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這樣,躊躇的時候,拿不定注意。!
可一旦有了決斷,做事不會再遮掩,甚至會爆發出驚人的威力,做出讓人瞠目結舌的成果。
柳東籬是這樣,穆豐也是這樣。
既然認同了荀洛的話,接手了背嵬軍的重建,再加張稟爲了給荀洛面子,斬斷了穆豐身外的一切束縛。
雖然還有陽州軍這樣那樣因爲羨慕嫉妒恨帶來的小動作。
可是,背嵬軍畢竟與尋常軍隊不同。
有那麼多世家豪門子弟入伍,自然也會有那麼多世家豪門在背後支持。
軍隊的組建和戰力的增長需要什麼?
不是有方軍令給予建制可以。
他不僅要有強壯男人應召入伍,不僅要有武藝高強的將領帶領,不僅要有兵法大家治軍整訓,還需要強大的後勤補給作爲支持。
有一定量的漢子應徵入伍纔能有軍隊的基礎,有一定量的將領統率纔有軍隊的層,再配給一個首領擁有了軍隊的雛形。
稍加訓練之後,擁有一定戰力可以成軍。
當然,這個初建的部隊沒有經過實戰和演習,戰力如何還無法評價。
而要想增加戰力,那必須要給這個不對配給名將或兵法大家。
至於名將和兵法大家的作用如何,經過無數歷史實錄佐證,已經無需爭論。
有兵、有將,還有兵法大家,戰力能立刻增長嗎?
不會的,軍隊不僅需要兵、將和軍謀,還要堅固的鎧甲、鋒銳的兵器、健壯的馬,以及能讓兵馬飽腹的糧食。
兵強馬壯、訓練有素、作戰勇猛的將軍、足智多謀的謀臣、能決善斷的統帥,再加充足持久的後勤保障。
這些組合在一起才能形成強大的,能征善戰,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軍隊。
背嵬軍從到下,恐怕只有穆豐才清楚他們具備建設一支強大軍隊的一切,也只有他才知道,他能夠,且有能力建成這樣一支軍隊。
可惜,他能力是有,心思卻沒有。
無論如何,他都不會,也沒想過建設這樣一支軍隊。
想雖然是不想,卻不妨礙穆豐略施手段,讓背嵬軍強大一些,至少不能給另一個世界的背嵬軍這個名字染些許污點。
於是,穆豐將手下唯一一個兵法傳人嶽鵬舉調配給段薇。
任何一支部隊,實力最最強大的只能是軍,但攻擊力最強的永遠都是先鋒軍。
先鋒軍不僅是一支軍隊的先鋒,長槍一般的鋒刃。
關鍵時刻他還要有靈活多變的能力。
因爲先鋒軍不僅有逢山開道、遇水搭橋的責任。
同時在遇到敵人時,先鋒軍還有先手開戰權。
那是他們有權自行決定,是否開戰,如何開戰。
當然,先鋒軍一旦開戰必須要奪取勝利,如果無法奪取勝利,或是開戰失敗的話,其罪大焉幾至不赦。
段薇武功極強,其性堅韌,否則穆豐也不會將如此重要的先鋒軍交付給她。
而段薇果然也沒讓穆豐失望,短短几天的時間裡,五十名天罡境高手被她完全收服。
號令禁止,無有不從,幾乎是一名完美的統率。
唯一讓穆豐感到可惜的是,段薇不懂治軍,不懂練軍,更不懂安營紮寨、排兵佈陣,甚至在兩軍對決是也只知道殺伐而不懂攻防。
龍尾山最後決戰那一刻,先鋒軍衝擊時刻如果不是楚湘竹在旁幫扶,真不知道最後會是個什麼樣的結果。
雖然如此,段薇有種種不足,但她身那種天然統帥的風範,讓穆豐最終還是排斥了其他人選,選擇了段薇繼續擔任先鋒大將的職位。
也又因爲先鋒軍的重要性,穆豐配給她一個嶽鵬舉爲副手,將段薇最大的缺陷填補,讓先鋒軍成爲背嵬軍真正的鋒芒,無法掩藏的鋒芒。
果然,段薇、嶽鵬舉這一無敵組合沒讓穆豐失望。半月後,那個讓柳東籬驚豔得無法合口的背嵬先鋒軍出現了。
半個月,背嵬軍組建整軍不過半個月時間,陽州定邊府時局糜爛到了無法收拾的地步。
鬼車國大軍,初行時是準備通過龍尾山直抵河間府,一舉捅破陽州。
哪知穆豐一把大火點燃了龍尾山,讓揭陽進入河間府成了奢望。
雖然誰都不知道鬼車到底再想什麼?
在戰時初起最關鍵的時刻,浪費了整整一天的時間。不僅讓穆豐點燃了龍尾山,更讓陽州內陸有了調集大軍的時間。
龍尾山大火過後,穆豐乘機趕到了桐城關,其後張稟帶兵守住了龍尾山南側,鬼車則守住了龍尾山北側。
隔着一地狼藉的龍尾山,兩國軍馬誰都不敢輕易挑開大戰,唯有虎視眈眈的看着對方。
龍尾山要隘非常重要,重要到了定邊、河間兩府,除了這條要道外,沒有能輕易直達的第二條道。
這樣一來十分尷尬了,冬天到來,大雪一降,根本不適合雙方開戰。
一時間你打過不來,我打過不去。
張稟無所謂,既然打不過去,那我索性不打了,等到來年開春,統率大軍一波掃過去,輕易能把鬼車趕出國境。
畢竟,有豐腴的河間府在背後,他最不怕的是拖延。
而鬼車國不同了,因爲定邊府地廣人稀,本來設夫爲的是防禦他們,貧瘠的北疆即使得到貧瘠的定邊府,對國力也增強不到那裡。
冬季開戰,如果得不到他們想要得到的戰果,待到來年春天,陽州軍一旦展開報復,其結果根本不是他們能承受得了的。
於是,定邊府三郡遭受到鬼車國暗無天日的欺掠。
在背嵬軍整訓的這半個月時間,北輿被劫掠一空,雲被劫掠一空,待到背嵬軍正式宣佈成軍時,綏陵已然開啓了戰火。
國境被破。外寇入侵,打破了王朝的寧靜。
百十座城鎮被攻破,無數生靈被塗炭,數十萬百姓流離失所,一時間定邊府屍橫遍野,慘不忍睹。
是這種情況下,桐城關黃鵬嶽出面與穆豐協商,背嵬軍首次出戰。
“斥候軍出動!”
面臨這種穆豐一聲令下,樑啓冰冷着臉,帶着五十名斥候悄然離開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