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家鎮與銅陵關之間峽谷衆多,在這些峽谷之中,惟有眼前的千鳥峽與最靠近黃家鎮的那條魚龍澗有確定的名字。
顧名思義,千鳥峽有很多鳥類,千鳥峽兩邊的崖壁上有很多鳥巢。
到了千鳥峽前,衆人耳邊的雜亂卻悅耳的鳥鳴聲就清晰了起來。
悅耳的鳥鳴聲中透着一股祥和,可是,行至千鳥峽前,皇甫離豐卻令大軍停了下來。
在千鳥峽佈下埋伏,進可藉助地形傷敵,退可到進銅陵關據城而守,若是此時佔據着銅陵關的是皇甫離豐的話,他肯定會在千鳥峽佈下一些簡單的埋伏。
“龍山,你到右邊山上小心查探一番。”
“遵命!”
在皇甫川受命到右邊山崖上查探的時候,楊廣文也遵照高原的命令朝着左邊山崖上衝了過去。
兩人還沒衝到山崖頂,山崖上就傳來了幾聲長嘯聲。
聽到長嘯聲,皇甫離豐等人面色一緊,分成兩隊人,分別由皇甫離豐、高原帶領朝着千鳥峽兩千山崖衝了過去。
還沒衝上山崖,兩邊的山崖上就出現了兩個身穿紫色勁裝、手持紫色大弓的老人。
兩個老人分別朝着皇甫離豐與高原射了一箭,然後哈哈大笑幾聲,就消失在了原地。
蕭玉眉頭一皺,召出羽翼,沖天而起,飛到高空,朝着那兩個老人消失的地方看去。
遠遠的,蕭玉看到兩個紫衣老人以極快的身法朝着北方飛奔。
兩個紫衣老人飛奔的速度雖快,可若是蕭玉想追的話,他倒也能追的上,不過,他卻不想冒險追上去。
除了那兩個紫衣老人,蕭玉目光所及之處,就看不到其他人影了。
“夏淵這是什麼意思?”
沉思了一會,在皇甫川與楊廣文回到皇甫離豐身邊的時候,也飛回到了皇甫離豐等人跟前。
“蕭將軍有什麼發現?”
“沒發現什麼異樣情況。”
皇甫離豐皺着眉頭沉思了一會,沉聲道:“夏淵可能是在故弄玄虛,咱們莫要疑神疑鬼了。”
說完這話,皇甫離豐就命令大軍進千鳥峽。
大軍一進千年峽,千年峽兩邊崖壁上的就傳來了一陣千鳥驚飛的聲音,爲緊張的氣氛添了幾分詭異。
聽到飛鳥驚飛的聲音,蕭玉好像想到什麼,可是仔細一想,卻又想不出自己究竟想到了什麼。
“有什麼不對呢?”
心中出現疑問,蕭玉的眉頭自然而然的就皺了起來。
見到蕭玉皺起了眉頭,在蕭玉右邊的大將軍胡凱問道:“蕭將軍,你可是發現了什麼?”
蕭玉先點了點頭,繼而又輕輕搖了搖頭,這不禁讓看向他的皇甫離豐幾人感到十分的疑惑。
“別在疑神疑鬼了,這千鳥峽又不長,不用半個時辰,咱們就到銅陵關了。”
聽到高原的話,蕭玉點點頭,壓下了心中的疑惑。
爲了保持體力,大軍行走的速度並不快,過了半個時辰,皇甫離豐等人才帶着先頭的一萬餘人走出了千鳥峽。
看着遠處的銅陵關,皇甫離豐與蕭玉等人深吸了一口氣,不由自主的驅馬走的快了一些。
就在皇甫離豐等人都驅馬加快步伐的那一瞬間,一聲震天巨響在衆人身後響起,讓衆人心中都升起了一股寒意。
皇甫離豐等人下意識的回身一望,就看到千鳥峽兩邊的崖壁頂部突然炸開,接着一塊塊大石朝着千鳥峽中落去。
山石爆裂所產生的塵煙還沒散去,陣陣馬匹驚叫聲、人的慘叫聲交織而成的慘烈聲音就在衆人耳邊響了起來。
見到這樣的異變,皇甫離豐在短暫的驚駭之後,都一臉的陰沉,卻沒有一人去返回千鳥峽。
皇甫離豐與蕭玉等人實力驚人,卻也沒辦法在這種異變之下幫到千鳥峽中的士兵。
不一會,山石爆裂所產生的塵煙散盡,千鳥峽中的士兵慌亂的從千鳥峽中衝了出來。
看着亂成一團的士兵,皇甫離豐眉頭一皺,與蕭玉幾人對視了一眼,一邊率領沒有受到影響的精銳接着朝前慢慢走去,一邊派身邊的幾位主將去整理那些驚慌的士兵。
千鳥峽北邊出口距離銅陵關不過四里半的距離,然而,這四里半的距離,大軍卻行了將近兩個時辰。
當大軍距離銅陵關還有不到一里距離的時候,後面的大軍已經被皇甫離豐麾下的幾位主將整頓好了。
整頓好了大軍,那幾位主將就一起來到皇甫離豐跟前,將傷亡的情況稟報了一番。
在短短不過幾眨眼的時間內,被大石砸死、被受驚的馬匹踩死的士兵就超過了一萬八千人。若是在加上受重傷不能出戰的士兵,損失的士兵人數已經超過了三萬。
儘管手上最精銳的士兵沒損失一人,聽到幾位主將的稟告,皇甫離豐還是氣的幾乎要吐血。
皇甫離豐征戰多年,他麾下死去的士兵可以以十萬計數,然而,這一次卻是他第一次在沒與敵人正面接觸前就損失兵力。
“好好安撫一下士兵,一定要在入夜之前讓他們恢復士氣。”
“遵命!”
