王與尚王的將軍都不與山賊往來;可是實際上,不管是尚王麾下的將軍,還是明王麾下的將軍,他們大都與他們駐地附近的山賊有密切的聯繫。
羊山山賊的老巢被攻破之後,逃走的十幾個山賊中有一半逃到了羊山城。
帶着山寨被滅的消息,八個羊山山賊見到了羊山城守將劉金山。
羊山城與堯城是距離麻溪城最近的兩個縣城,兩個縣城的守將自然十分關心麻溪城的情況。
儘管蕭玉纔剛剛接手麻溪城,可是在一些有心人的幫助下,劉金山與張成安都蒐集到了不少關於蕭玉的信息。
攝於蕭玉與林北文的修爲,劉金山與張成安都沒有趁着麻溪城缺少守軍而進攻麻溪城的打算。
劉金山懼怕的也就是蕭玉與林北文的修爲,在知道麻溪城的守軍出現在羊山的時候,他最想知道的是蕭玉與林北文有沒有在羊山。
就在劉金山派人去打探羊山上的情況的時候,一封密信通過飛鴿傳到了劉金山的手上。
看完那封迷信之後,劉金山就開始調集麾下的守軍出城。
羊山城距離羊山那夥山賊的賊窩並不是很遠,劉金山剛帶着六千駐軍出了羊山城,他派去羊山賊窩打探消息的探子也帶着消息回來了。
“你確定帶頭襲擊山寨的人是蕭玉?”
“將軍,屬下離的太遠,沒將那年輕人看的太清,不過,據屬下碰到的那些被山賊俘虜的女子所講,那些麻溪城的士兵都稱呼那青年人爲將軍。”
劉金山沉思了片刻,對着那探子吩咐道:“你接着去監視那些人,一有新的消息就趕快傳給本將。”
“是!”
在那探子離開之時,劉金山帶着三千騎兵、三千步兵朝着麻溪城方向以那些步兵的最快速度朝着麻溪城方向急速行去。
麻溪城與羊山城之間直線距離有一百三十多裡,若是沿着羊山邊往麻溪城去的話,劉金山一行人要走大概一百四十五里路才能到麻溪城;而若是沿着距離羊山最近處不到一里半的那座柳山邊緣往麻溪城走的話,劉金山則要多走近三十里才能到麻溪城。
以前劉金山進攻麻溪城都是沿着羊山邊緣走,而這一次他卻是沿着柳山邊緣走。
連續行了三個時辰之後,劉金山才讓屬下士兵吃乾糧。
此時正是太陽落山之時,西邊天際即將落下的太陽將天際處的一大片山脈全部染成了華貴的金色。
“主上,日落金山,這可真是一個吉兆啊!”
劉金山愣了一下,接着就明白屬下的話是什麼意思了。
“的確是一個好兆頭!”
看着太陽落山的壯觀畫面,劉金山心中僅有的一點擔心也被滿腔的豪情所取代了。
僅僅只休息了兩刻鐘,這一支六千人的軍隊就接着往前趕路了。
又往麻溪城方向行了大概一個半時辰,劉金山與屬下六千人來到了黃蜂峽。
黃蜂峽長近六裡,是劉金山率兵要經過的五條峽谷中最長的一條峽谷,也是最不可能發生意外的一條峽谷。
然而就在劉金山與六千屬下全部進了黃蜂峽的時候,意外卻發生了。
轟!
在一陣山崩地裂聲中,劉金山來時的路被大量從右側山上滾下來的山石給堵上了。
皎潔的月光下,劉金山下意識的回頭一看,卻只看到了一道朝着他急速飛過來的金紅色光華。
“蕭玉!”
以低的只有他能聽見的聲音喊出蕭玉的名字之後,劉金山就感覺到他的靈魂在朝無邊黑暗中墮落。
在完全失去意識的前一刻,劉金山突然又想到了他一個多時辰之前所看到的日落場面。
對劉金山而眼,日落金山更像是一個凶兆。
將劉金山射殺之後,蕭玉以極快的速度飛躍到這支軍隊的最前面,彎弓對着距離他有七八十丈的崖壁連射了六箭。
在又一陣山崩地裂聲中,這支軍隊前行的路也被山石給堵住了。
不算劉金山的兩個門客,這支軍隊中能通過不算十分陡峭的崖壁離開蕭玉製造的這個牢籠的人不下百人,可是卻沒有一個人敢帶頭逃走。
旁若無人的將劉金山的腦袋與將旗取走之後,蕭玉站在崖壁上對着下面的六千羊山守軍沉聲道:“今夜你們最好都乖乖的呆在這裡,不然的話,即使你們能躲過滾石,也躲不過本將手上的神弓。”
蕭玉的話音剛落下,這段被山石堵住的峽谷兩邊就陸續出現了上千火把。
劉金山在羊山做了六年守將,身邊當然有一些十分的忠心的人,然而,在此時此刻,那些忠心的人也不敢有任何異動。
在蕭玉將劉金山帶出來的六千羊山城守軍困在黃蜂峽的時候,林北文帶着麻溪城中僅有的八百騎兵出現在了距離羊山城有三裡多的一條山谷中。
林北文帶着八百騎兵剛進那條山谷,在半個時辰之前隱藏在這裡的李澈與五百麻溪城士兵就從兩邊的灌木叢中鑽了出來。
兩隊人會合之後,就靜靜的在山谷中等。
等了不到兩刻鐘的時間,黃申帶着劉金山的人頭與將旗出現在了山谷中。
“那邊怎麼樣?”
