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南雪凰和九卿的距離隔的遠,可剛纔那一眼,她卻詭譎的捕捉到九卿掃來的眸光,掠過秦鴻暉時,紫眸深處一閃而逝的殺意。
她可以肯定,妖孽此刻的心裡,很不爽!
九卿心裡確實不爽,瞟到自己的女人,被別的男人捂着嘴,他正想着,是剁掉那男人的手,還是砍掉那人的頭!
秦鴻暉不知道,他心急之下的舉動,引起某個小心眼的妖孽心裡不爽,對他產生了殺意。
若不是南雪凰提醒他,他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失儀,連忙把手移開,掌心卻不小心掠過南雪凰柔軟的脣瓣。他頓感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覺傳達到心間,臉頰霎時染上幾許難爲情的紅暈,正想向南雪凰解釋。
卻見南雪凰一臉灑然,似未有異,他一顆狂跳的心才漸漸的平息下來,“聽聞,九霄聖主每踏入世俗一次,就會遊歷天下,尋找一位聖女回九霄天宮。依我看,這次九霄聖主能出席此次比賽,必定是想在大會上選一位聖女出來。”
“那又怎樣?”隨口回了一句,南雪凰眸光瞟向觀衆席上的東陵景。
果然如她所料,東陵景在看到九卿的瞬間,臉色一變再變,眼底盡是難以置住和不可思議。
只怕東陵景連做夢都沒有想到,那日從他手裡把自己救走的紅衣男子就是九霄聖主。
東陵景的心思縱是再沉穩,冷靜自持,也在看清九卿面容一刻,淡定不下來,心裡大爲震驚,似翻江倒海,無法平靜!
那日從他手裡救了南雪凰的人,他之後派人查過,可那人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他萬萬沒有想到,那個出手救南雪凰的男人,就是出現在眼前的九霄聖主!
他探究的眸光投向南雪凰,時遇南雪凰正輕蔑的盯着他,他心下一動,定定的將她凝望着,委實不明白,她怎麼會和九霄聖主相識。
東陵景的疑惑,南雪凰沒有義務給他解答,拋給他一個鄙夷的眼神,便躍身下了擂臺和秦鴻暉一同走向觀衆席。
可兩人還沒有走到觀衆席上,便見在場坐着的衆人,均站了起來,包括皇室貴族,都齊齊傾身向仲裁席上的九卿幾人,齊聲道:“見過九霄聖主,夜閣主,陌門主。”
一瞬間,廣場上的聲音響徹雲霄,氣勢威武壯觀。
雪凰趕緊持扇捂耳,眸光極快的掃視了一眼傾身行禮的衆人,嘖嘖咂舌,道:“好大的排場,誠是帝王親臨的陣勢,也不過如此吧。只是,那夜宮主,是那處的宮主?”
一旁傾身的秦鴻暉,看了眼站的筆直的南雪凰,“那是自然,哪怕是皇上在,都要禮待九霄聖主五分。衆人見了,自然要行禮。夜宮主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萬冢閣的閣主。”
聞言,南雪凰瞭然的微微點頭,夜修塵居然有人類身份,那他到底是魔,還是人?
眼底滑過一絲疑惑,她望着仲裁席上,那似仙如妖的男子,脣角勾起邪肆的弧度,“呵,妖孽夠風光的。”
一旁的鳳沁公主,捕聞到南雪凰不屑的話,美眸微縮,極快的閃過一絲陰厲,向身旁的一位女子使了個眼色,那少女立刻會意過來,怒指着南雪凰厲斥起來,“南雪凰,你目中無人,好生大膽,居敢藐視誣衊九霄聖主,對聖主出言侮辱。”
此時,衆人都在給仲裁席上的九卿,夜修塵和陌清風三人見禮,周遭靜諡一片,女子的聲音,很成功的傳入衆人的耳裡,亦傳到仲裁席上的九卿幾人耳裡。
衆人對傳聞中的九霄聖主,無不是心存敬畏,一聽到南雪凰藐視九霄聖主,立刻指責怒斥起來。
“敢藐視誣衊聖主,不可饒恕。”
“讓她退出比賽,嚴加懲治,向聖主賠禮認罪。”
“誣衊九霄聖主,就該殺了她。”
不知是誰惡毒的喊了一句,人羣中就像扔了個炸彈一般頓時炸開,紛紛跟着附和起來。
一時間,比賽未開始,廣場上就沸騰如潮,南雪凰如鳳沁和一直未露面的南綺玉所願,成了衆人眼侵犯天顏,罪惡滔天的惡人。
可被衆人叱責的南雪凰,不以爲意的挑眉聳肩,眸光譏誚的瞟了眼人羣后方的南綺玉和望着九卿犯着花癡的鳳沁公主,閒敲摺扇,漫不經心走到那位挑起事端的女子身旁,輕佻邪笑,“姑娘指控我出言藐視侮辱九霄聖主,那麼還有勞姑娘,能夠當着九霄聖主的面複述一遍。也好讓九霄聖主和在場的衆人都聽聽,我是怎麼藐視誣衊九霄聖主的?”