在那幾位主將離開之後,皇甫離豐對着蕭玉問道:“剛入千鳥峽之時,蕭將軍是否察覺到了什麼?”
蕭玉苦笑一聲,回道:“機關術之中有一個名叫沙盡山毀的機關可以用於行軍打仗之中,不過,蕭某沒想過這沙盡山毀的機關可以用那些飛鳥來觸動,故而,心中雖然有些警覺,卻沒想到那個機關上。”
皇甫離豐點點頭,沉聲道:“蕭將軍可否詳細講一下這個機關的玄妙?”
蕭玉點點頭,將沙盡山毀這個機關的大概佈置方法講了一遍。
“在那些千鳥峽兩邊的飛鳥都飛走之時,兩邊山崖上佈置的機關就已經開啓了,若是當時咱們退出千鳥谷等上半個時辰的話,也就不會有這麼大的損失了。”
聽完蕭玉的話,高原眼中精光一閃,問道:“以蕭將軍來看,千鳥峽兩邊的機關是什麼時候佈下的?”
“從千鳥峽兩邊崖壁坍塌的情況來看,山中的機關佈置的十分靠近崖頂,這樣的機關是無法存在太長時間的,若是蕭某推測的不錯,山中的機關佈下的時間可能不長。”
回了高原一句,蕭玉腦中靈光一閃,接着說道:“若是咱們出兵的再晚上一段時間的話,咱們所受到的損失可能會比今天大的多。”
皇甫離豐一愣,問道:“蕭將軍的意思是,這個機關還沒有完全佈置好?”
“不錯!”
皇甫離豐沉思了一會,臉上的陰沉散去了大半。
衆人又商議了一下晚上攻打銅陵關的細節,就都閉上了雙眼,開始調整自己的狀態。
蕭玉將眼睛閉上了不一會,就又睜開了雙眼。
在皇甫離豐等人身上掃了一眼,蕭玉起身,越過守在他們前面的一對黑牛騎兵,站定身形,看向了處在一百餘丈外的城門樓。
城門樓上站着二十三個長生境高手,其中站在最中間的就是夏淵。
“算算時間,爺爺已經死了十二年了。”
十二年前的九月末,蕭元豐被夏淵出賣,死在了司馬離的手上,蕭玉又變成了一個無所依靠的孤兒;十二年後的九月初,蕭玉擁有了一身超凡的實力,也擁有了一些報仇的資本。
盯着夏淵,蕭玉面色平淡,心中的殺意卻是越來越盛。
蕭玉恨不得立刻殺了夏淵,夏淵也同樣恨不得將蕭玉抓住、折磨至死。
隨着時間的推移,隨着蕭玉一步一步完成自己報仇的目的,兩人之間的仇恨卻是越結越深。
人們都特別容易原諒自己犯下的過錯,十二年的時間過去了,若不是因爲蕭玉,夏淵可能早已經忘了他出賣蕭元豐的事情、
今時今日,夏淵又想起了當年他出賣蕭元豐的事情,心中難免有些後悔,不過,十二年前,他不會因爲愧疚而放蕭青依一條生路,現在他心中的後悔卻也僅僅只是因爲蕭玉的存在而出現的,若沒有蕭玉這個人,他心中也不會出現一絲悔意。
兩人互相對視着,各自回憶着自己的事情,渾然沒感覺到時間的流逝。
天色開始變暗之時,蕭玉被身後大軍的異動給驚醒了過來,夏淵也同樣從回憶中清醒了過來。
深吸了一口氣,夏淵手上驟然出現了一把紫金色大弓。
見到夏淵似乎準備施展那種攻擊秘法,蕭玉眼中精光一閃,將血虎旗中的聖丹轉移到識海,融進元神,施展出了聖靈變神通。
當蕭玉變化成一隻高兩丈多的巨虎之時,蕭玉身後的大軍在短暫的愣神之後,都興奮的歡呼了起來。
蕭玉爲將的時間與皇甫離豐、胡凱比起來短的多,可是,他打過的勝仗卻比兩人加起來還多。
即使是在皇甫離豐與胡凱的軍隊之中,蕭玉這個長勝將軍仍然具有很高的威望。
身後大軍的歡呼聲剛剛落下,蕭玉張開虎口,朝着城門樓上發出了一聲低沉的虎吼聲。
即使沒有施展出虎吼神通,低沉的虎吼聲依然讓城門樓上的那些士兵感到心裡發寒。
就在這時,皇甫離豐與高原、胡凱對視了一眼,示意鼓手敲起進攻的鼓聲。
咚!咚!
伴隨隨着震人心肺的鼓聲,皇甫離豐也施展出了聖靈變神通,化作一隻暗金色麒麟來到了蕭玉化身成的巨虎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