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蘲跟一個不知名的女子在前方的小亭中喝酒,方蘲談笑風生,一點也不像和她在一起時的冷漠無情。
方染走到跟前,一襲白衣獵獵而舞,她甚至還笑了笑:“方蘲?不給我介紹介紹?”
方蘲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不好,他把那女子拉到身後:“她是我的朋友——紅蓮,你不要誤會。”
方染沉默地看着他將那女子遮在身後,迴護意味十足。她是他的妻子,但是他當着她的面把另一個女人迴護於身後……
方染的心一陣陣抽痛。
怒火熊熊燃燒,她閃電出擊,直接奔向紅蓮,方蘲在她身形一動就直接出手,攔住了她的奪命一擊。
方染偏頭,眸底一派不可置信:“你攔我?”
方蘲繼續解釋:“她只是我的朋友!方染你冷靜下來!”
冷靜?怎麼冷靜?
方染掙開他的桎梏,直衝着紅蓮而去。
方蘲一閃身將紅蓮護到身後,擋下了方染招招斃命的攻擊,他推了一把紅蓮:“快跑!”
紅蓮沒有任何武功,只能跌跌撞撞的往遠處跑去。
方染怎可能眼睜睜看着她跑走?她身形如電,再次衝着紅蓮而去。
方蘲想要救下紅蓮已來不及,他擡手,一道綠光直奔方染!
方染卻看也不看那綠光,她要殺了那個女人!
紅蓮一聲慘叫,溫熱的鮮血噴濺到方染的身上,如一朵朵雪地裡盛開的血蓮,妖嬈而絕望。
緊接着,方染只覺胸口猛地一疼,一道綠芒透胸而過。
方染低頭看右胸前的那個大洞,一時感覺所有的感覺都麻痹了,心臟好像被冰凍住了一樣,先前還陣陣抽痛,現在卻一片死寂。血液彷彿不會流乾一般,如小溪般在她身上蜿蜒流淌,在白衣上留下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方染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垂眸安靜的看胸前的大洞。這是他,爲了保護另一個女人,而衝她出手的結果。
方蘲腦中一片空白,他雙手顫抖,下意識的去堵那個血洞,然而根本堵不住,溫熱的鮮血瞬間染紅了他的雙手,他腦中空白了半天,才找回理智來,他顫聲道:“方染,快截住那裡的血脈!快啊!”經脈運行方法只能自己使用,別人無法幫助。
方染終於擡起頭來,她忽然覺得有些不認識眼前這個人,眸中寫着明明白白的譏諷:“這不是你想要的嗎?我殺了那個女人,所以你讓我爲她陪葬。”
方蘲無力地張了張嘴想解釋:“我……不是。”
他只是想逼她反手自保來爭取救紅蓮的時間而已,那種力度,她完全可以擋下的,他計劃的天衣無縫,卻未料想到她拼着挨下這一下也要殺了紅蓮!
方染擡手推開他,因爲失血而慘白的面孔上露出一抹絕望的笑:“方蘲,我知道,你其實並不喜歡我,所以纔不斷的尋歡作樂來滿足自己,這麼多年了,因爲我的緣故,難爲你了吧?最先追你的是我,你估計也是被我纏的沒辦法了才答應的吧,而今,我也累了,你也早就累了……我殺了紅蓮,你幾乎要了我的命,我們扯平了。”
方蘲心痛難當,他想去擁住方染,但方染根本不讓他近身,遠遠避開。
血流了一地,周圍的草地被她的鮮血腐蝕出一片禿地,一如她荒蕪的心。
她一身白衣幾乎全被染紅,然而方染眸中卻是清澈見底,其中倒映着他的影子。
她只是安靜的看着他,淡淡地道:“我們就此別過吧。”
這是方蘲聽見方染說過的最後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