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笑便如異花初綻,讓他平凡無奇的相貌忽然璀璨起來,那女子簡直看呆,她離這男子稍近,能聞到男子身上清淡好聞的氣息如蘭桂般芬芳,隱約還帶了一絲淡淡的藥香,讓她幾乎要沉醉。
她也忍不住跟着笑了一笑,自己也不知道在笑什麼。
“果然是醜人們喜歡多作怪……”那男子輕笑,衣袖一揮,桌上忽然多了一排金錁子:“你們倒也辛苦了,這些你們分了罷。一人一顆,不許多拿。”
黃金動人心,能碰到出手這麼豪闊的客人簡直是太讓人驚喜了!
那些正在打掃的龜奴姑娘們都撲了過來,歡天喜地道謝,各自拿了一顆……
那青衣男子扔出這麼多的金子,居然連口水也沒喝,就轉身離去了。
那些人各自看着手中的金子,簡直樂開了花,這金錁子每一顆少說也有十兩,這簡直就是天上掉金餡餅的好運。
他們各自抱着金子歡喜,一個人偶爾一擡頭,卻見同伴的一張臉如烏雲蓋頂,青面獠牙,比鬼還可怕—
他不由驚叫一聲,衆人皆擡頭,卻都被同伴的臉嚇一跳!
一陣驚叫之後,忍不住都去跌跌撞撞照鏡子,然後又都發出慘叫——
……
那青衣男子走出那家青樓,輕彈了彈衣角,似乎是彈去那種地方帶出來的污穢之氣。
醜人多做怪麼?他要讓這些嘲笑罵過她的人都變成徹底的醜八怪!
幾天後這些人會發現自己的一張臉變得坑坑窪窪,滿布縱橫交錯的裂痕……
既然你們嘲笑她醜,那就都來陪她吧!誰也不許比她好看!
青衣男子脣角輕勾,笑容如花般清美,卻又隱隱帶了點冷嘲。
青緹,我會恢復你的容貌的,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他忽然握袖輕咳了起來,臉色有一剎那的蒼白。
……
筱青緹又喝醉了,醉臥在最豪華客棧的大牀上,呼呼大睡,醉的人事不省。
都說財不露白,露白容易讓人惦記,她這麼高調自然更容易招賊惦記,不過說也奇怪,她在這裡高調地玩耍了好幾天,卻沒有一個賊來光顧她——
漠寒原本預備等來了賊它就稍施拳腳揍對方個哭爹嬌娘,卻沒想到它拉着架子等了好幾天,一根賊毛也沒看到。害得它憋了滿身的力氣沒處使。
現在見主人又喝醉了,它便盡職盡責地趴在了房門外,替主人守門。
它趴了一會,忽然豎起了耳朵,聽了聽房門內的動靜,忽然伸爪子將房門推開了一條線,向裡望過去。
屋內大牀上簾幕低垂,筱青緹顯然已經睡熟,只有呼吸聲,倒沒其他動靜。
而房間內卻不知道何時多了一位湖藍衣袍的男子——
漠寒又淡定地將房門關上,假裝沒看到,又趴在地上打瞌睡。
那出現在筱青緹房中的男子自然是風迴流觴,他慢慢走到筱青緹的牀前,撩開牀帳,側坐在她身邊,看着她因爲醉酒酡紅的睡顏,有些出神。
或許是因爲醉酒的關係,她睡的並不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