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下定了決心,筱青緹也不再猶豫,飛身跳上了漠寒的背:“走吧。”
漠寒身形一起,“轟隆‘一聲,整個落地窗終於徹底壽終正寢,一片玻璃也看不到了,只在原地留下一個大大的洞……
漠寒振翅而起,筱青緹忍不住又扶額,這些仙獸爲毛都喜歡走窗戶?這下好了,她不用換玻璃了,直接換一面牆吧!
……
“她現在怎麼樣?”這是風清揚每次去見風迴流觴時,他常常問的一句話。
風清揚通常不正面回答他,而是當着他的面給筱青緹打一個電話,然後點開免提,讓他也能聽到。
電話裡筱青緹的聲音通常都是活力充沛的,和風清揚聊天聊八卦,甚至有時還給他唱歌荼毒他的耳朵。
風清揚一邊和筱青緹有一搭無一搭聊天,逗她多說話,一邊看旁邊坐着的風迴流觴的臉色。
通常這個時候風迴流觴都很安靜,一句話都不說,呼吸也被他刻意調慢調慢,他的神情很專注,像是在聽世上最動聽的天籟……
連筱青緹唱歌時他也微笑聽着,沒有半分不耐煩的意思。
她現在過的很好,正在慢慢恢復,或許她過不了多久就能徹底走出來,又恢復她原本的活潑性子,真正開始新的生活……
這樣——也很好!
他終於可以放心了。
這天下午,風清揚又來看望他。
當風迴流觴習慣性問起她的近況時,風清揚沒再打電話,他有些沒好氣:“你不用記掛她了,她依舊很好,活的挺滋潤的,從來沒有問起過你……還是我主動向她說了,你已經回自己的時代了。你猜她是什麼表情?”
風迴流觴默然片刻:“她鬆了一口氣吧?”
風清揚:“……”他頗怪異地盯了風迴流觴一眼:“你對她倒不是一般的瞭解!不錯,她確實鬆了一口氣,一臉的歡喜,就差放掛鞭炮來慶祝一下了!”風清揚的聲音甚至有些惡毒,似乎非要去戳風迴流觴的傷口,戳他個鮮血淋漓才罷休。
風迴流觴懶懶躺在藤椅上,他現在半邊身子沒了知覺,大限將至,他心態已經趨於平靜,微微合上眼睛,半晌輕笑了一聲:“這樣也好……”
“也好個屁!”風清揚忍不住爆粗:“你爲她做了那麼多,忍受常人所不能忍的,到頭來卻死在她的手上,到死還被她怨恨着……你這活雷鋒還真是做的家了!”
風迴流觴沒理他。
從他三千年前做了那個決定以後,他就再也沒有了退路——
於今功虧一簣也只能說是天意弄人。
至於筱青緹現在的反應,縱然傷心卻也在他意料之中。
她畢竟是不知情的,被他折騰的那麼慘會恨他入骨也是理所當然的事。如果真要怪,那隻能怪他在那場婚禮上一時的頭腦發熱去抱她去吻她,結果捱了她一刀,好死不死的正紮在他今世修煉的罩門上……
他每次重生都會換一個罩門,以免被人識破算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