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將幻靈化成的銀色圓珠移除體外的同時,蕭玉再也壓制不住身上的傷,張口吐了一大口精血。
論肉身經脈的強度,蕭玉比修爲相當的大部分神道修煉者都強,然而,木雲道人、白蓮、羅竹都是修煉了幾百年的高手,他們所發出的攻擊又豈是那麼容易就化去的。
“將軍,你沒事吧!”
看到三人臉上的尷尬,蕭玉淡笑道:“些許小傷,無需掛懷。你拿出一樣能克幻靈的東西來,蕭某將它逼進去。”
“一般的血玉就能將幻靈封印!”
木雲道人一邊說着,一邊拿出了一個由血玉雕成的玉盒。
見到木雲道人拿出的血玉盒子,蕭玉就知道他們在引這隻地龍的時候也不知道這隻地龍身上附有幻靈。
若是木雲道人事先知道地龍身上有幻靈的話,他拿出來裝幻靈的就應該是一個血玉瓶。
蕭玉意念一動,被純陽心火包裹着的銀色圓珠就落到了血玉盒中。
木雲道人先將血玉盒蓋上,然後在血玉盒上加了幾道符文,將血玉盒遞給了白蓮。
“師姐,你將幻靈帶給大師兄,小弟與七師弟陪蕭將軍去處理一下瘟疫的事。”
“理當如此!”
白蓮接過血玉盒之後,先對着木雲道人、羅竹點點頭,又對着蕭玉躬身行了一禮,然後化作一道白色雲氣消失在了蕭玉面前。
“好妙的身法!”
“這門浮光掠影需要白狐輔助修煉九年才能修煉成功,整個天下間也沒有幾個人會這門身法。”
蕭玉點點頭,對着木雲道人與羅竹躬身行了一禮,沉聲道:“兩位道友願意幫蕭某處理這次瘟疫,蕭某心底十分感激。”
木雲道人與羅竹往邊上讓了一下,苦笑道:“若不是老朽等人太過冒失的話,蕭將軍也就不會受傷了。就算沒有幻靈,老朽與師弟也應該幫蕭將軍應對這次瘟疫。”
蕭玉淡笑一聲,先朝着還在以丹爐吸地龍毒氣的唐青芸看了一眼,然後略帶疑惑的問道:“幾位道友是怎麼發現這場瘟疫的?又是怎麼知道那個山洞裡有一隻毒蟲的呢?”
“這事說來也巧!大概在七天前,老朽爲了尋一味靈藥,離開了修煉的地方,準備到世俗間去碰碰運氣。不想,想要找的靈鼠骨沒找到,卻碰到了一羣染了瘟疫的百姓。老朽略懂一點醫道,碰到這樣的事情自然不能不理。在找到化解瘟疫的辦法之後,老朽就找七弟幫忙四處搜尋合用的毒蟲。”
木雲道人說到這裡,羅竹接話道:“老夫天生對各種氣味極爲敏感,有一個通天神犬的諢號,能通過各種一般人聞不到的氣味來尋找毒物經常出現的地方。能在蕭將軍之前找到那隻毒蟲,只能說是緣分。”
“雲山郡中毒蟲頗多,咱們能由一隻毒蟲而相識,還真的只能說是緣分。”
在蕭玉與木雲道人、羅竹閒聊的時候,那隻地龍的身體在一種奇異的拍水聲中漸漸變的越來越小。
當蕭玉將注意力放到唐青芸身上的時候,原本長七尺、粗兩尺的醜陋地龍已經只剩下一層幹皮了。
即使蕭玉對毒功沒什麼見識,看到唐青芸臉上的詭異綠氣,他也知道唐青芸可能在藉助地龍的毒修煉什麼毒功。
“這位姑娘是唐家的人?”
“嗯!”
“唐家的毒功雖然有很大的威力,卻終究屬於邪道。以毒功增強實力容易,以毒功求長生卻極難。”
蕭玉輕輕點了點頭,沒有再接木雲道人的話。
唐青芸與他的關係微妙,雖然現在唐青芸聽從他的吩咐做事,可是蕭玉卻不會自大到他的話可以影響到唐青芸,因此也不會輕易去勸唐青芸放棄修煉毒功。
在地龍變成幹皮之後,唐青芸很快就從修煉之中清醒了過來。
清醒之後,唐青芸先朝着丹爐中的綠色液體看了一眼,然後纔將目光轉到了蕭玉三人的身上。
“只要將這毒稀釋一點,就可以用來化解那些百姓身上的瘟疫。”
“就這麼簡單?”
唐青芸沒說她修煉毒功的時候,蕭玉也沒問。
“化解瘟疫的方法看似簡單,一般人卻無法得到這種靈性極強的毒液。”
蕭玉點點頭,意念一動,將丹爐收進了須彌珠之中。
在蕭玉收了丹爐之後,木雲道人將佈置七元通陰陣的七面陣旗收了回來。
“走吧!”
