駐軍,也是衛所,揭陽縣因爲與鬼車相接,駐軍極其精銳。!
可惜精銳只是表面的精銳,在夜襲的情況下被三千疾風驃騎一擊而碎。
到如今,死的死,逃的逃,不知還剩下多少。
桐城關跟揭陽縣完全不同。
許是國人都是這樣,內鬥永遠高於外鬥,防內也永遠強於防外。
揭陽縣屬於東陵、鬼車邊境,是國防區。
桐城關是古巖二州邊境,都屬一國,最多算藩國邊境。
可實際這裡的駐兵遠遠強於揭陽縣,衛軍雖然也有些衰敗危機,卻還是揭陽衛兵無法擬的。
雖然,雖然這裡的駐軍大將,掌本府各郡屯駐、兵甲、訓練與差使之事的綏陵府兵馬都監、領諸郡都統領黃鵬嶽看穆豐的背嵬軍十分不順眼。
憑什麼這個傢伙能授受旆旗,能獨自成軍。
要知道,穆豐被授予的統領是在黃鵬嶽的都統領之下。
可獨自成軍,張掛旆旗卻使得背嵬軍超然於他之,爲張稟直接管理。這樣一來,背嵬軍到桐城關不歸他統領,成爲友軍或是盟軍,要想調令還要多方協商。
你說黃鵬嶽看到背嵬軍,心裡能舒服嗎?
啊,你吃我的,你和我的。
到後來,你還不聽我的。
走你的把!
黃鵬嶽心念一轉,直接將背嵬軍指派到桐城關外二十里的校練場。
一個佔地十分巨大的校場兵營。
這個兵營位於桐城關外東二十里,天涯山脈呈東南走向在他背後靜立。
天涯山脈是古州第二大山脈,廣闊遼遠,起起伏伏的幾乎橫跨大半個古州。
九華山最北端的天柱峰基本是天涯山脈北端最高峰,再往西北綿延數千裡到了桐城關,穆豐是從這裡走出天涯山脈的。
看山勢不在險峻,看高度已然不在雄偉,此時天涯山脈的餘脈也已經到了餘端,即使能進入巖州也不過剩下小山小坡了。
左側是一條寬闊的山路,山路盡頭是一塊遼闊的平原,哪裡有無垠的田野,供給着整座桐城關幾十萬人口的糧食補給。
右側是一條大河,米脂河。
河水順着天涯山脈深處浩浩蕩蕩順勢而下,沿着一條精美的曲線繞過桐城關向着東南行進。
顯然米脂河水的源頭來自天涯山脈,一路奔騰流淌來到渚州,併入瀾滄江,由在瀾滄城併入古州第一大河榕江。
所以說,古州第一大河榕江的形成,幾乎是古州內所有長江大河的集成,非一力而爲。
米脂河聽名字可以知道,沃壤宜粟,米汁淅之如脂。
又因爲古州、巖州以米脂河爲界,它的東岸是巖州,西岸是古州,所以它灌溉着巖州古州兩岸千萬畝良田,養育着兩州千百萬人口。
米脂之名,並非虛言。
古巖二州邊界綿延萬里,以天涯山脈餘脈爲界,向北也有千里之遙,自然不可能只有桐城關一個入口。
雖然桐城關佔據綏嶺一處要隘關口,建成這座是關又是城的桐城關,但實際百里內還有米脂河源頭垂落之處這麼一個破綻。
這裡向西有萬晌良田大平原,向東跨過並不寬闊的米脂河面能進入巖州。
向南行進不遠是天涯山脈餘味未盡的矮山坡,這座並非太過險峻的矮山坡大軍是無法穿越,但一樣可以漏過小批量,由高手組成的隊伍。
看着眼前這座巨大的校場兵營,穆豐忍不住讚歎不已。
黃鵬嶽人雖小氣了一點,不夠豁達,但能被張稟授予如此之重的權柄,也是一位胸有溝壑的賢才。
否則也不能再此建造耗費巨大而無一絲回報的兵營。
這座兵營佔地巨大,望着連綿數裡的營房,都不用計算知道,駐進十萬人馬絕對沒問題。
同時輜重營裡各種兵械是應有盡有,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你要不到的。
顯然這座時不時會被黃鵬嶽拉來訓練的兵營防的是巖州,深怕有人從山、水兩路偷襲。
而且,穆豐看了一下兵營方位。
這裡並非依山而建,甚至距離矮山坡、米脂河有十數裡距離,真正依山傍水而建的,是十幾裡外的吳村。
不用親自去看穆豐知道,那個吳村雖然世世代代都生活在山腳下,實際卻非普通農戶,而是桐城關的斥候村,他們的使命是守護着山、水通道。
也是,哪裡根本不用駐紮大軍。真有事了,一簇狼煙一支響箭足矣。
“這裡不錯,四通八達的,十分適合騎兵施展。”
穆豐滿意的點了點頭,稱讚一聲後給秦煌等住在桐城關左右的世家子弟分配任務。
不分配任務不行呀,背嵬軍現在的狀況十分窘迫。
因爲黃鵬嶽對穆豐心有芥蒂,雖然他並未爲難背嵬軍,但只給他們一個駐地安營,其他幫助沒有了。
畢竟他說的好,你不是我的部下,我沒有權利養你。
黃鵬嶽,人雖摳點,可沒犯錯誤啊。
幸好,這裡是桐城關。
城裡不僅有秦無宥,這個實力遠遠強於揭陽縣秦家的桐城關秦家。
還有尤太忠,那個已經歸隊了的尤會的尤家。
再加三三兩兩,距離這裡並不算遠的各個小世家。
供給一個千五人的背嵬軍,簡直不要太簡單。
萬事俱備,只剩訓練。
從桐城關到揭陽縣,穆豐他們一路行來三四天,這幾天裡嶽鵬舉他們看似背嵬軍進展很大,其實不過是陣形略略整齊點,陌生感經過接觸淡化些,多少有了點配合。實際在穆豐眼裡,仍然還是那些烏合之衆。
幸好這些世家補給的隨從家僕在家族都曾訓練過,並非對軍事一無所知大字不識的莽漢。
穆豐只消認真訓練幾天,真正的背嵬軍雛形能出來。
甚至暫時大戰不起,多給他一段時間,穆豐有信心將這些人訓練成真正的背嵬軍。
如果他們若是穆豐真正的麾下,他有把握讓這些人超越曾經岳家軍有‘精銳的精銳’稱號的背嵬軍。
畢竟,此方世界個人勇武遠超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