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邁開步子,徑自向門口走去,只冷冷丟下兩個字:“繼續。”待走至門前,他頓了頓,複道:“手……廢了。浸、豬、籠!”
當他最後一聲落音後,仰頭,輕輕閉上眸子,懶懶的吸了口氣,嗅着那刺鼻的血腥味,絲絲縷縷,尤爲振奮。
嗜血成性,殘暴無情的皇尊,是他。
他淺笑,這是他的本性,而這本性,只有在小丫頭面前,纔會消失的無蹤,怕褻瀆了她的美好。
明晃晃地日光肆無忌憚的灑下,映照在他的身上,留下刺目的印子,滿堂靜得像一潭死水,壓抑着死一般的氣息。他邁步離開。
被浸泡在鹽水缸的二十幾名打手,掌櫃的,外加那個對蘇兮出言不敬的夥計,頓時,全部陷入絕望之中。
當一個人被鞭抽的皮開肉綻後,在不斷撒鹽的水中浸泡足有二個時辰,然後看到了他們帝國的皇尊,卻得到的是浸豬籠的命令,甚至命運時,所有的表情都凝滯,猶如一尊尊雕塑,內心翻涌的只是恐懼,無盡的恐懼、絕望。
像是在無盡的深淵中,一念之差踩了下去,怎麼爬,也爬不上來,越陷越深。沒有反應的望着黑衣鐵騎士舉起的刀子,在慢慢的落下……
“嗖嗖嗖……”
齊齊響起的聲音,伴隨着撕心裂肺痛徹心扉一般的嚎叫聲,淒厲而悲慘。
一道道血柱,與一隻只離體的手,在空氣中劃出最爲嗜血的弧度,悽豔奪目!
青離緊盯着掌櫃的,突然走了過去,他冷冷的面容毫無表情,淡無波瀾,隨手抓起一把混着辣椒粉的鹽巴,另一隻手拿起掌櫃的才被砍下手的腕,輕輕灑着,在血淋淋的傷口處,有燃燒的吱吱聲。
“啊……”
不知道究竟是誰在嚎叫,好像都在張着嘴的喊,好痛的樣子。
青離依然沒有半點動容,他用手指,輕輕揉着,按着,似乎要把這些東西給他統統的揉按進去一般,這樣的懲罰,殘忍又霸道,冷血又無情!
可他主子,喜歡,他,也就喜歡!
但,衆人在絕望中不懂,爲什麼,會得到皇尊這樣的懲罰?他們只不過是沒有收拾成了那個女人,柳煙小姐不開心了,這不是他們的錯。
於是,掌櫃的含着血的口,艱難的吐出幾個字:“爲什麼?”
青離蹙眉,原來,他們還是沒有覺悟到,自己究竟錯在了哪。
所以,面臨即將永生與豬同養的人們,他大發慈悲,淡淡說道:“因爲,你們得罪了不該得罪的女人,懂了嗎?”簡簡單單的一行字,卻彷彿催魂符一般。
掌櫃的索性生死拋之在外,大膽的說了句:“是那個女人,她纔是罪魁禍首,是她,是她得罪的……柳煙小姐!”
要浸豬籠,要死,也得拉個墊背的,確實,他們覺得,蘇兮真的就是罪魁禍首。
青離微不可聞的嘆息一聲,索性將那些鹽巴與辣椒粉從頭到腳的,都灑在了掌櫃的身上,聽着他鬼嚎一般的慘叫,又是淡淡的說了句:“就是那個女人,蘇兮,她,纔是皇尊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