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之前讓活着的劍衛擡着死去的劍衛的屍體,是考慮到,在找尋幫死去的劍衛解脫的過程中,這些屍體可能還有用處;現在,那些死去的劍衛的靈魂有閻羅王幫他們解脫,他們的屍體也到了入土爲安的時候了。
早上起來,蕭玉與李林香帶着劍衛到城外一處風水寶地合葬了那些死去的劍衛。
安葬了劍衛的屍體,蕭玉令劍衛先回蕭府,然後帶着李林香往王宮走去。
不管之前名都之中有什麼傳言,王宮侍衛都不敢怠慢蕭玉與李林香,沒廢什麼周折,兩人就見到了明王。
行過大禮,蕭玉就開口道:“陛下,爲臣是來向你告辭。”
“你找到幫那些劍衛解脫的辦法了?”
“嗯!”
明王點點頭,也沒多問什麼,像個長輩一般對兩人交代了一番,就吩咐兩人到毓秀宮向麗妃道別。
在毓秀宮呆了不到半個時辰,蕭玉與李林香就離開了王宮。
也沒向誰道別,回到蕭府大概收拾了一番,蕭玉與李林香就帶着將近一千二百劍衛朝着名都北城門行去。
顧忌謠言,也顧忌明王的態度,李林昌並未來送蕭玉。
無人相送,蕭玉與李林香出了名都。
剛出名都不到一炷香世間,沈立隻身步行追了上來。
見到沈立來送,蕭玉自然十分高興。
“多謝沈兄相送!”
一邊說着,蕭玉一邊從乾坤袋中拿出了一個酒罈子。
也沒拿出酒碗,蕭玉拔開塞子喝了幾口,就把酒罈子遞給了沈立。
沈立接過酒罈子喝了幾口,就直接把酒罈子收到了自己的乾坤袋中,這不禁讓蕭玉露出了一絲愕然。
“怎麼?捨不得這一罈酒?”
不等蕭玉回話,沈立就接着笑道:“放心,沈某不會獨享這壇酒的。等到了前面休息的地方,咱們再一起喝了它。”
聽到這話,蕭玉心裡一動,問道:“沈兄要隨我們一起到越揚?”
“好長時間沒見師兄了,怪想他的。”
蕭玉聞言,心裡一暖,哈哈笑道:“燕將軍也一定很想見沈兄!”
比起隱藏在暗處的夏禹,沈立的實力當然差了不少,不過,沈立的這份情意卻讓蕭玉心情大好,緊張的心緒也放鬆了不少。
又往北行了不到二十里地,蕭玉碰到了白文軒、向鋒、皇甫安平等人,心頭的疏朗瞬間被一份陰鬱取代。
“蒼蠅!”
蕭玉與李林香對視了一眼,都能從彼此眼中看到一份厭煩。
雖然心中有些厭煩,可是蕭玉卻並未將這份厭煩表現出來。
行至白文軒等人跟前,蕭玉拱手淡笑道:“這荒山野嶺的,也沒有好風景可看,諸位此時出現在這裡,應該是爲了等蕭某吧!”
白文軒點點頭,拱手還了一禮,回道:“白某在這裡等蕭兄,是想繼續三年前未完的一場比鬥。”
三年前,蕭玉離開名都返回南方的時候,白文軒就曾經在名都外與蕭玉比鬥過一場。
在那一場比鬥之中,當白文軒拿着天運劍的時候,蕭玉不敢以受損的紅蓮劍與之硬拼,於是就主動認輸。不想,太過自信的白文軒要以一根樹枝與蕭玉比劍。結果,蕭玉劍法更高一籌,逼白文軒使出了神器翻天印。
時間過了三年,蕭玉的修爲進階到問道養丹境界,他的劍法也更高了,他自信,單以劍法,他能輕鬆勝了白文軒。不過,他也明白,白文軒既然攔着他要再比鬥一場,那麼其肯定有一些非常的手段。
輕皺了一下眉頭,蕭玉沉聲道:“時間才過了三年而已,距離十年之約還有七年,白太學太心急了吧!”
白文軒搖搖頭,笑着回道:“三年前,蕭兄與白某約定,待蕭兄修復好了神劍,就與白某真正鬥一場。現在蕭某的神劍已經修復好了,也應該履行諾言了吧!”
沉思了片刻,蕭玉淡笑一聲,回道:“既然白太學非要與蕭某比一場,蕭某也就不多推辭了。”
說完這話,蕭玉對沈立、李林香使了一個眼色,然後召出了紅蓮劍。
白文軒對向鋒等人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們後退一點,然後喚出了天運劍。
“請!”
“請!”
蕭玉知道,即使自己的修爲比白文軒高一階,白文軒也不會先出第一招,故而,回了一句,他就主動朝着白文軒衝了過去。
金紅色光華一閃,蕭玉就出現在了白文軒身邊。
先使出了火影遁法,接着又將自己一身的殺氣釋放了出來,蕭玉看起來不像是在與白文軒比鬥,反而像要殺了白文軒一樣。
白文軒身上寶物不少,秘法也不少,然而,這些並不足以彌補實力上的差距。
在蕭玉施展出全部實力的情況下,當紅蓮劍臨身之時,白文軒只能下意識的將天運劍擋在身前。
叮!
