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陸天宇問陳怡是否有合適的人選時,陳怡遲疑了片刻,才說道:“還有真有這樣一個人,不過,我擔心你受不了她!”
陸天宇笑道:“陳怡,你倒是說說看,我怎麼受不了她!”
“她這個人很怪的!”陳怡說道,“我跟她是同學,她高中畢業後,去參軍了,等她回來的時候,這性格就變得很古怪,咳,算了,我還是不管她的好,省得到時候,她惹出事情來,你要怪我了!”
“這倒不一定啊!”陸天宇說道,“你怎麼知道我不能和她很好相處,如果她想找一份待遇優厚的工作,來這邊未嘗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陳怡,你還沒有說她的名字呢!”
“這樣吧,我連聯繫下,看看能不能聯繫上她!”陳怡說道,“誰知道她在不在寧州市了,上次我見到她的時候,還是半年前,那個時候,她剛剛離開她原來的單位,聽說就是人家經理和她說了幾句那種話,她就把人家給打進醫院了,咳……!”
陳怡這就是一聲嘆息,嘴裡說道:“等我聯繫上她的時候,再和你說吧,不過,依照你的身手,倒也不擔心被她給打趴下!”
陸天宇掛上電話,這心裡好笑起來,自己就是想找幾個身手不錯的人來自己的公司,結果還要面臨被人打的危險,這實在太搞笑了。
閻麗打電話過來了,包間已經訂好了,還在上次江邊那棟小樓。那棟小樓可是北城區區政府專門的接待所,一般來北城區視察的領導都會被安排在那邊吃飯,北城區的領導也經常去那邊吃飯。別看小樓的外觀不起眼,但裡面絕對符合接待的要求。這可是北城區區政府的要求,不能把區政府的接待所外表搞得太過富麗堂皇,那樣會引起市民的不滿意,要知道北城區一直都是寧州市經濟最落後的區,這區內可是有着大批的老樓急需改造。
陸天宇上次和聶常嚴在那邊吃過飯,知道如何到那邊,他也不需要有人來接他,自己開着車就到了那小樓前。
這個時候,天色已經暗下來,這小樓門口停着幾輛轎車。陸天宇也不知道那聶常嚴和區委書記到沒到,剛纔打電話的時候,忘記問閻麗了。他既然來了,只能想上去等他們倆人。陸天宇最不喜歡等人,這也是沒辦法的,誰讓他答應聶常嚴要過來吃飯。
陸天宇開着車向小樓旁邊那個空出來的停車位,他打算把車停在那裡,結果,陸天宇的車剛剛開向那邊,從後邊開過來一輛銀白色的豐田車。陸天宇的車搶先一步,停在那個停車位上,後面的那輛車停不到那裡了。
陸天宇這一下車,就看見後面那輛車上面下了一箇中年男人,腆着啤酒肚,頭髮有些禿頂,年紀大約四十多歲。在車的副駕駛座上,坐着一名年紀大約三十左右的女人,那中年男人一下來,就走到陸天宇面前,上下打量陸天宇。
陸天宇看了一眼這中年男人,沒有理會他,正要邁步就走,那名中年男人一把拉住陸天宇,嘴裡問道:“你知不知道這停車位是我的?”
“這停車位是你的?”陸天宇回頭看了一眼那停車位,又把臉轉過來,嘴裡笑道:“你沒有搞錯吧,怎麼會是你的,這停車位上面又沒有標明是你的,不能讓人佔,我把車停在這裡有什麼問題嗎?”
“我說年輕人,你知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那中年男人問道。
“知道,吃飯的地方!”陸天宇說道,“這裡不是飯店嗎,我來這裡吃飯有什麼不對?”
“那你知道這裡可不是普通的飯店!”那中年男人打量着陸天宇,嘴裡說道:“我沒有在區裡見過你,你是新來的?”
“什麼區不區裡的,我又不是區政府的人,你上哪裡看我去!”陸天宇看了那名中年男人一眼,嘴裡說道:“看起來你可是區裡的領導啊!”
