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很快就過去。
好在南雪凰的手裡,有吸納天地靈氣的玲瓏寶盒,可供她鼎盛充沛的靈力。
加之以君耀神獸血煉出的丹藥藥效驚人,服下後不到半個時辰,他體內所受的內傷,幾乎恢復了五層左右。
雖然五臟仍然是絞痛如割,但渾身總歸有了力量,不至於,發揮不出元力來。
“太子殿下。”眼看比賽要開始,一個侍衛急急趕來擂臺,直奔到鳳棲面前,“太子殿下,不好了,出事了。”
聞言,南雪凰看了眼鳳棲,又看了眼閃身上擂臺的侍衛,眼底閃過一絲疑惑。
見前來的侍衛,是鳳沁身邊的侍衛,鳳棲神色一沉,“什麼事情大驚小怪。公主身上的毒解了沒有?”
侍衛忙湊到鳳棲太子的耳畔,用只有兩個人能夠聽到的聲音,低語了一番。
南雪凰不知兩人再說什麼,但見鳳棲臉色大變,可見,發生了什麼大事。
而同一時間,正豪也匆忙來到陌清風身邊,稟報道:“主子,出事了。”
飲了一口茶水,陌清風淡然問道:“什麼事情?”
正豪看了眼擂臺上的鳳棲,壓低聲音道:“鳳沁公主毒發身亡了。”
“什麼?到底怎麼回事?”料想到此刻有侍衛上擂臺向鳳棲稟報事情,定與鳳沁公主有關,卻沒想到會是……
陌清風身側的代理門主饒一博聽言,皺起眉頭,厲聲道:“到底怎麼回事。在我蒼昊門也有人敢肆意妄爲。”
“這件事情說來也怪。下手的人,是陪在鳳沁公主身邊的女子,紫雲國柳氏世家的大小姐柳寒晴所爲。”正豪若有所思道:“鳳沁公主喝的解藥裡被下了毒,以至於,鳳沁公主喝下藥後,不但沒有解除體內的劇毒,反而毒發身亡。那藥是未經他人之手,是柳寒晴一人親手熬的。”
陌清風如畫般的眉皺在了一起,看向擂臺上的鳳棲。
只見鳳棲滿臉盛怒,道:“陌門主,本宮皇妹的解藥,是你蒼昊門的藥師所開。如今本宮皇妹毒發,你若不給本宮一個合理的解釋,本宮絕不罷休。”
此話一出,廣場上的衆人大駭。
就連南雪凰聽了,都爲之大驚,鳳沁公主毒發了?
鳳沁中毒受傷,是鳳棲一手策劃,他的身上肯定有解藥。
縱是在蒼昊門,不便拿出解藥,蒼昊門的藥師,也絕不可能會開錯藥。
那麼只有一個可能,是有人殺了鳳沁公主。
陌清風說道:“這件事情,本門主會撤查,給鳳棲太子一個交代。”
饒一博神情有些凝重,轉頭跟陌清風說道:“師弟,這件事情,定是有人栽贓陷害我蒼昊門,我去查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陌清風向饒一博微微點頭,“嗯,去吧。”
隨着饒一博的離開,鳳棲怒氣沖天的下了擂臺,欲要隨着侍衛離開!
見狀,南雪凰脣角勾畫出似笑非笑的淺弧,看向陌清風挑眉問道:“陌門主,這比賽,是繼續,還是……”
不等陌清風發話,本要離開的鳳棲,已經駐步回頭,瞪着南雪凰,搶言道:“你休要以爲,本宮的皇妹毒發,你就能摘下首魁之位。”
“呵,那還等什麼?”南雪凰娥眉輕佻,“那就開始吧。最好,速戰速決。”
一聽南雪凰的話,鳳棲怒不可遏,一手持着寶劍,一手持着刀槍不入的盾牌,飛身上了擂臺,兇猛的刺向南雪凰。
若不是南雪凰咄咄相逼,他也不會爲了不得罪九霄聖主,讓鳳沁受傷中毒來避過服下真言丹。鳳沁也就不會死。
這一切,都是南雪凰引起的,他一定要殺了南雪凰,給鳳沁報仇。
再則,南雪凰是全能系召喚師,必死!
鳳棲的攻擊兇猛狠厲,招招致命,且手中還持有防禦盾牌。
南雪凰防禦的同時,發動的攻擊,全被鳳棲手裡的盾牌抵擋。
不過才交手數招,她額頭上已經滲出密密層層的冷汗,原先恢復的元力,已不敵鳳棲。
她幾翻想要彈奏往生琴,可都被鳳棲兇猛的攻擊給阻止,壓根就不給她彈琴的機會。
“南雪凰,本宮要你給皇妹陪葬。”鳳棲陰柔絕美的臉龐,扭曲猙獰的駭人,手裡的長劍,劍氣陡然大增,直朝南雪凰的天靈蓋狠厲的劈去。
南雪凰心下一怔,眼看鋒利的劍刃要劈到自己,電光火石間御風而閃。
儘管她閃身的速度夠快,可還是遲了一步,鳳棲手中的利劍在她閃身的瞬間,改爲飛刺,狠厲刺入她的胸口。
“啊!”
她吃痛的悶哼一聲,鮮血剎那間,在她胸前的衣衫上,綻放出朵朵妖冶的血花。
衆人見狀大是一駭,這一劍,定會要了南雪凰的命。
夜修塵在看見鳳棲手中的劍狠厲的刺入南雪凰的胸口時,眸光不着痕跡的瞥了眼九卿。
見九卿神色依舊如初,並未因南雪凰中劍,而有所動容。
似乎南雪凰的死活,真的和他沒有絲毫關係!
