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說了那三個字的寫法,又接着道:“這女子本來是北水國聖女,後來不知道爲何淪爲祭品,卻又因爲水神保佑逃過一劫,聽說她劫持過宮主爲質,卻因禍得福成了宮主的朋友。只是咱國的太子爺不知道,還險些殺了她來着。卻陰差陽錯被宮主所救,一身的傷也完全治好,聽說她在九霄宮養傷的時候,宮主待她如上賓,常常和她同遊同行……”
筱青緹握着酒杯聽着,心頭苦笑,看來這傳言是將自己做的事和肖輕媞所做的事混合在一起了。
那次肖輕媞爲了引敵,獨自駕車逃命,莫非引來的是風迴流觴?
那她倒是真的因禍得福了。
肖輕媞能夠真正脫險並恢復,筱青緹倒也真心爲她高興。
但在高興之餘,看到她和風迴流觴待在一起,她心裡又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似乎,不太舒服?
心頭莫名憋氣——
她用手錘了錘自己的腦袋,
爺爺的,她精分了嗎?
她又不愛風迴流觴,他喜歡和誰在一起和她有什麼關係?
自己這是憋個鳥氣啊?還真是莫名其妙!
暗吸了一口氣,將那些亂七八糟的情緒壓下去,順口說了一句:“那這姑娘倒是很有福嘛,能得宮主青眼相加——”
那夥計笑道:“那當然,這世上能得宮主青眼相加的大概也就是她了。不過這姑娘也確實有本事,能文能武,能詩會畫,還會彈琴下棋,每一樣技藝都是頂尖的,聽說在九霄宮,宮主對她也是常常誇讚的。這次重來西金國,居然攜她前來。這可是破天荒第一次。要知道宮主周遊諸國,從不帶女眷同行的……”
原來如此麼?
這位鳳回宮主是又在故意做戲,還是說發現這位肖輕媞纔是真愛?
原來這三個月他是和肖輕媞朝夕相對的……
筱青緹仰首喝了一杯酒,她腦子和心裡全部亂糟糟的,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麼也沒想,自己也弄不清到底在想什麼。
漠寒自然也來到窗戶邊,看到了那一幕,看看那邊船上琴瑟和諧的二人,再看看身邊正若無其事喝酒的主人,它忽然覺得有些蛋疼——
這位宮主這又唱的什麼大戲啊!
故意刺激它家主人是不是?
先是通緝要她的腦袋,現在又和別的女人秀恩愛,讓它看了也異常火大!
它用爪子輕輕碰了碰筱青緹的手,發現她的指尖冰涼,心中擔憂更重。
主人會不會被刺激出內傷來啊?
“主人——”它叫了她一眼,一雙燈籠眼頗爲擔憂地看着她。
筱青緹擡手拍了拍它的腦袋,勾脣笑了一笑,示意她沒事。
她現在只是有些後悔,她或許就不該出來!
如果她現在還在學院裡訓練,哪裡會看到這麼糟心的一幕?
她直覺風迴流觴這麼做或許又有什麼深層原因,可是她卻不願意去想,心裡下意識逃避。
相對於他和肖輕媞同遊,還是那張金燦燦的通緝告示給她的震動最大——
讓她窩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