那名中年男人聽陸天宇這樣一說,才知道陸天宇並不是什麼區政府的人。他這底氣可就足起來,剛纔之所以要和陸天宇用那種說話的口氣說話,就是擔心陸天宇會是什麼區政府的人,說不定就是哪位領導的紅人,不過,現在他可相信了,鬧了這天,這年輕人根本就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更不知道自己是誰。
他站在陸天宇面前,他啤酒肚挺了起來。這啤酒肚可不是一兩天就能起來的,這看陸天宇的眼神可就變了,說話的口吻明顯嚴厲起來,嘴裡說道:“你不知道是誰吧,竟然搶我的停車位,你現在把車開走,這件事情就算了,要不然的話,你自己承擔後果!”
“我自己承擔後果?”陸天宇笑道,“我沒有聽錯吧,不就是一個停車位,還值得搞出來什麼要我承擔後果的話來,真是好笑,我這個人就不喜歡被人威脅,我管你是什麼人呢,這停車位我已經用了,你要是停車的話,就到別處去!”
“好,這話可是你說的!”那中年男人說着拿出手機,看樣子要打電話。偏偏在這個時候,陸天宇的手機響了起來。陸天宇接了電話,電話裡面傳來閻麗的聲音道:“我說你什麼時候能到啊,區長和書記都在這邊等你呢!”
“我已經到了,不過呢,我在門口這邊遇到一個好像是什麼領導吧,發生了一點點小小的衝突,我正在解決呢!”
“發生小衝突?”閻麗聽到陸天宇的話後,她嘴裡說道:“我過去看看!”
陸天宇放下手機,那名中年男人本來想撥打電話的,但聽到陸天宇剛纔和閻麗說的那幾句話之後,他沒有立刻撥打電話,而是手裡拿着電話。他在考慮陸天宇剛纔所說的那句話,他聽得出來,似乎這名年輕人是來這邊吃飯的。他不敢輕舉妄動,就擔心自己無意之中得罪了人。那閻麗很快就出來,閻麗走過來,一看那名中年男人,嘴裡說道:“蕭主任,你怎麼會在這裡?”
閻麗認識那名男人,他就是區裡規劃室的主任蕭光義。蕭光義一瞧是閻麗,嘴裡笑道:“閻主任,你也在這裡啊!”
“恩,區長和書記要請客吃飯,我就過來陪着了!”閻麗把臉轉向身邊的陸天宇,嘴裡說道:“弟弟,你說得那人不會是蕭主任吧!”
“你看呢!”陸天宇嘴裡輕呵道,“這裡除了他還有別人嗎,我不過搶先把車停下來,他就想要找我麻煩,還要我承擔後果,我現在倒想知道這後果是什麼!”
閻麗聽到陸天宇這句話後,這臉可拉了下來,她這後面有人,也不怕蕭光義。閻麗嘴裡說道:“蕭主任,別人的事情我不管,但他可是我的弟弟,這件事情我不能不管。區長和書記都在裡面等着我弟弟過去,卻沒有想到就是因爲你,讓我弟弟在這裡耽誤了這樣久,等下我回去可要好好跟區長、書記說說,你這個主任現在的架子是越來越大了,我當然管不了你,但我相信聶區長和彭書記能管你!”閻麗說完,一拉陸天宇的手,嘴裡說道:“弟弟,我們走!”
蕭光義現在知道自己捅了簍子出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名年輕人不僅和閻麗有關係,而且聶區長和彭書記也在等他。想起剛纔自己說的話,蕭光義的額頭可就是見了汗,他趕忙跨了一步,擋在閻麗和陸天宇的面前,這滿臉都是笑容,嘴裡說道:“閻主任,我想這裡面有些誤會,你看看……!”
