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某是想給舍弟與令妹做個媒!”
“令弟?”
見白文軒還是將要蕭玉認爲極不合適的話說了出來,蕭玉眉頭緊皺了一下,淡笑道:“舍妹一心修煉,暫時無意婚假,還請白兄見諒。?”
“這樣啊!那真是可惜了!”
對着蕭玉道了一聲叨擾,白文軒就回到了座位上。
“他又想搞什麼鬼?”
蕭玉本身有些多疑,加上他與白文軒之間並不像表面上相處的那麼好,他覺得白文軒替他弟弟做媒是假,而搞鬼是真,只是他想了想,卻猜不到白文軒在搞什麼鬼。
沉思了片刻,蕭玉將心中的各種猜測壓下,猶豫李崇、樊小金幾人喝起酒來。
酒宴結束,在離開昌平府的時候,蕭玉再一次見到了司馬玉翎。
這一年多來,蕭玉雖然一直呆在名都,卻很少到昌平府來,也沒見過司馬玉翎。
與當年被蕭玉帶到名都之時相比,司馬玉翎看起來豐腴了幾分,不過,眼睛卻不像當年那般靈動。
看着蕭玉的時候,目光也極爲平淡,好像已經忘了是蕭玉將她從高高在上的公主變成了一個生死掌握在別人手上的俘虜。
在司馬玉翎臉上注視了片刻,蕭玉就將目光移開了。
又過了沒幾日,李林香修煉到了長生境。
李林香的天資絕佳,自小又有名師指點,不過,她缺少真正的歷練,也沒有碰到好的機緣,她能進階到長生境主要靠的是她的積累。
當然,若不是在木元洞天那麼一個木行靈力極爲充沛的地方修煉的話,她閉關幾月,可能還在先天圓滿境界徘徊。
對李林香而言,修煉到長生境,意味着她的實力有了很大的進步,也意味着在以後的幾百年,她不用再擔心容貌會變老,她自然十分的開心。
心裡開心,李林香突然間對修煉也有了濃厚的興趣,問明王要了一套劍法,以玉簫一線牽做劍練起了劍法。
蕭林年歲還小,蕭玉雖然覺得他的身體條件已經可以開始修煉了,不過,卻還沒有讓他修煉。
誰知,在李林香練劍的時候,蕭林不但吵鬧着也要練劍,也要一根玉簫做兵器。
蕭玉肚子裡有一堆教育孩子的理論,也長對李林香說不能太寵着蕭林,可是,在蕭林想要一根玉簫的時候,他卻費心思將那根火蛟獨角煉製成了一根可以當神兵用的短簫。
李林香本來真的想認真學一套劍法,在蕭林跟着她練的時候,卻成了陪蕭林玩。
當李林香與蕭林練劍的時候,蕭玉與宋天嬌、蕭依依就在邊上看着,在那時,蕭玉有一種讓時間永遠停留在眼前這一刻的念頭。
可惜,蕭玉沒有讓時間停留的神通。
時間又過了二十餘天,司馬離見無法保住膠州、浙州兩郡,就將麾下所有的勢力全部撤退到了福海郡。
這一天朝議上,明王先令陳林將皇甫離豐、燕無涯、向元興傳來的捷報念給衆臣聽,接着開口說道:“司馬家在福海郡經營了千年之久,天柱山更是號稱永不被攻下,爲了儘快完成大業,本王決定御駕親征。”
自古以來,統一天下的最後一戰一般都有人皇親自完成。歷代開朝人皇如此做的目的是顯示自己的實力,威懾各方諸侯。
明王麾下名義上只有五個郡侯,可是實際上,那些統治一郡之地的大將軍都可以算是郡侯,他也有必要通過一場大戰來顯示自己的實力。
況且,明王在與司馬離的爭鬥之中從未真正勝過,他也需要通過戰勝司馬離來證明自己比司馬離更有實力成爲人皇。
殿上衆臣大概都能猜到明王御駕親征的心思,當然不會出言反對。
在衆臣說了一番奉承之言之後,明王就開始選跟隨他御駕親征的將軍。
蕭玉爲殿上衆將之後,明王首先點的將軍就是他。在蕭玉之後,他就只點了樊小金與皇甫安平兩個名都衛軍將領。
點完將,明王又說道:“白太學這次也隨本王一起出徵吧!”
“臣謹遵王命!”
白文軒對明王躬身行了一個大禮,表現的極爲有禮。
殿上有人對明王讓白文軒隨行感到奇怪,蕭玉卻不感到奇怪。
在李家、楊家、司馬家這三家之中,以司馬家底蘊最爲深厚,明王不知道他在攻打福海郡、攻打天柱山會遇到什麼狀況,帶着白文軒這個玉皇三太子,他不管遇到什麼狀況,都可以找白文軒問應對的辦法。
笑着對白文軒點點頭,明王在衆臣臉上掃了一圈,沉聲道:“本王離開之後,名都之內的事情由太子、景明侯、李大將軍共同處理。”
“兒臣遵命!”