柳寒晴是紫雲國柳氏世家的大小姐,與鳳沁公主關係要好,自是要助鳳沁公主剷除南雪凰這個竟爭爲九霄聖女的對手,哪怕不能令九卿惱怒之下殺了南雪凰,也能讓九卿厭惡南雪凰,失去爭奪爲聖女的姿格。
因此,南雪凰讓她複述時,她連想都沒想,就提高聲音道:“呵,九霄聖主就是一個禍害世人的魔界妖孽。”
衆人聽聞,一陣唏噓,魔界妖孽在蒼昊城,引起了全城重視,謠言傳神皇墓的地圖在魔尊手裡。
而魔尊就隱藏在蒼昊城,但凡是和魔界沾邊的人,都會被抓捕斬殺。
“魔界妖孽”這四個字,擱誰身上,都要引來一身騷的。
見衆人紛紛敵視南雪凰,鳳沁公主花癡望着九卿的同時,還不忘拋幾個得意的眼神給南雪凰,嫣然是一副看好戲的姿態。
經此一事,她相信九卿恐怕連殺南雪凰的心都有了。她也就不用擔心,南雪凰會被九卿選爲聖女。
至於其他的人,她根本就不放在眼裡!
夜修塵瞟了眼九卿,眯起的狹長眼眸裡是高深莫測的笑意,“此人,敢誣衊你九霄聖主是魔界妖孽,呵呵,有膽識,有氣魄。”
九卿只當沒有聽到,連個眼神都沒有給夜修塵,亦沒有看南雪凰一眼,接過婢女奉上的茶水,垂下眼簾優雅品茶。
九卿的慵懶無視,風輕雲淡,在陌清風的意料之中,看了南雪凰,別深意的一笑,“誹謗九霄聖主來自魔界,不是件小事,依聖主之見,該如何處置她?”
昨夜,南雪凰逃離的方向是雲霄殿,據暗衛來報,夜修塵對南雪凰頗有興趣,而南雪凰又和九霄聖主關係非淺。
而今,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他倒很想看看,九卿會不會包庇南雪凰。
知道夜修塵和陌清風在暗探自己,九卿哪會如兩人願,將茶盞遞迴身後服伺的人手裡,倚躺在輦榻上,單手支着下巴,吐出的聲音慵懶不失分豪威嚴,“在蒼昊門,一切依陌門主。”
言簡意賅的一句話,輕而易舉的置身事外,讓陌清風和夜修塵看戲的興趣落空,陌清風還得平白撿了事非。
誰讓這裡是他蒼昊門,而他蒼昊門,又在負責滿城搜查魔界妖孽的任務。
“嗯,好,姑娘說的好。”忽視九卿幾人的對話,南雪凰不但沒有去反駁柳寒晴的話,反而拍手叫好,眸光掃向廣場下的衆人,朗聲道:“各位,可都親耳聽聞,從我口中說出此番話?”
聽聞,衆人面面相覷,他們只是聽柳寒晴說南雪凰誣衊九霄聖主,卻沒有親耳聽聞,這會兒南雪凰問及,衆人紛紛搖頭!
見狀,南雪凰仰頭朗聲大笑兩聲,手裡的摺扇指着柳寒晴,再問:“那麼各位,可聽到此翻話是出自這位姑娘之口?”
衆人聽聞,毫無疑問,連連點頭變應聲“是!”
南雪凰眉眼一挑,瞅着仲裁席上的九卿幾人,爽朗的笑道:“各位都聽見了,此翻話出自這位姑娘之口,在場的衆人爲見證。”
此言一出,柳寒晴臉色霎時慘白,小心翼翼的睨着九卿,見九卿神色慵懶,並未動怒,她膽瑟的心稍稍放下,憤視向雪凰,怒聲道:“南雪凰,你休要信口雌黃。我是應你的要求,複述你誣衊九霄聖主的話。”
廣場下的衆人,剛纔被南雪凰三言而語給繞了進去,這會兒緩過神來,皆是跟後附合,“就是,那姑娘只是按你的要求如實複述。”
南雪凰鳳眸斂了斂,望着那站出來發言的青年,勾脣譏誚道:“哦?你可親耳聽到,我出言誣衊九霄聖主的話?”
他人心下頓了頓,方纔沒了底氣的道,“沒有。”
“既然沒有,你怎麼就肯定,她所說的話,就是我誣衊九霄聖主的話?”南雪凰輕佻玩味的聲音,陡然冷的徹骨,聽的那青年頓感一股寒氣自腳底蔓延的四肢百賅,一時間無言以對!
“本公主聽到了。”眼見南雪凰要搬回局面,鳳沁公主忍不住開了口。她自觀衆席上站起來,難掩傾慕的眼神,望着仲裁席上的九卿,柔聲溫情道:“九霄聖主,南雪凰誣衊聖主的話,本公主和其他幾位天家王爺均聽到。都可以作證,南雪凰確有誣衊聖主,對聖主不敬。”
九卿神色淡然靜若處之,連看都沒有看鳳沁公主一眼,對鳳沁公主的話置若未聞。
一旁唯恐天下不亂的夜修塵,指尖敲打着椅子的扶手,戲謔的笑了起來,“呵呵,九霄聖主是魔界妖蔑。有意思。蒼昊城鬧的滿城風雨,神皇墓的地圖,就魔尊的身上。以九霄聖主的等階,來自魔界定是魔界至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