這蕭光義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閻麗打斷道:“蕭主任,你不是不認得彭書記和聶區長,這裡面有什麼誤會,還是麻煩你跟他們解釋吧,他們現在就在包間裡面,你想好怎麼解釋再說!”
閻麗那是不給蕭光義面子,拉着陸天宇從蕭光義面前走過。蕭光義本想在去攔住閻麗,但想到剛纔閻麗說話的口氣,擔心自己要是再去攔閻麗的話,說不定會把事情搞糟。
那車裡坐的三十多歲的女人下了車,她都是規劃室的,怎麼能不認識閻麗。她坐在車裡,眼見着閻麗臉色似乎不對,再一瞧蕭主任的樣子,她就知道事情出現了問題。她推開車門,從車上下來。
“主任,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那女人嘴裡說道,“我怎麼看見閻麗那個不要臉的在這裡!”
“你別亂說話!”蕭光義看着那女人,嘴裡說道:“你都知道什麼!”
“主任,我說錯了嗎,她就靠着和區長的關係,才做到主任這個位置,這件事情區裡都知道!”那女人說道,“我就看不慣她那種狐假虎威的樣子!”
“你別亂說了,我都告訴你,你不知道!”蕭光義看了那女人一眼,嘴裡說道:“你自己回去吧,我下次再和你吃飯!”
“我回去?”那女人一愣,嘴裡說道:“主任,你不是答應我請客的嗎,怎麼又要改主意了!”
“我捅了大簍子了,我現在可得想辦法解決!”蕭光義嘴裡說道,“剛纔那名年輕人是區長和區委書記要見的人,我剛剛得罪了他,我現在這心裡可煩着呢,你就別給我添亂了,我還要想辦法怎麼和區長、書記解釋呢!”
那女人一聽到區長和區委書記都在這裡,這可傻了眼,那是一句話也不敢多說了。只能回到車裡,取了她的手包,自己打車離開。
那閻麗帶着陸天宇來到包間裡面,等這房間的門一開,陸天宇就看見這包間裡面坐着聶常嚴和一名年紀大約在五十多歲的男人,那男人不用問,也知道就是北城區的區委書記彭章源。
“小陸,你怎麼纔來,我和彭書記都等了你很久了!”聶常嚴一看陸天宇到了,笑着說道:“彭書記那對你可是很重視啊,聽說你不去晚會,特意要和你吃飯,我看在北城區,還沒有哪個公司的老闆會到彭書記這樣的看重!”
陸天宇笑道:“我剛纔在下面遇到了一點點事情!”
“遇到事情?”聶常嚴一愣,說道:“什麼事情?”
閻麗這個時候說道:“還不是規劃室的那個蕭主任,因爲我弟弟把車停在他的車位上,在那邊訓斥我弟弟呢!”
閻麗剛纔在陸天宇沒有到之前,已經和彭章源閒聊時,提到了她已經認陸天宇爲弟弟了。這纔敢這樣直接地喊出來,也不用擔心那彭章源有別的想法。聶常嚴知道閻麗認下陸天宇爲弟弟這件事情,想當初,他也在場,其目的,就是想拉進和陸天宇的關係。現在看起來,聶常嚴認爲他這一步走對了,陸天宇這人確實爭氣,竟然給北城區爭來了不少面子。他感覺臉上也有光,還要閻麗多和陸天宇拉進關係。這聶常嚴對於閻麗的態度就是利用而已,他和閻麗是綁在一起的,閻麗知道很多他的秘密,就算想甩掉閻麗,也不好甩下去。他對閻麗沒有什麼感情,因此,他並不介意把閻麗當成他的工具。那閻麗心裡也清楚,這兩人可以說是同牀異夢,這心裡都是想着各自的事情,但表面上,閻麗還是顯得對聶常嚴百依百順。
聶常嚴一聽閻麗這句話後,這臉色就沉下來,嘴裡說道:“這老蕭實在太不像話了,怎麼能這樣做!”