莫非南雪凰真的只是他拋出來的一顆棋子,根本不在意她的生死?
南雪凰並未因利劍刺入胸口而後退,反而迎着劍刃向前,在鳳棲爲此震驚時,抽出冰蠶絲甩向鳳棲手裡的盾牌,頃刻將盾牌割成兩斷,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用冰蠶絲纏住鳳棲的脖子。
鳳棲意識到自己的脖子被冰蠶絲纏住,想要反抗時已經遲了。
細如牛毛的冰蠶絲已嵌入他的血肉裡,頃刻間,他脖子上鮮血汩汩而流。
南雪凰忽視自己的手也被冰蠶絲割傷,勒緊手裡的冰蠶絲,陰鷙的眸光冷視着鳳棲,“鳳棲太子,你可認輸?”
“你,你居然還沒倒下。”那一劍,鳳棲刺的狠厲至極,可致人性命,就算不死,他塗在劍上的劇毒,也會要了南雪凰的命。
可南雪凰不僅沒有死,居然還有能力還擊自己,他簡直不敢相信。
“讓你失望了。你那穿心一劍,沒有要了我的命。”
若不是護住她心脈的羅天蠶絲,她肯定會斃命在鳳棲這一劍下。
“哼,你這條賤命,本宮要定了。”就算沒有死在劍下,也中了他劍上的劇毒,沒幾個時辰可活了。
“通常想要我命的人,我都會先宰了他。”南雪凰手裡的冰蠶絲一使力,鳳棲脖子上的傷口深了幾分,血流的更歡,她笑的嗜血殘忍,“不過你放心,這冰蠶絲連你那盾牌都能割斷,割你頭顱時,不會讓你有一點點疼痛。”
既然和鳳棲已成敵人,就沒必要手下留情,不能當衆弄死他,也要嚇死他。
果然在聽到南雪凰的話,和她脣角那森冷嗜血的冷笑,鳳棲嚇的面無人色,眼底盡是恐懼,疼痛不已的脖子僵硬着不敢動,生怕南雪凰會真的割掉他的脖子,“南雪凰,快放了本宮,你敢殺本宮,本宮紫雲國,必踏平你鎮國將軍府。”
南雪凰無所謂的聳了下肩膀,懶得和鳳棲廢話,“既然你不認輸,那我就打的你認輸。”
語畢,扯着手裡的冰蠶絲,正要把鳳棲甩飛出去,便聽鳳棲隱忍怒意的聲音急忙道:“你贏了。”
聞言,南雪凰眸光閃了閃,手中用力,猛地把鳳棲甩飛出去。
鳳棲因脖子上的割疼,順着南雪凰的甩力,被甩了個難看的狗吃屎姿態,趴在擂臺面上。
南雪凰收回冰蠶絲和往生琴,忍着大腦強烈的眩暈感,和五臟六腑刀絞般的疼痛,也不等主持人宣佈最終結果,便下了擂臺,步步穩健的朝廣場出口走去。
主持人見狀,看了眼捂着流血的脖子爬起身來的鳳棲,又看了眼南雪凰離去的背影,忙朗聲宣佈道:“比賽結束,恭喜南雪凰南姑娘,奪得總決賽首魁之位。南姑娘等等,秘域令牌,還未授於你。”
南雪凰大腦眩暈的讓她幾欲倒地,耳畔似乎嗡嗡作響,壓根就聽不清身後傳來的聲音。
她只想,快點離開賽場,回到大明殿,倒在牀上,好好休息!
可似乎,總有人,不讓她如意!
“你要去哪?”東陵景快步追上南雪凰,拉住她的胳膊,“你的傷太嚴重,跟本王走。”
南雪凰娥眉一蹙,奮力的甩開東陵景,抓住自己胳膊的手,寒徹凌厲的眸光冷視着東陵景。
東陵景被她冰冷的眸光,盯的心裡發毛,正欲開口說話時,忽見她牽住自己的手,勾脣笑了起來,“東陵景,跟我來。”
東陵景被南雪凰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給怔的有些懵,頓感心跳越來越快,下意識的握緊牽住自己的小手,感受到她的手冰冷刺骨,伴着溫熱的粘液。
他霍然回神,低頭看去,只見握住自己的那隻手,滿是鮮血。
他連忙拉住小手的主人,迫切道:“你的手在流血,必需馬上處理。”
“因爲你東陵景,這樣的小傷,在將軍府裡是家常便飯,算不得什麼。”衝着東陵景無謂一笑,南雪凰繼續拉着他,往擂臺上走去,邊走邊道:“東陵景,其實我該謝謝你,若不是你,我不會下陰曹地府,在鬼門關走一遭。也正是經歷一次生死,讓我脫胎換骨。看,我今天的表現是不是很好?流一點微不足的血,贏得了比賽,證明了自己的實力,這血留的值得,留的有價值。”
聽到南雪凰的話,東陵景心口一窒,看着她蒼白的側臉,眼底不經意的閃過一絲心疼,竟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
因爲自己,似乎真的讓她,受了很多的委屈。
少傾,他道:“南雪凰,回帝都後我們成……”
“東陵景。”不給東陵景說話的機會,南雪凰拉着東陵景重返擂臺,鬆開他的手,走到他的背後,迅速點住他的穴道。
東陵景心中一怔,原就不明白,南雪凰牽着他重返擂臺所爲何事,現眼被點住穴道,不祥的預感愈發強烈,“南雪凰,你幹什麼?”
“不用擔心,我只是在做,你一直想要對我做,卻又沒有找到機會做的事情。”流血的手指,快速的在東陵景背部的衣裳上寫下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