蕭玉對着木雲道人、羅竹點了點頭,以衣袖捲住唐青芸的纖腰當先朝東行去。
從西風關到溪山,蕭玉花了一天的時間;從溪山返回西風關,蕭玉又花了一天的時間。
兩天多的時間過後,西風關外的那些百姓中又有不少人死去了,西風關內的士兵也有幾十個死在了瘟疫之下。
只過了兩天多的時間,蕭玉就見到劉青山的頭上多了不少白髮。
“青山雖然忠心,卻不是大將之才,難當大用。”
暗暗嘆了一口氣,蕭玉就吩咐劉青山開門,放那些百姓進西風關。
有了能剋制瘟疫的靈毒,那些百姓身上的病症很快的就退去了。
人心複雜的時候,連自己也說不清;而簡單的時候,卻非常的簡單。
在看不到希望的時候,不少染了瘟疫的百姓不相信蕭玉會替他們想解決瘟疫的辦法;見到蕭玉真的化解了這場瘟疫,那些百姓又立刻對蕭玉感恩戴德。
蕭玉也沒功夫聽那些百姓的感恩之言,在唐元鬆、唐青芸幫那些百姓驅除身上的餘毒的時候,他與木雲道人、羅竹帶着剛到西風關的血虎衛迎上了那些變成了怪物的士兵。
按照蕭玉的推算,他給那些怪物一般的士兵所設的障礙至少將那些怪物一般的士兵擋上七八天。
可實際上,僅僅只過了三天的時間,蕭玉弄出的二十一道障礙就只剩下四道了。
在三天前蕭玉見到那一隻軍隊的時候,那一支軍隊還有三萬八千人,而現在出現在蕭玉等人眼中的士兵卻只有不到兩萬。
人數縮減了一辦,這支軍隊的實力卻強了四五倍。
若不是這支軍隊的士兵都沒有神智的話,蕭玉可以肯定,這支不到兩萬人的軍隊能將一支五萬人的普通軍隊給擊垮。
在沒有神智的情況下,這支軍隊也許無法擊潰一支五萬人的普通軍隊,可是他們所造成的破壞只怕比他們有神智時造成的破壞更強。
“這些士兵都被人變成了殭屍嗎?”
蕭玉對着看向他的木雲道人輕輕搖搖頭,沉聲問道:“兩位道友對巫門的獻祭之術可有了解?”
“獻祭之術?據老夫所知,施展了巫門的獻祭之術的人在施展獻祭之術的那一刻就會被祭壇吸乾精元,這些士兵若是施展了獻祭之術的話,他們應該早已經化成虛無了纔對。”
“這些士兵也許沒有施展過獻祭之術,可是他們身上的詭異之處卻肯定與巫門的獻祭之術有關。”
蕭玉的話音剛落,木雲道人與羅竹就看到一個被滑落下來的山石砸死的士兵化成幾道血光被他周圍的幾個士兵給吸收了。
“還真是獻祭之術!”
木雲道人與羅竹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驚。
巫門的獻祭之術在上古有很大的威名,可是,除了傳說中蚩尤施展過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巫門中人施展獻祭之術的傳言了。
現在這種可怕的上古異術重現人間,肯定不會是什麼好事。
“若是任由這些士兵慢慢死去的話,也不知道最終會生出一個什麼怪物來?”
聽到木雲道人的話,蕭玉輕嘆了一口氣,沉聲道:“若是生出來的怪物無法以其他生命的精元提升實力的話,這種怪物的實力總會有個盡頭。”
木雲道人與羅竹對視一眼,沉聲道:“若是這些怪物可以通過吸收其他生命的精元來提升實力的話,那咱們就應該冒着被殺氣侵蝕而死也應該滅掉這支軍隊。”
羅竹點點頭,身形一動,消失在了原地。
不一會,羅竹就拎着一隻野鹿重新出現在了蕭玉跟前。
與蕭玉、木雲道人對視了一眼,羅竹帶着那隻野鹿來到了那些士兵跟前。
野鹿剛被丟到那些士兵中間,它就被那些士兵給以手上的兵器給刺死了。
當野鹿的血流到那些士兵身上的時候,蕭玉三人很清晰的看到,那些士兵眼中的血光更勝了。
那些士兵並沒有因爲野鹿的血而提升修爲,卻因爲野鹿的血而變的更加的瘋狂了。
受到鹿血的刺激,那些瘋狂的士兵立刻開始自相殘殺起來了。
受到殺氣的影響,整隻軍隊的所有士兵都開始了自相殘殺。
見到這樣的異變,蕭玉與木雲道人、羅竹都呆在了原地。
雖然那些瘋狂的士兵廝殺之時沒有喊殺聲,可是,單單兵器相交的聲音就足以讓瞭解廝殺的慘烈。
“怎麼辦?”
對視了一眼,三人都沒有絲毫反應。
蕭玉與木雲道人、羅竹平時都自問是講道義的人,而此時他們卻都不想去阻止那些士兵的自相殘殺。
這一支軍隊的士兵已經不能算是人了,若是他們的死能讓禍事過去的話,蕭玉與木雲道人、羅竹根本就沒有阻止的理由。
然而,這一支軍隊的所有士兵都死了就真的能讓這場禍事過去嗎?
自相殘殺開始了沒一會,蕭玉三人就在那些士兵之中感應到了幾道十分危險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