那彭章源此刻也表了態,他對聶常嚴說道:“老聶,看起來我們應該對咱們區裡的幹部應該進行教育,怎麼能這樣做,這樣下去,可就不行了!”
聶常嚴點了點頭,說道:“對,我也是這樣想的,咱們應該好好的教訓下我們區的幹部!”
陸天宇坐下來,他知道這些話,都是說給自己聽的。在陸天宇看來,他沒有必要理會這些話,有些官場上的話不能相信,如果你相信那些官場上的話,將來說不定你會死得不明不白。
陸天宇沒有吭聲,那閻麗可說道:“恩,我看也是這樣,蕭主任這次是遇到我弟弟,我才知道蕭主任是這樣的人,還不知道他對那些普通市民會是什麼樣的態度呢!”
聶常嚴嘴裡說道:“小陸,這件事情你別放在心裡,就是我這個區長沒有管好下面的人,我給你保證,以後不會再發生這種事情了。哦,我還沒有給你介紹呢,這是我們北城區的區委書記彭章源,彭書記,這名年輕人就是翰宇拍賣公司的總經理陸天宇!”
其實,就算聶常嚴不介紹,陸天宇那也知道對面那個老頭就是北城區的區委書記彭章源。當然,陸天宇還是要客氣一下的,和彭章源握了握手,就算認識了。
閻麗一看這人都到了,趕忙通知服務員上菜。就在服務員上菜這工夫,那蕭光義從外面探進來頭,一眼就看見聶常嚴和彭章源了。
蕭光義剛纔還懷疑閻麗的話,並不太相信聶常嚴和彭章源會在這裡,但是,當他真的看見聶常嚴和彭章源後,蕭光義才知道閻麗的話沒有說錯。
“啊,區長,書記,你們都在這裡,真是巧啊!”這蕭光義一看見聶常嚴和蕭光義後,心知自己死活要過這一關了,只能硬着頭皮走進來,他就站在閻麗的身背後,這臉上的笑容都是好不容易擠出來的,嘴裡說道:“我剛纔聽閻主任說您們在這裡,我就想過來看看!”
聶常嚴和彭章源剛纔談起蕭光義,卻沒有想到蕭光義竟然會自己過來。那聶常嚴正好要在陸天宇面前表示一下,他把臉沉下來,嘴裡說道:“蕭主任,我聽說你這個主任在外面胡來,是不是這樣?”
“啊……沒有……沒有,就是有些誤會,……誤會!”蕭光義這額頭馬上見了冷汗,他把目光投向旁邊坐着的陸天宇,就看見陸天宇翹起腿,愛答不理地看着他。這蕭光義心裡沒底,他這說話也變得吞吞吐吐的。
“我相信這裡是誤會,絕對是誤會!”蕭光義都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了,他已經聽出來聶常嚴說話的口氣很嚴厲。果然,就在蕭光義說出這句話後,就聽到聶常嚴冷哼一句道:“蕭主任,你就不需要在這裡解釋了,我都知道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蕭主任,我不想在這裡說你,現在是下班時間,你要怎麼做,我當然也不能管你,但是,我需要提醒你,你身爲區政府的主任,那就要時刻注意自己的形象,你要記住,你代表着可是區政府。你的一舉一動,都影響到普通市民如何看待區政府的問題!”
“是,是……是!”蕭光義那是連連點頭,這額頭的冷汗愈發得多了起來。蕭光義感覺到這次捅得簍子不小了,那聶常嚴這是在嚴厲訓斥自己,他這心裡愈發擔心起來。這蕭光義正在心裡擔心聶常嚴會不會收拾自己時,那坐在聶常嚴身邊的彭章源可說話了。
“蕭主任,你讓我很痛心,我在會上三番兩次的說我們黨員一定要加強自身修養,一定要心裡想着我們是人民的公僕,這心裡想着都是公民,瞧瞧你的表現,你今天的表現很讓我失望。陸先生,那可是我們北城區的明星企業家,如果讓陸先生認爲我們北城區的官員都像你這樣的作風,一旦撤資的話,我們北城區經濟會影響多大,這件事情的影響很大,你先回去好好反思一下,等明天我會和聶區長研究一下,應該怎麼以這件事情做爲教訓,避免再出現類似的情況!”
