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兄弟們,借解禁給新書打廣告。《重生之圍棋風雲》書號:163791,一定意義上《天下圍棋》的同人小說,在本章後面有鏈接。
“他從頭到尾都是在騙我。”面對着《體壇週報》的記者毛盾,王磊的話中有種說不出的苦澀,“而我從頭到尾都在上當。”
毛盾認識王磊也有一段時間了,以前也不是沒有見過他輸棋,但從來沒有見他這樣懊喪的樣子,忍不住問道:“王哥,原來你輸了棋後都還是雄心勃勃的想要贏回來,怎麼今天看上去這樣心灰意冷?”
“下了四個小時的棋,一直以爲勝券在握,結果原來一切都在對手的掌握中,”說到這裡王磊嘆了口氣:“今天這一盤棋我是輸得口服心服。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口服心服?”毛盾聽了這話心裡一驚。王磊可是國內有名的八段啊,想不到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他試探的問了一句:“王哥,這盤棋你能不能給我們《體壇週報》寫一篇棋評,好好講解一下?”
“棋評?”聽毛盾這麼一說,王磊先是一愣,馬上就笑了起來,“小毛,你是不是嫌我這次的臉還丟得不夠大,非要讓全國的圍棋愛好者都來看我的笑話啊?”見毛盾想要辯解,他將手一擺:“棋評我是不會寫了。不過,這盤棋我到是可以給你一個人講講。”
毛盾一聽這話有點無奈,不過他還是從旁邊拿了一副棋具過來。雖然稿子沒有落實,但有機會聽一個高段棋手當面講棋,作爲圍棋愛好者的他還是不想錯過。
“全局勝負的關鍵就在這裡。”很快王磊將右下角擺滿了棋子,“最開始我用“聲東擊西”的招數佔領右下角後,形勢已經很好了。”
“是啊,這麼大一個角被你佔了,當然是很好了。”毛盾還是稍微懂一點棋,在一旁附和道。
“那你覺得白棋在角上是不是完全活了?”王磊饒有興致的看着毛盾。
“難道還沒完全活嗎?”看着白角的形狀,毛盾思索起來,過了好一會,他說道:“應該是淨活啊,反正我看不出殺棋的手段。”
“我最開始也沒看出來。”王磊苦笑了一下,又放了幾顆棋子到棋盤上,“這裡其實還有個劫殺的手段。”
“果然!”毛盾看着王磊擺出的棋大吃了一驚,圍棋真是一種神奇的藝術,角上這麼小的一個方寸之地上居然還藏着這樣的玄機。
“不過,這個劫白棋應該是不怕的。”毛盾思考了一下,發現黑棋如果非要劫殺白角,那就會付出被分斷的代價,一但輸劫會損失慘重,而白棋則因爲本身劫材很多,幾乎已立於不敗之地。
“現在黑棋是不敢動手殺棋的。所以沈銳才使出了瞞天過海的計策。”
“瞞天過海?”
“我想,我用這個詞形容應該是比較貼切的吧。”說話間,王磊的手一點都沒有停下,很快擺到了終盤,“他明知道下邊的四個子不可能對殺過我,但還是做出了拼死一搏的假象,搶到了這個扳的先手。”一顆黑棋重重的落到了棋盤上。
“有了這手扳,黑棋就防住了白棋的斷,就可以在角上動手了!”毛盾雖然棋力不高,但是在王磊詳細的講解下,還是一眼看出了問題的所在。
“不錯,可惜當時我還以爲沈銳這步棋是爲了下邊的對殺,所以根本沒往角上的方向去想。”王磊的語氣有點黯然,“等他圖窮匕現開劫殺我角的時候,我才發現一切都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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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銳,你這次真下得不錯。黃龍十三變現學現用,連我都被你騙過了。”馬曉春坐在飯桌前眉開眼笑。自己的兩大弟子羅洗河和沈銳都順利通過了預賽,取得了進軍日本的資格,再加上沈銳這次又大大的讓老聶丟了一把面子,難道還不夠讓人高興的嗎?