“只要將軍不心軟,那六千人就出不了黃蜂峽。”
林北文點點頭,從黃申的手上接過劉金山的人頭與將旗,收進了乾坤袋之中。
對着李澈與黃申微微拱了拱手,林北文身形一動,就消失在了兩人眼前。
林北文進了羊山城之後,先到將軍府中抓了劉金山的兩個兒子,然後帶着兩人來到了偏將李連山的府邸中。
憑藉着長生境的修爲,林北文帶着劉金山的兩個兒子在沒被人發現的來到了李連山的牀前。
在林北文點了李連山的穴道之時,李連山才發現了林北文。
林北文先將屋內的燈點着,然後走到牀邊解開了李連山的穴道。
“你是誰?”
“你會不知道林某是誰?”
淡笑着回了一句,林北文就將劉金山的腦袋與將旗從乾坤袋中拿出來,拋到了李連山的牀上。
看到劉金山的人頭,李連山本來就已經有些發白的臉變的更加白了。
嘴角抽搐了幾下,李連山看着林北文沉聲問道:“林先生應該不是來殺李某的吧?”
“林某是來請李將軍做兩件事!”
“什麼事?”
“第一件事是殺了這位大少爺,第二件事是打開城門放麻溪城守軍進來。”
李連山朝着被林北文扔在地上的兩個年輕人看了一眼,沉聲道:“林先生與蕭將軍的實力,李某佩服的很,可是,林先生真的以爲你們可以憑藉你們的高深修爲奪下羊山城嗎?”
林北文淡笑道:“李將軍以爲不行嗎?”
“林先生能以一人之力殺光羊山城的所有守軍,卻無法以一人之力控制九千守軍,就算再加上蕭將軍也不行?”
“林某不是嗜殺之人,真的要殺人的話,也只會殺你們一家人而已。”
李連山臉上抽搐了幾下,揮手將一把匕首射進了劉金山大兒子的喉間。
“李將軍懂得審時度勢,以後定會有大作爲。現在第一件事情你做完了,也該做第二件事情了。”
李連山在劉金山二兒子的身上掃了一眼,點點頭,開始穿衣服。
換好衣服之後,李連山在林北文的監視下帶着一對忠誠與他的家兵來到了羊山城東門城門樓上。
李連山先用家兵替換了城牆上的人,然後纔派人打開了城門。
羊山城的城門剛被打開,整齊的馬蹄聲就在李連山的耳邊響了起來。
往馬蹄聲傳來的方向看了片刻,李連山對着林北文沉聲道:“林先生,這羊山城的兵雖然對劉金山與李某還算忠心,可是,他們卻對明山候卻更忠心,若是明山候的人出現的話,城中的三千守軍完全有能力將林先生帶來的這一千人留在羊山城。”
林北文聞言,淡笑道:“只要李將軍幫忙,林北文帶來的這一千多人足以將羊山城穩定住。”
“林先生太看的起李某了!”
李連山苦笑着回了一句,將目光轉到了李澈與黃申身上。
此時,李澈與黃申已經到了城門下。
“這兩位將軍是?”
“他們是李將軍與黃將軍,過一會,還請李將軍配合兩位將軍收繳了城內三千守軍的兵器。”
李連山臉上又抽搐了幾下,輕輕點了點頭。
在李連山的配合下,李澈與黃申先帶兵收了城內那三千守軍的兵器,然後又將城牆上所有的將旗還成了蕭玉的將旗。
蕭玉接手麻溪城的時間還太短,現在還未能在麻溪城所有需要掛將旗的地方掛上他的將旗,而現在羊山城的城牆上卻插滿了他的將旗。
第二天一早,在很多羊山百姓還沒注意到將旗的變化的時候,兩份不同的佈告就出現在羊山城主要的街口。
看到那兩份佈告,羊山城的百姓才知道羊山城在一夜之間換了一個主人。
憑藉着一份減稅的政令和一份關於劉金山勾結羊山山賊禍害羊山城百姓的罪狀,林北文在短短的兩天時間內就控制住了羊山城。
也許是明山候十分相信劉金山的緣故,李連山所擔心的事情在林北文勸降那些守軍的兩天內並沒有發生。
見到大勢已去,李連山爲了活命、也爲了前程只能選擇全力幫將羊山城更好的控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