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宇打電話給朱宏軍,告訴朱宏軍他明天要搬家,不去分店鋪了。電話那頭的朱宏軍雖說沒有多說什麼,但陸天宇卻聽得出來,朱宏軍的語氣之中帶出一絲憂愁,似乎朱宏軍心思並不在店鋪。
“朱店長,我這邊還有事情想和您說,等明天我搬完家後,我想約店長您出來聊聊!”
朱宏軍答應道:“好,小陸,我也有事情想和你說!”
“那就這樣說定了,咱們明天見!”陸天宇說道。
這搬家的事情說起來簡單,不就是把東西搬到另外一間房子嗎,但真做起來可就難了。陸天宇找了搬家公司,統一由搬家公司負責,但唐婉馨卻不放心那些搬家公司的人,她一直盯着那些搬家公司的人,搬什麼東西,唐婉馨都會清點一下。
陸天宇看唐婉馨這樣細心,心裡暗喜,像唐婉馨這樣的人正是他所需要的人。陸天宇心裡已經有了詳細的計劃,等閻麗那邊有了結果後,他會選擇一處合適的寫字樓租下來,只要掛上一個牌子,就算有了辦公的地點。
一直忙活到中午,纔算把東西都搬到新家去。這東西都擺放在新家的客廳裡,唐婉馨本想要立刻收拾一下,卻被陸天宇拉着出去吃飯。
唐婉馨吃飯的時候,還在惦記着早點回去收拾。這是唐婉馨的性格,事情不做完,她總是喜歡惦記着,如果不是陸天宇硬拉她出來吃飯,唐婉馨一定要收拾完,纔會吃飯的。
這吃飯的工夫,唐婉馨的手機響了起來。唐婉馨一看來電顯示,她沒有接,而是對陸天宇說道:“是房東的電話!”
陸天宇伸手把電話拿過來,陸天宇早就想到那名房東會打電話過來。這個社會就是如此,你要是軟弱,人家就會欺負你,你要是強硬,別人就會畏懼你、害怕你。陸天宇深知這個道理,才儘可能得爲自己拉關係,找後臺。
那名房東顯然昨天晚上吃了苦頭,沒有之前和陸天宇說話囂張的口氣,而是帶着哀求的語氣請求陸天宇不要再計較了,這房租也不會再漲了。
陸天宇反倒笑道:“這話說出來,那就像是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了。你現在就算讓我們白住,我們也不會住,我現在已經搬出來了,咱們之間不用廢話,下午一點鐘,我會在你的房子等你,到時候把房子的鑰匙還給你,你把一千四給我準備好,咱們兩清了,要不然的話,咱們的事情沒完!”
陸天宇這話一說完,就掛了電話。他把電話還給唐婉馨,唐婉馨拿過來電話後,嘴裡柔聲說道:“陸大哥,我們要他一千四百塊錢是不是有些多了,我們只要把那七百塊錢的押金要回來就行了!”
陸天宇笑道:“小婉,你太心慈手軟了。像他那種人,就要給他一點教訓,要不然的話,他還會欺負別人。我這也是在爲社會做好事,所以,這錢我一定要拿!”
那唐婉馨聽了陸天宇這番話後,也不再說下去,低着頭,小口吃起飯來。陸天宇把唐婉馨送回了陽光家園,那唐婉馨下午要收拾家,而陸天宇下午則有別的打算。
他先回到原來的房子,他要等那名房東過來送錢。果不其然,那名房東真的帶着錢來了。瞧那名房東可憐兮兮的模樣,陸天宇這心裡不僅沒有同情的感覺,反倒有種厭惡。這個社會上像這種人實在太多了,簡直就是兩面派。
陸天宇毫不客氣地收了房東的一千四百塊錢,又從身上拿出五十塊錢,扔在那名房東的面前,說是給房東的打車錢。
……
寧州的老茶樓是越來越少,現在的年輕人喜歡去咖啡廳閒聊,喝着咖啡、吃着小吃,誰喜歡坐在老掉牙的椅子上,手裡端着茶杯,喝着他們並不習慣的茶水。
陸天宇打量着這家寧州爲數不多的老茶樓,就看見這間老式的二層小樓中間是幾根木柱子,整棟茶樓都是木質結構的,樓頂完全是靠這中間幾根粗大的柱子支撐。
這二樓的茶桌、茶椅都是那種老式的,被磨得褪去原來的漆色。在陸天宇看來,這家老茶樓的傢俱有些還是有收藏價值的,當然,這種近代的老傢俱其市場價值並不高。
這間茶樓的生意並不是很大,偌大的二層茶樓,就寥寥幾人在喝茶。
朱宏軍是這裡的常客,他喜歡這裡的雅靜。這喜歡收藏的人自然對一些老東西有着特殊的感情,朱宏軍不喜歡現代的那些咖啡廳,總感覺那裡面很亂,他更喜歡坐在這裡喝着茶,和那名他交往了十多年的老闆聊着天,回憶着過去的生活與經歷。
這個社會變化的太多,讓這些老人一時間還無法適應。他們喜歡談論過去的事情,什麼大鍋飯、鐵飯碗、破四舊、毛主席語錄……,甚至於還有那些已經消失在歷史長河中的事情。
朱宏軍端着茶杯,呷了一口茶後,又放下茶杯,他把目光落在陸天宇的臉上,嘴裡輕聲嘆口氣,說道:“小陸,就算你不找我,我也打算找你了,有些事情,我想有必要讓你知道!”
陸天宇把目光收了回來,輕呵道:“店長,我昨天從葉芊的嘴裡知道了一些公司的事情,我聽說新經理打算要對公司整頓,想必這次整頓的力度很大,要不然,大家也不會人心惶惶的。”
“恩,就是這件事情!”朱宏軍輕嘆道,“其實,這件事情我早就有所耳聞,應該說,我心裡已經有所準備了,我的身體一直都不太好,我之所以還在這裡當店長,一方面我確實喜歡收藏,另一方面還是因爲錢!”
陸天宇早就從葉芊的嘴裡聽說過朱宏軍患上癌症的消息,當然,並不是晚期的。朱宏軍想要穩定自己的病情,可需要大把的錢。這纔是朱宏軍目前還在分店鋪擔任店長的主要原因,他很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