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事情的結束。
坊尊和曦長老也是轉身離開禮堂。
二人來到後山上,坊尊也是席地而坐,曦長老則是落座在一旁的石頭上面,二人盯着眼前的夕陽美景。
坊尊開口說:“曦老,我收徒弟了”
曦長老笑呵呵的說:“呵呵,是嗎,幾十年了,多少人想拜在你們下,怎麼就突然開竅收徒弟了”
坊尊默不作聲。
曦長老:“這幾十年你過得可還好”
坊尊:“他是陰面守恆”
曦長老:“什麼!”
坊尊:“我查到那日擄走鯉烏的人可能和教廷有關,那個孩子是我最後的底牌”
曦長老:“可……那種力量不是你我所能掌控的”
坊尊:“我知道,所以我找陰朔幫忙處理了”
曦長老:“呵呵,你這孩子雖說之前生性冷淡,但是有本事的朋友倒不少,而且現在看來,你變了,變化不小”
坊尊:“是啊,十五年了,我怎麼可能會不變,我收那個孩子除了因爲他是陰面守恆還有一個原因”
曦長老:“哦?說來聽聽”
坊尊:“那個孩子父母當初在我重傷之時就我一命,我也碰巧遇到這孩子,或許一切都是命中註定,原本我計劃只是將他當做一枚棋子,但是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十五年的相處我早待他如自己親生孩子一般”
曦長老:“是啊,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坊尊:“在這時間我最牽掛的兩個人可能就數那個孩子和鯉烏了”
曦長老:“嗯”
坊尊:“當年一戰,大長老對我追殺不止,勢要將我斬草除根,我在命懸一線之時被孩子父母所救,雖說保全性命但是卻落下病根,以致功力沒法恢復”
(回憶)
“還是……沒有辦法嗎”坊尊一拳又一拳的捶打這木桌。
坊尊一邊又一邊的催動自身靈力但是因爲自己身傷勢的原因,永遠都沒法達到巔峰。
“就這樣……結束了嗎……”坊尊一臉絕望的擡頭看着天空
“那可不一定”
陰朔從樹後走了出來。
坊尊:“那還能有什麼辦法”
陰朔:“傷勢還未痊癒,你就大動干戈爲那孩子續命封印,現在想恢復巔峰時刻,幾乎等於不可能”
坊尊:“這話還要你說”
陰朔:“但還有一個辦法”
坊尊:“什麼?”
陰朔:“記不記得之前你從冥界奪得的虛無獄炎”
坊尊:“怎麼了?爲了那東西我差點把命都扔在冥界,怎麼可能不記得”
陰朔:“當初你奪得的是火心,但心火需要陰氣的滋養,你身不在冥界自然無法滋養火心,所有也限制了你對心火的使用”
坊尊:“現在的我……別說使用了,不被反噬都已經是萬事大吉了”
陰朔:“此言差矣,獄炎的特點就是隻要沾染半點就會燃燒致消失殆盡,任憑你有天大的本事也無法熄滅,同樣獄炎有很強的療傷作用,它也可以將你體內的傷病燃燒殆盡,當你將心火滋養成完全體之後,你便是不死之身”
坊尊:“但以我現在的實力前往冥界就是自尋死路”
陰朔:“誰說陰氣只有冥界有”
坊尊:“你的意思是?”
陰朔:“陰面守恆的力量世代傳承,可以說如今這孩子體內的陰氣絲毫不比整個冥界差”
坊尊:“可是洛笙體內的陰靈之力已經被我封印了啊”
陰朔:“誰說一定就要打開封印,我們可以將虛無獄炎的火心從你體內剝離,隨後我注入到這個孩子體內,待一週之後火心滋養完成,我從新嫁接進你體內不就好了”
坊尊:“可是……這樣的話洛笙年紀還小很有可能被反噬……”
陰朔:“現在別無他法,我知道這個孩子對你來說是一個很重要的底牌,但是如果你沒法恢復實力假以時日,天劍宗或教廷的人來到這裡,你連活下去的資格都沒有”
坊尊低着頭沉默許久開口說:“那就這樣吧,現在確實別無他法了”
說罷坊尊看向剛會小碎步走路的洛笙淡淡說:“對不起了,孩子”
到了晚上隨着陰朔的施法孩子哭鬧不止,但還好一切都成功了。
一週之後陰朔也是成功爲坊尊嫁接火焰,坊尊不但恢復實力更是一躍打破瓶頸,直達六轉修爲,年幼的洛笙雖說哭鬧不止但是還好也都相安無事。
坊尊對曦長老說:“這個孩子不但陪了我15年,還救了你這個本該已經是個廢人的弟子,15年裡洛笙也是將我如同父親一樣看待”
曦長老笑笑摸着鬍子說:“所有事情都是命中註定”
坊尊:“那您呢,當年我一走之後宗門怎麼樣了”
曦長老擡頭望着天空回憶良久開口說:“老朽記性不好忘了”
坊尊也是一臉無語的搖搖頭。
曦長老笑呵呵的說:“好了,如今所有事情都已經過去了,陳年往事不提也罷”
坊尊:“嗯”
曦長老:“此次前來爲什麼沒有帶那個孩子”
坊尊:“我將洛笙置於姜家,如今應該也是進入學院”
曦長老:“這樣也好,如今天劍宗也是不安生,一切事情等明天舉行完執劍人回宗儀式之後再定奪吧”
坊尊點點頭。
曦長老:“行了,老朽好回房間了”
坊尊:“我送您回去”
曦長老:“不用,老朽自己回去就好,有人來找你了”
說罷坊尊擡頭望去,一看是蝶花和簫婉。
二人走到坊尊面前,蝶花害羞的低着頭。
坊尊:“怎麼了?”