彭章源說話的聲音不高,但在蕭光義聽來,卻如雷震耳,他就感覺腦袋嗡了一聲。彭章源這句話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要處罰他了。那蕭光義不知道到底會給自己什麼處罰,但眼見着聶常嚴和彭章源的臉色,他也知道,自己這下子可跑不了了。
蕭光義這心裡後悔,早知道會惹出這樣大的事情,今天晚上就不應該過來吃飯。有什麼好吃的,還不是想和那個女人有更多的機會相處一下,把那個女人搞上牀,但卻出了現在這樣大的事情。
那蕭光義還想說話,閻麗已經下逐客令了,閻麗瞧見蕭光義沒有要立刻走的意思,她嘴裡說道:“蕭主任,沒有聽見兩位領導都發了話嗎,你還是先回去吧!”
“啊……好,好,我就不打擾了!”蕭光義這臉上流着冷汗,出了包間。等蕭光義這一走,閻麗才說道:“這蕭主任就應該得到一點教訓,這樣以後,他也知道怎麼去做了!”
聶常嚴嘴裡說道:“不談這件事情,小陸,彭書記今天可是特意要見你,今天晚上你可要多喝兩杯!”
“我不能喝酒的!”陸天宇輕呵道,“不過呢,今天難得彭書記邀請我吃飯,我儘量喝吧,彭書記,我不能喝太多的酒,還望你見諒!”
彭章源笑道:“現在像你這樣謙虛的年輕人是越來越少了,小陸,你今天多大了?”
“二十七歲!”陸天宇答道。
“才二十七歲,真的想不到你年輕輕輕就有如此的作爲!”彭章源點着頭,這眼睛裡面流露出讚許的目光來,他把臉轉向身邊的聶常嚴,嘴裡說道:“老聶,我當年二十七歲的時候還在工廠裡面,你看看小陸,這樣年輕就已經有了一家大公司,這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我們這些人是不是應該給年輕人讓位呢!”
聶常嚴笑道:“我和小陸認識得很早,我早就看出來小陸這人年輕有爲,早晚會幹出一番大事業。卻沒有想到這樣快就做出成績來了,小陸,以後我們北城區還需要你們翰宇拍賣公司多多支持工作!”
陸天宇明白這是聶常嚴在給自己提前知會呢,看起來,這以後要錢的地方不會少了。陸天宇點了點頭,說道:“這是應該的,我們翰宇拍賣公司能得到北城區區政府的大力支持,當然要應該爲北城區的經濟發展做出貢獻,現在我們翰宇拍賣公司剛剛起步,還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做,我打算過段時間,在北城區這邊開個旅遊之類的公司,促進北城區的旅遊事業發展,哦,我還打算開一家陶瓷廠,這樣以來,就可以更全面的帶動北城區的就業了!”
“陶瓷廠?”聶常嚴聽到陸天宇這句話後,他嘴裡說道:“小陸,你在北城區這邊開陶瓷廠的話那可是有着得天獨厚的優勢啊,三山縣可就是在我們北城區的管轄之內,我們北城區雖說經濟發展比其他的區落後,但我們也是有着資源,三山縣那邊可有瓷土礦,如果你要開陶瓷廠的話,選址我們北城區那可就對了!”
彭章源點了點頭,說道:“我們區委和區政府都會大力支持的!”
“恩!”陸天宇點了點頭,說道:“我也有這方面的考慮,不過,現在我這個想法還沒有成熟,而且我還聽說三山縣那邊瓷土礦現在在鬧糾紛,也不方便在這個時候插手!”
“我怎麼不知道這件事情?”聶常嚴嘴裡說道,“那個老張,怎麼連這種事情都不向我彙報了,等明天我過問下這件事情!”