伴隨着一聲清脆的金鐵交鳴聲,天運劍從白文軒手上飛了出去。
一劍劈飛天運劍,蕭玉緊接着的一件就朝着白文軒眉心刺去。
見到蕭玉似乎要殺了白文軒,向鋒與皇甫安平臉色一變,平時以白文軒馬首是瞻的他們都因爲極度震驚而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向鋒與皇甫安平沒有任何反應,白文軒的三個門客卻一起衝向了蕭玉。
就在這時,一道暗金色光華從白文軒頭頂飛出,擋住了蕭玉的紅蓮劍。
當!
一聲震響,蕭玉往後退了半步。
見到暗金色光華朝着自己砸了過來,蕭玉眼中寒光一閃,一絲殺機自心頭出現。
瞬間將火行真元化成土行真元,蕭玉使出了黃天劍印一式迎了上去。
當!
伴隨着又一聲震響,翻天印倒飛了回去。
劍交左手,蕭玉以一式流星飛火擋下了白文軒的三個門客的攻擊,然後以如意牽魂絲纏在了距離自己最近的那個門客的脖子上。
“手下留情!”
聽到白文軒的話,蕭玉以如意牽魂絲在那個門客脖子上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將如意牽魂絲收了回來。
金紅色光華一閃,蕭玉以火影遁法回到了李林香身邊。
對着持刀站在李林香身前的沈立輕輕搖了搖頭,蕭玉以平淡的目光看向了白文軒。
白文軒先將天運劍招到手上,然後收回懸浮在頭頂的翻天印,對着蕭玉沉聲道:“一場比鬥而已,蕭兄何必這麼認真呢?”
“白太學,攔下有軍務的將軍可以殺頭的大罪。”
說這話的不是蕭玉,而是沈立。
白文軒沒想到沈立會這樣說,即使他能言善辯,此時也不知道該怎麼接沈立的話。
這時,皇甫安平開口化解了白文軒的尷尬。
“白太學只是以武送別而已,沈統領的話言重了。”
聽到皇甫安平的話,蕭玉淡笑一聲,對着白文軒說道:“現在蕭某也見識了白太學的武功,白太學就不用多送了。”
白文軒看了沈立一眼,拱手笑道:“蕭將軍請!”
“請!”
拱手還了一禮,蕭玉與沈立、李林香、衆劍衛通過白文軒等人剛纔站立的地方繼續往北行去。
蕭玉一行人還沒走出兩裡地,白文軒的臉色就變的陰沉了起來。
白文軒既然找蕭玉比鬥,自然有一些讓蕭玉小心應付的劍招,可惜,他的實力畢竟比蕭玉差一級,對天道的理解也不比蕭玉強,在蕭玉出手就拿出最強的實力的情況下,他的那些奇異劍招一招都沒有機會施展出來,就被蕭玉一招將手上的劍擊飛了出去。
他會敗的如此慘,不是因爲他對蕭玉的實力估計錯誤,而是因爲他沒想到一直對他有所忍讓的蕭玉出手之時會不留情面。
盯着蕭玉一行人的背影,白文軒的臉色變的越來越陰沉,身上漸漸浮起了一絲清晰的殺機。
好一會,白文軒身上的殺機驟然消失,陰沉的臉色也在瞬間就變的平靜了起來。
“回去吧!”
帶着這句話,白文軒當先朝南走去。
在白文軒等人往南走的時候,蕭玉似有所覺,回頭看了一眼。
見到蕭玉回頭看了一眼,沈立與李林香也都跟着回頭看了一眼。
盯着白文軒遠去的背影看了片刻,沈立回頭對着蕭玉道:“白文軒心胸狹窄,蕭兄這次讓他難堪,以後可要小心一點。”
蕭玉點點頭,淡笑道:“多謝沈兄提醒,蕭某知道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白文軒心胸狹窄,無容人之量,不過,他同時也一個極度自我的人,這次蕭玉一招敗了他,他若是沒有找回這個面子的話,他不會輕易再找蕭玉的麻煩。
故而,依照蕭玉的推測,經過這件事之後,白文軒應該不會再搞一些讓他厭煩的小動作了。
至於得罪白文軒的後果,蕭玉卻沒想太多。
蕭玉以前對白文軒頗爲忍讓,白文軒卻時不時的對付他,他想不到自己得罪了白文軒還會有什麼更壞的後果。
世間有很多事情很難解釋清楚,蕭玉與白文軒接觸不多,對白文軒的性格卻瞭解極深。
在往越揚郡行進的路上,蕭玉一行人沒遇到任何麻煩,顯然,白文軒並沒有如沈立所擔心的那樣,在蕭玉往越揚郡走的路上報復蕭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