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靑緹又想了一想,還是想不起什麼來,她狐疑地向四周看了看。
前面千傾碧波,後面不知名的大樹亭亭如蓋,兩邊則是繁花星星點點,在月光下輕輕搖曳。
“我怎麼會來這裡找你下棋?”她如果要找他也應該是去他的寢宮吧?
“呃,你說花前月下,湖光山色,正是一個下棋的好所在。”風迴流觴說瞎話說的臉不紅心不跳。
筱靑緹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她也確實想不起爲什麼會來這裡了。
又想了一想,貌似她做了噩夢睡不着,然後來找大花聊天的,結果碰到了風迴流觴,就和他下了一局棋——
那她做什麼噩夢來着?
她又想了一想,還是想不起來。
她揉了揉眼睛,擡頭又看了看天上的月亮,月亮已經西斜,顏色稍淡,西邊天空一片淺白,預示着天快亮了。
暈,她放着大頭覺不睡,居然深更半夜跑到這裡來下棋,還真是發神經了!
更奇怪的是,這位風回宮主居然也陪着她一起發神經,他也做什麼噩夢了?
瞧他的臉色,似乎更差了!紙片一樣白——
他不會生病了吧?
筱青緹下意識想去摸他的額頭:“你臉色怎麼這麼差?”
風迴流觴卻後退一步,似笑非笑望着她:“這麼關心本座,莫非你已經愛上本座了?”
他眼眸裡似有一抹促狹味道,筱青緹手指一僵,縮了回來。
咳了一聲:“你多想啦,我對朋友一向都很關心的。”
又打量他一眼,見他除了臉色難看些,也沒有其他什麼毛病,甚至眼眸中那貫常的揶揄還在,便放下心來。
她打了個哈欠,覺得眼睛幾乎要睜不開了,她搖了搖手,站了起來:“好啦,我們各自回去睡罷。你瞧瞧你的眼睛,好大黑眼圈,熊貓似的,別熬了,走了,走了。”轉身而去。
風迴流觴臉色確實很不好,他靜靜地坐在那裡,看着筱靑緹的身影漸漸在小路上隱沒,眸光微微閃動,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片刻後,他身子微微晃了一晃,喉頭有血腥氣涌上來。又強嚥下去。深吸了一口氣,揉了揉眉心。
糟糕,最近頻繁使用念力,貌似有些超量了,這破敗的身體有些撐不住了……
他取了藥吞下去,默默坐在那裡調息。直到天色微亮,他才調息完畢。
睜開眼睛,卻見漠寒趴在不遠處,一雙燈籠眼正憂心忡忡將他望着。
“宮主,您臉色很不好呢!”
這還用它說?風迴流觴沒理它,只是站起身來:“漠寒,馱本座回去。”
風吹來,傳來一人一獸的對話。
“宮主,她怎麼可能做那樣的噩夢的?”
“閉嘴。”
再少頃
“宮主,您把她的噩夢源頭給她洗去了?她以後再不會做這樣的夢了吧?”
“嗯。”
“那,有沒有洗去她其他的記憶啊?貌似她把來找我的目的也給忘了呢。”漠寒不放心。
“本座只化解了她體內引魂鳥的怨氣,凡是和這怨氣有關的記憶自然也會改變。”風迴流觴難得和它說話這麼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