閻麗這時候,打開一瓶酒,她起身,給聶常嚴和彭章源都倒上酒,嘴裡說道:“兩位領導,咱們先別吃、邊聊,總不能只顧着說話,連菜都不吃了!”閻麗拿着酒站在陸天宇身邊,她邊倒酒,邊說道:“小陸,你也真是的,你說咱們在一起吃飯,何必談這些公事,如果你有事情的話,可以直接到我們區政府,你的公司就在我們區政府後身,你應該常到區政府來看看嘛!”
聶常嚴說道:“對,小閻說得很對,小陸,你應該經常來區政府這邊,我可是很歡迎你過來啊!”
“咳,事情太多了!”陸天宇說道,“別看我們翰宇拍賣公司剛成立,但這事情實在太多,一時間抽不出身來,我以後會盡量抽出時間來,多到區政府那邊的!”
這陸天宇就和聶常嚴等人邊喝、邊聊起來,聶常嚴和彭章源本身就想是和陸天宇拉拉關係,在他們看來,北城區有一家翰宇拍賣公司可以爲他們掌掌臉,他們當然要好好拉攏下,以後儘量多支持翰宇拍賣公司。陸天宇無意之中透露要興建陶瓷廠的計劃,在聶常嚴看來,這可是一件好事。他是北城區的區長,兒三山縣又屬於北城區管轄範圍之內的,三山縣和北城區在行政劃分上有些混亂,按理說三山縣應該獨立出去,但因爲三山縣本身很小,原來是一個城鎮,後來就劃分到北城區管轄,這些年,三山縣要在行政劃分出去已經成爲必然選擇,而市委、市政府也把這塊列爲明年的工作計劃之內,那聶常嚴早就想到了把三山縣那瓷土礦場歸區裡管。這政府裡面有很多的事情,聶常嚴聽到陸天宇這樣一說,他就打算插手那家瓷土礦。他知道瓷土礦和陶瓷廠的工人在鬧事,三山縣的政府已經有些焦頭爛額,聶常嚴正好趁機插手。
在吃飯的時候,這聶常嚴腦袋裡面可就想着這些事情。等吃得差不多,聶常嚴提出讓閻麗帶着陸天宇去玩玩,他和彭章源就不參合進去了。聶常嚴這是給閻麗一個信號,他本就把閻麗當成工具,現在也指望着閻麗能牢牢抓緊陸天宇,至於採用什麼方法,聶常嚴可不關心。
閻麗答應下來,她和陸天宇離開了包間。等這兩人一走,聶常嚴把臉轉向彭章源,這嘴裡帶着滿嘴的酒氣,嘴裡說道:“彭書記,你認爲剛纔小陸說的事情可不可行?”
彭章源手裡夾着一根菸,他聽到聶常嚴問他剛纔陸天宇提到的陶瓷廠事情後,他嘴裡緩緩說道:“三山縣早晚會離開我們區裡的管轄,按照市裡的意思,應該是明年就能定下來,這樣以來,三山縣就會被劃分出去,我們區裡少了三山縣之後,區裡財政會更加吃緊。那瓷土礦可是一個很好的收入來源,有瓷土礦在,我們區裡就有了財政收入。還可以帶動一部分的就業!”
“彭書記,你的意思是說想讓我們區裡把瓷土礦拿過來?”聶常嚴這心裡已經有了打算,但他卻故意不說,而是問彭章源的意思。雖說彭章源那是區委書記,不應該管這種行政上的事情,但現在區委書記的權力過大,已經干涉到區裡的行政上的事情,所以聶常嚴纔想要彭章源表態。
彭章源點了點頭,絲毫沒有掩蓋他的想法。彭章源也有自己的打算,自己要做出點政績來,總不能總在這個職位上待着,如果沒有權力,那就有些好處。不爲權就爲財。別看瓷土礦虧損,那虧損也和他們沒有關係。他們依舊能得到好處,但現在那邊事情鬧得有些大,如果事情再這樣下去,只會鬧得越發大起來,必須找到一個很好的解決途徑。
彭章源看着聶常嚴,嘴裡說道:“老聶,在我看來,那瓷土礦本身就靠近我們北城區這邊,如果我們在北城區和三山縣之間劃分開發區的話,那瓷土礦自然屬於我們的。我記得去年,我們就已經提出這個方案,市裡也原則上同意,只是我們沒有資金才作罷,如果我們把那片的交給翰宇拍賣公司開發的話,你說會不會好些呢?”
