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侍童離開之後,筱青衣似乎就有些悶悶不樂的,在練功的時候也偶爾走神,他記得他那次喝醉,他攙扶他回宿舍,他口中也喃喃了好幾次‘青陌’。
在練功的間隙,有同學問那青陌的下落,筱青衣有剎那的神色黯然,說青陌有事回家去了。可是將近三個月過去了,卻一直看不到那小傢伙回來……
流川子楚覺得自己簡直瘋了,居然開始吃一個小孩子的醋!
他微微閉了閉眼睛,吸了一口氣,先回了自己的屋子,
好歹洗漱了一下,又在房間裡坐了一會,心神越發難定,決定再去探探筱青衣的口風。
他走到筱靑緹住宿的房門前,意外地發現漠寒居然在門口趴着。
一見他到來,漠寒蹭地一下跳起來,一雙虎眼戒備地望着他:“你來做什麼?我家主人正在洗澡,不方便見人!”
洗澡?流川子楚忍不住看了一眼窗子,窗子緊閉,窗簾也拉的密密實實的,一條縫也沒有。
一個大男人洗澡有必要弄的這麼草木皆兵?
“你先回去吧!等主人洗完你再來。”漠寒攆他。
流川子楚沒法,只得又回了他自己的屋子。他要了一壺茶,一邊慢慢喝着,一邊想事情。
想的自然還是這個最近總在腦子裡徘徊不去的筱青衣——
驀然,他似忽然想到了什麼,驟然站了起來!
這個筱青衣——會不會是個女子呢?!
這個念頭像閃電似的擊中了他,他心頭一緊,手中茶杯也失手墜地!他想起了許多筱青衣古怪的地方。
譬如練功熱了以後,其他同學有時會赤了上身練功,就算矜持如他,也曾經這麼幹過。
但筱青衣一次也沒有過。他最多就是光了膀子,露出的手臂也細嫩白皙的如同女人,還曾經被其他同學取笑爲弱雞……
再譬如一幫同學練功練出一身臭汗,相約去學院的湖裡去泡澡,筱青衣也一次沒有去過,他總有這樣或者那樣的理由推脫。
而且他也從來不進澡堂子洗澡,但身上卻永遠清爽乾淨——
莫非他真的是個女子?
可他如果是個女子,爲何要扮成男人呢?
還非要學習御金術……是單純的爭強好勝,想要證明女子不比男人差,還是她想要躲避什麼人?
不知道爲何,他又忽然想起那個被通緝的女子。
會易容,性狡詐……身邊一隻會變化會說人話的窮奇,誅神劍……
“啪!”手邊的茶壺又被他不小心給碰到地上,滾燙的茶水潑出來,砰濺到他的腳上,他也似全然不知。
腦子裡轟然一片,也說不上是喜是憂……
筱青衣是不是就是那個被通緝的筱靑緹呢?
他越想這種可能性越大!
還有什麼地方比洛雲院躲藏起來更安全?
尤其是一個女孩子冒充男人混在都是男子的尖子生一班就更讓人不會懷疑——
他又想起筱青衣和他打鬥時所用的寶劍,雖然那寶劍筱青衣只用了一次,但已經在流川子楚腦子裡留下極深刻的印象,
現在想想那黃金告示上的所畫的那柄誅神劍,那尺寸,外形,簡直就是同一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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