蝶花:“沒……沒怎麼,就是想和您聊聊天”
坊尊:“呃……這個您字讓我好不習慣”
蝶花:“那不是您是我師伯嘛,之前不知道現在知道了,那還敢對您大不敬”
坊尊:“行了行了,裝什麼裝,那個叫啥……簫婉”
簫婉:“嗯?怎麼了師伯”
坊尊:“你送曦長老回房間”
簫婉:“啊……爲什麼是我”
坊尊:“咋了,我成了師伯反倒不聽話了?”
簫婉連忙搖頭否認:“沒有沒有”
說罷簫婉摻着曦長老,曦長老也是笑呵呵的說:“師伯要有師伯的樣子,如今不比以前了”
坊尊無奈的回答道:“是是是,曦老說的對”
隨後簫婉和曦長老邊起身離開了。
坊尊盯着蝶花說:“說吧,想找我聊什麼”
蝶花一改態度乖巧的挽着坊尊的手臂說:“沒什麼啦,就是想和我心心念念相見的人聊聊”
坊尊一臉無奈的搖搖頭,二人走到上次聊天的地方。
蝶花:“師伯你那天回來爲什麼不直接露面”
坊尊:“呃……這個……”
坊尊心想“我總不能給這小妮子說我是沒拿令牌覺得這種方法好玩才這個搞的吧”
坊尊:“師伯自有師伯的用意,大人的事情你個小孩子一天別管那麼多”
蝶花:“切,你才比我大多少歲嘛”
坊尊:“你覺得我比你大多少歲”
蝶花打量着坊尊說:“看起來你也就比我大四五歲而已,但是實際年齡肯定不止這點”
坊尊:“我今年48了”
蝶花:“48!哎,其實看起來也就二十多歲,可是按說有這種修爲的早就幾百歲了,你也確實夠妖怪的”
坊尊伸手就要打:“唉!我發現你跟我沒大沒小的”
蝶花連忙用手擋:“錯了錯了,我錯了師伯”
坊尊也就是嚇嚇蝶花,隨後放下手。
蝶花閉眼等了半天都沒有等來那一巴掌,隨後張開眼看了看。
蝶花看到坊尊盯着遠方的夕陽,彷彿在回味什麼事情。
蝶花:“師……師伯”
坊尊:“嗯?怎麼了”
蝶花:“你跟傳聞中不一樣啊”
坊尊裂嘴笑笑說:“傳聞中我是個什麼樣的人”
蝶花:“傳聞您是一個集齊威嚴高冷的人,絲毫不近人情,而且殺伐果斷,也不心慈手軟”
坊尊若有所思的問:“那你現在覺得呢”
蝶花:“現在我覺得您是一個瀟灑帥氣,和藹可親還風趣幽默的人”
坊尊:“人都是會變的嘛”
蝶花:“那就是說您之前真的是那個樣子的咯”
坊尊沉默不語,不做回答。
蝶花看着坊尊的樣子,心中也是有了答案,隨後開口又問:“那我可不可以再問你一個事情”
坊尊:“你說”
蝶花:“傳聞中曾經中三門的天機門被您僅憑一人之力給滅門了”
坊尊還是沉默,蝶花則是目不轉睛的盯着,眼前這個沉默的男人。
坊尊開口說了一句話:“那晚屍體堆成了山”
蝶花實在沒法將眼前這個幽默風趣、成熟穩重的男人和那個殺人不眨眼的執劍人聯想到一起。
蝶花又開口問:“那我可不可以再問你一個問題”
坊尊:“今晚你問題怎麼這麼多啊”
蝶花:“哎呀,人家好奇嘛”
坊尊:“你問”
蝶花:“傳聞中你有夫人了,而且美若天仙,猶如仙女下凡是不是”
坊尊遲疑了好一會,從儲物空間中取出一壺酒喝了一口說:“嗯”
蝶花:“那怎麼不見她那,她長什麼樣子,好不好看,性格怎麼樣……”
坊尊打斷說:“你今晚問題怎麼這麼多,去去去,一邊玩去”
蝶花也發覺自己說有點多害羞的低着頭。
坊尊看着害羞的蝶花說:“你問我這麼多問題我問你一個問題”
蝶花回過神:“嗯!您問”
坊尊:“你吧我給你冥殘迷蹤練的怎麼樣了”
蝶花:“呃……這個……不怎麼樣”
坊尊:“不怎麼樣,還不趕緊去練”
說罷坊尊一手提着蝶花,對準屁股上去就是一腳。
蝶花哭喪着臉:“師伯你這是幹嘛呀,人家纔剛痊癒”
坊尊:“趕緊去,剛回宗就給你一本天階功法,你師父都沒有這待遇,你個小妮子還不知足”
蝶花哭喪着臉走向不遠處的木樁。
坊尊則是觀望着即將落下的夕陽回憶到過去。
一抹紅妝,黃金髮飾,一個高堂,三盞蠟燭,一位少年,一位少女。
兩位新人紅光滿面,少女頭披紅蓋,少年手拿紅緞。
隨着一位中年婦女喊到:“兩位新人,拜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