“彭書記,你的意思是讓翰宇拍賣公司開負責開發?”聶常嚴問道。
“恩!”彭章源點了點頭,說道:“我看陸天宇這個年輕人有野心,他不會只安心於一個拍賣公司的,他剛纔在吃飯的時候提起那個陶瓷廠,可不是簡單一說的,他這心裡已經有想法!”
“彭書記,我也感覺到他有其他的想法,但是,我認爲他不會輕易去碰瓷土礦的,別看他年輕,但我卻知道他很精明,除非給他好處,要不然的話……!”
彭章源笑道:“好處當然有了,你想過沒有,我們可以幫助他從銀行貸款,還可以以很低的價格轉讓土地,同時,在政策上對其扶植,如果我們把這一塊肥肉拋出去的話,你說說他還會不會去吃呢!”
“恩,我相信他一定會同意的!”聶常嚴點了點頭,說道:“彭書記,我明白你的意思,不過,我現在擔心的是老張那邊是否會同意,好歹瓷土礦可是他們縣裡的經濟來源,難道他會輕易放手?”
“這件事情我看由不得他不同意!”彭章源說道,“現在三山縣那邊不是出事了嗎,明天咱們倆人開個會,派出一個調查組下去,調查一下瓷土礦的情況,給老張施加壓力,我就不相信他們不放手,到時候,這件事情還得讓區裡處理,一旦他們鬆手,交給區裡的話,這事情就好辦了,我們可以立刻做出一個規劃方案出來,我相信陸天宇那年輕人一定會感興趣的,到時候,咱們就把他給套進去。他將來就算不想幹了,也已經完了……!”
這彭章源和聶常嚴就覈計起來,他們在這邊核計的事情,陸天宇全然不知。陸天宇剛纔在飯桌上提到的陶瓷廠也不過是順口一說,至少在陸天宇目前的發展計劃裡面還沒有陶瓷廠這個發展計劃。
陸天宇和閻麗把車停在江邊的洗漱臺,這是北城區修建的一處江邊景觀,名爲洗漱臺。有三層完全用大理石鋪成的平臺,依次向下,最下一層平臺很寬,江水漲起來時,會把下一層平臺凸出的那塊淹沒。在那凸出的一塊沒有任何的保護措施,只是豎立一個大牌子,警告遊客這邊危險,不要輕易過來。
此刻,在洗漱臺的最上層的那層平臺,坐着一對情侶,正在談情說愛。洗漱臺周圍安裝的燈發出柔和的光芒,照亮了這一片。
陸天宇和閻麗停下車之後,從車上下來。那閻麗喝了不少的酒,此刻的閻麗,俏臉上泛着酒醉後的酡紅。她那條白色的薄裙隨着微風,裙襬擺動起來。閻麗兩手環抱在胸口,和陸天宇走到這邊。
那對年輕的情侶眼見有人過來,站起身來,彼此摟着向着旁邊漫步過去。陸天宇就站在洗漱臺的最上一層平臺,眼望着夜色下的江面。
閻麗走到陸天宇身邊,嘴裡說道:“弟弟,你怎麼看待今天晚上這頓飯?”
“普通的吃飯而已,有什麼好仔細看的!”陸天宇把臉轉向身邊的閻麗,嘴裡說道:“難道在你看來,這頓飯還有什麼玄機?”