“臣一定用心協助太子!”
明王點點頭,就宣佈散朝了。
出了明德宮,樊小金邀蕭玉去他的軍營看看,蕭玉猶豫了一下,就婉言拒絕了。
到了內宮門口,蕭玉上馬的時候,見到剛纔走的慢了一些的皇甫安平與白文軒正一邊走着、一邊低聲說話。
“小金曾經是我麾下的門客,與我走的很近;皇甫安平卻素來與我不和,和白文軒走的很近。父王選的隨行之人,還真有意思。”
想着,蕭玉隨意將放在皇甫安平與白文軒身上的目光收回,帶着一絲淡笑,驅馬朝着外宮門口走去。
回到家裡,蕭玉就將明王要御駕親征的事情給李林香、宋天嬌講了一遍。
聽完蕭玉的話,李林香就開口道:“現在我也算有了一點自保的實力,又有天嬌陪着,在名都不會有碰到什麼危險,你把星月帶着吧!”
蕭玉輕輕搖了搖頭,笑着回道:“這次攻打福海郡,我出手的機會應該不多,星月還是留在你身邊吧!”
見李林香還想說什麼,蕭玉又對着宋天嬌笑道:“你嫂子雖然有長生境的修爲,卻沒有什麼動手的經驗。我不在的時候,你幫我照顧好她。”
“嗯!哥哥上戰場的時候,要小心一點,能不出手儘量不要出手。”
“放心,我不是喜歡出風頭的人。”
被蕭玉打了個差,李林香也沒再說讓蕭玉將星月帶着的話。
兩天之後,明王率領蕭玉、白文軒、樊小金、皇甫安平與八萬名都衛軍由名都東門離開了名都。
一般的盔甲對蕭玉沒什麼用,故而,他平時上戰場不穿盔甲。
這一次,他是隨明王出征,鄭重一點,他穿了一身暗紅色盔甲,披風則依然是他當年明王賜給他的血虎披風。
蕭玉一身盔甲,明王與樊小金。皇甫安平也是一身的盔甲,白文軒則是一身白色長袍在身,與蕭玉一樣緊跟在明王身邊,頗像一個足智多謀的謀士。
大軍出了名都,就往東南方走,行了七日,來到了淳安郡明冠峽,接着帶着馬匹一起乘船,順着洪江的河道往東行去。
上船的第一日,明王就問起了蕭玉當初與司馬離廝殺的經過。
明王開口問,蕭玉就詳詳細細的將他與司馬離廝殺的過程給明王講了一遍。
講完當初他與司馬離廝殺的過程,蕭玉緊接着就說道:“若不是司馬離沒想到兒臣敢以肉身欺近他的龍身的話,當初敗逃的肯定會是兒臣。”
明王點點頭,沉思了片刻,令蕭玉將司馬離使過的劍招在他面前掩飾了一遍。
閉目沉思了片刻,明王睜開眼,看着蕭玉道:“將那種火焰釋放出來給父王看看!”
“是!”
應了一聲,蕭玉從隱脈中引出了一絲黑色火焰。
明王盯着黑色火焰觀察了片刻,然後伸出一根手指,以一種帶着攝人氣息的紫色靈力凝聚出一根細線纏在了黑色火焰之上。
“父王身上的龍力比司馬離身上的龍力要精純不少,這大概與父王現在即將成爲真正的人皇有關吧!”
黑色火焰能吞噬願力,願力也能侵蝕黑色火焰。
在蕭玉沒有引出更多的黑色火焰的情況下,不一會,他手心的那朵火焰便被明王釋放出來的龍力侵蝕的無影無蹤了。
“這火焰果然詭異!”
“比起父王的龍力,卻還是差了許多。”
“你過謙了!”
笑着說了幾句話,蕭玉見明王沒有其他事了,就告辭離開了明王的住處。
見到外面的月色十分的亮,蕭玉就沒有返回住處,來到了外面。
站在船頭盯着天上的圓月看了好一會,蕭玉對着延伸到無窮遠處的河道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只覺得一股讓人十分舒服的氣流入體,一剎那間,他好似與整個天地融成了一體。
好一會,蕭玉從那種玄妙的感悟之中清醒了過來。
片刻的頓悟,蕭玉好像沒感悟到什麼天地玄妙,可是,他的元神卻明顯凝練了一些。
“那顆避火珠中已經儲存了不少人火,也不知道地火紅蓮吸收了裡面的人火能不能進階到九品。若是地火紅蓮進階到了九品,我真能因爲修煉出了第九條隱脈而進階到天人境嗎?若是沒有修煉到天人境,那麼我真的只能活九年嗎?”
就在蕭玉胡思亂想的時候,他耳邊突然傳來了清晰的腳步聲。
沒有回頭,憑藉氣息,蕭玉就知道走過來的人是白文軒。
“他怎麼也出來了,還真是晦氣。”
猶豫了一下,蕭玉假裝沒察覺到有人走近,又將目光放到了天空那輪皎潔的圓月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