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離開馬車七八丈方便……
筱青緹身上還帶了一些藥,都是她提前預備的,有療傷藥,自然也有無色無香的毒藥,她甚至帶了一種藥粉,不必吃,只要聞上幾聞,就能把人毒翻。
她在車廂內和應容兮說話的時候,便悄悄放出這種藥粉,她已經提前吃了解藥,自然沒事。
卻沒想到應容兮居然也沒事,臉色雖然一直慘白如紙,卻沒有中毒時的那種發青發紫……
他一直微閉着眼睛,幾乎不怎麼說話,也不吃東西,讓筱青緹想在他吃的食物中下毒也找不到機會……
這麼一來二去的,筱青緹倒放棄了逃走的念頭,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這位應大神向她承諾過,只要把他送到地方,她就能隨時離開。
筱青緹心中頗悲催,她明明恨不得把對方掐死報仇,卻不得不充當車伕,送這個對頭去尋醫……
腦海中不知不覺閃過風迴流觴的影子,暗歎了一口氣。
自逃出來以後,她刻意不去想他,現在他的身影卻又不受控制地在腦海中冒頭。
他現在在做什麼?認出扶風婉玉沒有呢?應該——認出來了吧?
扶風婉玉的父親早已去世,他卻故意向她問起來,到底是試探她?還是他也不知道?
他不知道的可能性應該是微乎其微的吧?畢竟他有這麼精密的情報網……
他其實已經認出她這個扶風婉玉是掉包的吧?卻根本不點破,還送她出來。這麼看來,他所說的留她三年在身邊並不是有什麼不可說的目的,要不然也不會這麼輕易放人——
唉,或許她真的是誤會他了。
把人的好心當成驢肝肺,現在她落在這個應容兮手中朝不保夕是不是就是她的報應?
她伸手頗煩躁地扒拉扒拉頭髮,這假髮雖然能夠以假亂真,但就這麼帶在腦袋上,她總有一種帶着皮帽子的錯覺。
偏偏現在已經是暮春時節,天氣漸熱,她戴了這個頭皮熱的不得了。恨不得揪下來扔一邊。
但她裡面的頭髮尚是寸頭,扔了這個,除非扮和尚尼姑,不然也太驚爆人的眼球了!
她才穿越來時剛剛染了發,現在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個月,她黑色的髮根只長出一釐米左右,所以爲了徹底弄掉酒紅色頭髮,她當時一狠心,將一頭秀髮齊根剪掉,只留下一釐米多長的黑色髮根……
當然,爲求公平,她把扶風婉玉的頭髮剪的也很徹底,也是齊根剪掉的。想起扶風婉玉看到她自己的頭髮大縷大縷剪落時,那如喪考妣的模樣,筱靑緹心裡還有些爽……
現在——那個女人是依舊扮成她筱靑緹的模樣待在九霄宮?還是已經被風迴流觴認出來了?他會如何處置她?是把她留在身邊還是將她趕出九霄宮?
明明不想想這些的,但如今正在無聊之際,她的腦筋卻不由自主轉到他身上去。
靠!她在心裡低咒一聲,擡手拍了拍自己的俏臉,這樣的結果原本正是自己想要的,現在又胡思亂想的亂糾結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