“這裡面的玄機可多着呢!”閻麗輕笑道,“難道你沒有發現不管是聶常嚴還是彭章源,都很重視你嗎?”
“我當然感覺到了,因爲我幫他們爭了臉面!”陸天宇冷哼道,“北城區一直都沒有能讓他們引以爲傲的公司,我們翰宇拍賣公司的出現,讓他們感覺在經濟方面總算有了起色,這就是所謂的政績,他們當然希望我能把公司搞大,而他們也會從我這邊得到更多的好處,我猜下一步,他們會要我投資吧!”
“投資?”閻麗一愣,問道:“讓你投資什麼?”
“我不知道!”陸天宇說道,“但是,我有一種感覺,今天這頓飯不可能就這樣白吃了,他們也會想辦法從我們翰宇拍賣公司身上得到好處,這就是你們政府裡面的事情,我管不了,也不想管,總之目前我還是能從北城區這邊得到好處,我暫時還會留在北城區,將來可說不一定,關鍵還是要看聶常嚴和彭章源的想法,是否對我們翰宇拍賣公司有利!”
“弟弟,我感覺從一開始,你就知道怎麼做!”閻麗忽然輕笑道,“我當初還擔心你會被聶常嚴害了,我現在突然有種感覺,你是在下一盤很大的棋,聶常嚴不過是你的一個棋子而已,至於我嘛,我想也應該是一個棋子!”
陸天宇把臉轉過來,那閻麗挽起陸天宇的胳膊,嘴裡笑道:“弟弟,你將來可不要害姐姐我啊!”
“我不會害你的!”陸天宇伸出右手,在閻麗的嘴脣上按了一把,嘴裡說道:“你可是幫了我不少的忙,我怎麼會害你!”
“這個可說不定,我現在有些看不懂你了!”閻麗嘴裡說道,“我感覺你心裡明明知道要做什麼,但就是不表現出來,你是不是想到彭章源會請你吃飯?”
“這個我沒有想到!”陸天宇說道,“今天的事情出乎我的預料,我也沒有想到彭章源會請我吃飯,但是,我卻知道彭章源一定想見我。因爲彭章源也想升官,這纔是最重要的原因,他需要找到一個可以作爲他政績的依靠來,而我的翰宇拍賣公司無疑就是這家公司,在我看來,在以後的日子裡,我們翰宇拍賣公司會在北城區這邊得到更多的支持,當然,這恰恰是我希望得到的,要不然的話,我也不會把翰宇拍賣公司放在北城區!”
一陣風吹過來,閻麗感覺有些冷,把身子向陸天宇的身上緊靠了一下。陸天宇瞧在眼裡,伸手摟住閻麗的肩膀,嘴裡說道:“姐姐,我們到那邊坐坐!”
閻麗一點頭,跟着陸天宇到了平臺上方那休息的椅子。陸天宇先下去,那閻麗本想坐在陸天宇的身邊,但眼見陸天宇坐下後,她忽然改變了主意,那肥臀一下子坐在陸天宇的大腿上。
“姐姐,我還是坐在這裡比較舒服!”閻麗這臉上帶着酒醉的酡紅,把身子緊貼在陸天宇的身上,她的右臂也搭在陸天宇的肩膀上。
陸天宇伸手摟住閻麗的腰肢,他的另一隻手按在閻麗那雪白的大腿上,看着閻麗,嘴裡笑道:“姐姐,你不擔心有人看見我們這樣?”
“看見就看見吧,這有什麼好擔心的!”閻麗嘴裡說道,“反正那聶常嚴也希望我這樣做,我在聶常嚴眼裡不過是一個工具而已!”
陸天宇聽閻麗這樣說,搖了搖頭,雖說他很想勸說閻麗離開聶常嚴,但他知道就算自己說出來也沒有用,閻麗陷得太深,難以自拔了。
“弟弟,你下一步要做什麼?”閻麗把臉轉向陸天宇,陸天宇笑了笑,說道:“下一步當然是儘可能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