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城外,一行隊伍正急速行軍,隊伍人數不多,卻有五萬多人,爲首的將帥是一個三十上下的年輕將士,不知是風吹日曬的緣故,他臉上的膚色顯得有些乾燥,月色下顯得並不是十分好看,好在五官還算明朗,加上算得上彪悍體型,以及差不多兩米的身高,兼之臉容清癯精明,眯着地雙眼炯炯有神,整個人到也別有一番男人的味道。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副將耿炳文,跟着他右側的漢子體型如兄,坦露的胸膛,顯示着他過人的氣力,同樣是魅力非凡,正是副將趙庸。
二人身後,跟着一輛馬車,馬車上端坐着一個馬伕,正有一搭沒一搭的驅趕着拉車的兩匹駿馬,馬車不緊不慢,在夜色下緩緩往洛陽城的方向趕去。
片刻,馬車的車簾被人拉了開來,夜色下探出了一張臉面來,英俊的臉龐在夜色下,讓人眼前一亮,那人用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珠子望着了一眼馬車的前方,好一會兒,纔有氣無力的問了聲:“毛兄弟,還有多久到洛陽城?”
聽了問話的車伕手腕微微一用力,勒住了馬繮,眯着雙眼朝前方望了一眼,說道:“蕭大哥請耐性些,眼下正趕往洛陽外城,還需半日方可入城?”
車內那人嘆息了聲,道:“我怎麼能慢啊,前方斥候送來消息,說這洛陽城乃是韃子的一個王爺死守,此人深知兵法,仗着洛陽城外的洛水,派遣了五萬兵馬死守洛水,這一仗只怕不好打啊?|“
|“大哥且放寬心,徐將軍,常將軍乃我金陵一等一的猛將,韃子再能用兵能比得過他們,依着我看啊,攻下洛陽城是遲早的事情?“車把式揮鞭平在馬屁股上拍了一記,兩匹駿馬吃疼,嘶鳴了一聲,邁開了蹄子奔跑了起來。
“話雖如此,可自古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這一次大哥身爲送糧大將軍,若是不能及時送上糧草,只怕耽誤了吳王殿下的大事?大哥心有不安啊?|”馬車內那人輕聲嘆息了聲。
車把式道:“徐將軍、常將軍親自率領大軍,此番攻下山東不過兩個多月,而且一路上,大哥也親眼所見,我金陵大軍所到之處,韃子莫不是望風而逃,這洛陽城雖堅固,豈是徐、常兩位將軍的對手,只怕大哥一路上緊趕慢趕,徐、常兩位將軍已經攻下了洛陽城,以戰養戰呢?“
馬車內一片寧靜。
車把式繼續勸說道:“小弟跟隨吳王殿下身前當差,知道的消息自是多一些,當初確定北伐大計之時,常將軍與徐將軍直言直取大都,可吳王殿下二位將軍的法子,而是打探出了韃子在在中原、西北的兵力部署以及各部之間的關係和各部內部的政治傾向、軍事實力,才定下了北伐大計,當時吳王殿下說,韃子建都百年,城守必固,若懸師深入,不能即破,頓于堅城之下,糧餉不繼,援兵四集,進不得戰,退無所據,必然陷入被動之中。爲此,他提出穩紮穩打,漸次推進的北伐戰略:“先取山東,撤其屏蔽;旋師河南,斷其羽翼;拔潼關而守之,據其戶檻,天下形勢,入我掌握,然後進兵元都,則彼勢孤援絕,不戰可克。既克其都,鼓行而西,雲中、九原以及關隴可席捲而下。正是這個,殿下才讓二位將軍先攻山東、再取河南,殿下行事素來謹慎,他既幹這麼做,自然心中有數,況且當時殿下還說了,要說城池,天下唯有大都的皇城最爲堅固,區區一個洛陽城,以徐、常二位將軍的能耐,我相信便是沒了糧草,這洛陽城也能攻下!”
“胡說,沒了糧草,怎麼能打仗呢?”馬車內那人略帶責備的口吻說道。
“別人或許做不到,不過徐將軍、常將軍一定能做到!“車把式一副不容置疑的口吻道。
馬車內那人淡淡一笑,沒在說話。
就在這時,遠處的官道上傳來了陣陣的馬蹄聲,聲響如雷鳴一般,前方的耿炳文眯着雙眼望去,月色下,只見黃塵滾滾,有數千兵馬正疾馳而來,人人正奮力揮鞭,響徹的馬鞭聲,充耳可聞。
“不好,有敵軍,快去告訴將軍!”耿炳文心頭一動,立即勒住馬繮,立馬而定。
月色下,前方的敵軍雖多,行軍速度卻是極爲緩慢,彷彿被什麼東西拖住了後腿一般,人人步伐緩慢,爲首之人,不時的四處張望。
“蕭將軍——蕭將軍——?”一陣馬蹄聲,一匹戰馬立在了馬車前。
車把式眉頭一挑,對着那小將喝道:“發生了什麼事?“
那小將倒是沒小看車把式,而是上前施禮道:“回稟大人,前方發現了敵人?”
這小將聲音極大,馬車內聽得一清二楚,車簾一掀,馬車內一個人,道:“來了多少人?“
那小將恭敬的抱拳道:“回蕭將軍,兩千左右?“
馬車內繼續問道:“看清楚人馬麼,是徐將軍,常將軍的人麼?”
“不是!“小將沉聲道。
馬車內忽然一亮,一個人影走了出來,他不是別人,正是蕭雲。
蕭雲眯着雙眼望了一眼前方,自言自語的道:“不是我們的人,那一定是敵人了,可這個時候,他們應該死守洛陽城再對啊,怎麼會有軍隊走出洛陽城呢?”
略一沉吟了道:“走,去前方看一下?”
那小將應了聲,率先在前方領路。三人三馬去了前方。
“耿將軍, 來的是什麼人?”蕭雲勒住馬繮問道。
耿炳文緩緩回過臉來,皺着眉頭道:“對方服飾十分奇怪,卑職從未見過,一時難以看出是敵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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