“是啊,這次大家都發揮得很好。”重慶棋院的院長楊一也是笑容滿面,他邊招呼服務員倒酒,邊說:“這次我們隊除了鶴洋因爲身體不適,沒有獲勝外,三員大將都衝出了包圍圈,確實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來,大家乾了這杯。”
“幹!”所有人都舉起了杯子。
“沈銳,這次我還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一頓慶功宴足足吃了三個多小時,回到馬曉春家裡已經快11點了。
“馬老師,有什麼好消息啊?”沈銳今天被古力很是灌了幾杯,現在腦袋還是昏昏沉沉的就想睡覺。
“你覺得你接觸過的人中間,誰的佈局最厲害?”端起茶,馬曉春又習慣性的賣起了關子。
“誰的佈局最厲害?”沈銳皺起了眉頭。他看棋喜歡研究中盤的對殺,對佈局基本上都是一晃而過,聽馬曉春突然一問還真有點不好回答。“應該是蘇羽吧。”自從上次在三星杯上看到蘇羽流後沈銳就念念不忘,想了一會還是說了出來。
“蘇羽流確實厲害。”馬曉春笑咪咪的看着沈銳,“但是佈局最厲害的還不是他,而是他的老師聶衛平。”
“聶老師?我看聶老師現在的佈局也很一般啊。”馬曉春的回答讓沈銳覺得出乎意料,聶衛平不是馬老師的死對頭嗎?怎麼一下子對他這麼推崇起來。
“我說的可不是老聶現在的佈局,而是他三十幾歲的時候。”馬曉春看着窗外,遠處一片燈火闌珊,他彷彿又回到了中日擂臺賽那個戰火紛飛的年代。
“那時候的老聶可以稱得上是殺遍天下無敵手,當時幾乎所有的日本超一流棋手都栽到了他手下。”馬曉春知道沈銳圍棋知識貧乏,對七十年代的中國圍棋不可能有多大的瞭解,也問不出什麼問題,所以就自顧自的說了下去。“那時候,他的佈局就已經不是單純的佈局了。”
“不是單純的佈局?”這句話讓沈銳完全摸不着頭腦。
“現在的圍棋已經發展得很快了,所有的佈局基本上都已成了定式,而且使用起來,效果也很好。”馬曉春倒了點茶水在桌子上,順手比劃了起來,“比如對手星位,你用二間低夾、三間高掛,或者小飛、或者大飛,後續的手段都是一目瞭然的。”
“是啊。”沈銳附和着,當初在浙江隊的時候,在馬曉春的督導下,這方面他可沒少下功夫。
“在我看來,這些就是單純的佈局。”望着沈銳還是不明白的眼光,馬曉春解釋道:“這種佈局你知道,對手也知道,所以根本不要指望能從對手身上撈到什麼便宜。”
“這有什麼不好的。”沈銳因爲酒喝得不少,所以說話就稍微大膽了一點:“只要佈局上對手不能從我這裡撈走便宜,我絕對有信心在中盤擊敗他。”
“你的的對殺能力我知道。”對於沈銳狂妄的話,馬曉春破天荒的沒有責罵,“不過要是遇上蘇羽流,你有信心在佈局上面不吃虧嗎?”
“蘇羽流?”一聽這個名稱,沈銳心冷了下來,他回憶起在蘇羽和李昌鎬的對局,自己確實沒有把握在那難測的佈局下生還。
見沈銳沒有說話,馬曉春知道他已經服軟了。他接着又道:“可是,現在的蘇羽和當年的聶衛平相比,還要稍遜一籌。”
“比蘇羽流還強的佈局?”沈銳心裡一驚,看來聶衛平被稱爲“棋聖”到也不是浪得虛名。
“可惜的是,現在的他下不出當年的佈局來了,畢竟歲月不饒人啊。”馬曉春長嘆一聲,從聶衛平身上想到了自己。“不過,他的大局觀可以說現在依然是超一流的水平,我敢說,這個世界上除了吳清源吳老先生,只怕沒有人敢說對圍棋的領悟在老聶之上。”
“馬老師,你和聶老師不是一向不和嗎?怎麼今天把他說得這麼厲害?”沈銳小心翼翼的問道。
“不把他說得厲害點,你這麼會認真的去跟他學棋?”賣了這麼多的關子,馬曉春終於將談話轉入了正題:“沈銳,也算你小子運氣好。老聶和我打賭輸了,他願意教你三天的佈局。”
“真的,”一聽這話,沈銳一下子高興得跳了起來。他知道蘇羽就是聶衛平的學生,搞不好蘇羽流就是在他指導下才成型的。憑自己的聰明,說不定也能在這三天裡搞出個“沈銳流”來也說不定。
“你小子也不要高興得太早。”馬曉春早就看穿了沈銳的心思,“一口吃不成個胖子,佈局不是那麼簡單的。”
“明天,你就不用和楊一他們一起回重慶,就待在北京。我已經給你請過假了。”馬曉春接着道,“早上,我就將你送到老聶家裡去。”
“那我不用參加這一週的圍甲了嗎?”沈銳稍微覺得有點遺憾。
“不用了。”馬曉春說道:“這次你們重慶隊的對手是剛升上圍甲又少了曹薰鉉的香港隊,沒了你也問題不大。你就老老實實的自己學棋,準備下周在日本東京開戰的富士通本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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