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豐向前飄然行進,不疾不徐。
花陌一臉和善並列前行,兩人有所有笑,恍如多年好友相逢,直看的少女、健僕咋舌不已。
“這是小女花月嬌,僕從花茗、花盞。”
花陌如此介紹女兒僕從。
穆豐微微轉首,頷首示意一下,然後回頭看了眼花陌笑道:“花兄,好茶!”
“那是一定的了,花某別無所好,唯有茶伴終生。”說着,花陌得意的笑了一起,同時做出邀請:“莫若到了古臺府,我請小兄弟品一品我帶來的嶽西翠蘭,雲霧小蘭花茶。”
穆豐眉頭一挑,滿口涎生。
他也好茶,聞聽此言不由心動。
不用穆豐說什麼,花陌看到他的表情都了,不由喜笑顏開。
脾氣相投,愛好相同。
這種偶然的邂逅,對在外旅行的遊人來說是最美妙的事情,不由花陌不從內到外透出一股歡喜。
穆豐和花陌,兩個年齡相差近乎一倍的男人,此前從未見過,僅是偶然相逢,卻着品茶這一話題,熱烈的交談起來。
這個現象讓花陌的女兒,跟在他們身後騎馬的少女花月嬌趕到十分不可思議。
隨即她反應過來,這個年輕儒雅的青年莫非,也是武修。
‘他也是武修,不想呀!’
花月嬌居高臨下的看着穆豐,一雙美目帶着無限的好,仔細的下打量着。
穆豐內穿白羅交領單,腰束九環蹀躞金玉帶,外着華貴的寬袖廣身暗金色長袍,腳下蹬着一對天青色矮靴,看去是一個儒雅謙和的翩翩貴公子。
只是讓花月嬌感覺有些怪的是,穆豐這身暗金色長袍有些部位略顯異。
頸、背、左右胸口處都有一些魚鱗樣的虛紋。
虛紋!!!
花月嬌仔細打量着穆豐這身長袍紋理,看着看着,一雙細目竟然瞪成了圓形。
“這是虎紋,是天倉吞天虎皮硝制而成的,我的老天。”
花月嬌檀口微開之際,迅速的伸手抵住。
不管穆豐到底是不是武修,單憑這身裝束的價值,非大世家不能擁有。
先不說天倉吞天虎本身有天罡境界的戰力,更主要是極其罕見,基本都是在各大名山深處出沒。
而它的皮,一旦經過秘法硝制,是製作頂級戰袍、戰衣、戰甲的最佳原材料。
任何一件天倉吞天虎的戰服市面根本見不到,多是在層人手裡流轉,換做金銀都是千金不易的寶貝。
可現在,竟然在一個青年身製成長服穿戴,不可謂不奢侈到了極點。
花月嬌是不知道,穆豐這身服飾都是他從天涯山脈內域獵來的,然後在尤綃紅歷時三年硝制而成。
它原本的確是戰服,是穆豐縱橫桐城關百戰不傷的資本之一。
被花月嬌懷疑的魚鱗狀虛紋,其實是護衛穆豐要害的金甲鱗片。
在穆豐從桐城關遁走之後,將那些金甲鱗片摘了下來,所以長袍留下了這一個個虛紋。
數月前,穆豐與孝野一番大戰敗而不傷,這身戰袍起到的作用不小。
花月嬌能認出這身服飾,談枕霞、談淵不識,不是她倆目光不如花月嬌,而是穆豐在古涇河裡漂流兩個月,人着實狼狽了點。
其後穆豐換了一身談府裝束,談家人更沒機會看到這身服飾。
談家贈給穆豐數套華貴服飾可惜穆豐都未在意。
不說這身服飾價值如何,等級如何,單單尤綃紅在面付出的心血不容穆豐不珍惜,不容穆豐不喜歡。
別說千金,在穆豐心裡絕對是萬金不易的寶貝。
等穩定後穆豐親手把它處理一番,重新穿着起來。
不得不說,這身裝束真的很能吸引人眼球,關注它的不僅是花月嬌,花陌也是如此。
只不過,花陌的心境和閱歷花月嬌強不知道多少,雖然看在眼裡卻面色沉穩,恍如無覺。
可惜,穆豐的這身裝備太過驚人,花陌的眼神還是閃過一抹驚異讓穆豐察覺。
只是有些事大家知道行,你不問,我不說。
而是因爲這種神秘,讓花陌父女心對穆豐的評價更加重了。
這絕對是一個頂級世家的大公子。
所以,花陌對穆豐的態度更加熱情了。
此乃人之常情,不能說花陌這個人勢利,也不能說他明明是世家子弟,卻有小市民的市儈。
着實是穆豐這套服飾太過驚人。
同時也讓花陌肯定,穆豐別看年輕,卻絕對不是普通太玄大能。
因爲,財帛動人心啊,如果穆豐沒有那份能耐,穿這一身裝備出行,無異於幼兒抱赤金行於鬧市,遭人覬覦,易遇橫禍,都是絕對的。
偏偏穆豐這麼無所顧忌的做了,不單做了,還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不用說,必有所持啊。
想到這裡,花陌把所有雜念心思全部拋開,只是針對穆豐這個人聊了起來。
兩人隨意的向前行走,飄飄然,肆意的聊着,開心的笑着,全然一副名師風範。
花陌能有這份氣勢,花月嬌並不意外,穆豐與之相持,從容自如,竟然絲毫不落下風。
這絕不普通。
四十多歲的花陌可不是一心只知閉關修煉而不通時事的人,他年紀輕輕爲家族奔走,在江湖武林不僅闖下偌大名頭,更在遊歷遇連連,最後在不到四十歲的年紀突破到太玄境成大能。
花陌,花家少數的,以青壯年之身進入家族勢力核心的人。
穆豐能與他想談甚歡,並不落下風,想一想能做到,他也是了不得的人物。
花月嬌騎着馬,跟在兩人身後,目光帶着好,一直緊緊的看着穆豐。
穆豐樣貌放在任何人眼都絕對不算俊美,不過,在他儒雅謙和的氣質襯托下,說句清秀絕不爲過。
的確,在穆豐認識的朋友,他的樣貌最多算等。
說到俊美,據穆豐的認知,無論前生還是今世,任誰都不過女人還要美貌的高陽博。
其次是楚湘竹,公子世無雙的楚家大少。
再其後,可以是氣質淡雅、待人如沐春風的蘇雲,可以是視萬物爲平等,清靜恬和的無知,甚至可以是尚未完全長開的海陵。
甚至在開玩笑時,連性格粗獷豪放的秦煌,麪糰一般祥和的容歡,修煉無爲心簡逐漸有成,心境漸開的師弟悲哥都敢說顏值在他之。
由此可知,穆豐如果不是氣質脫俗,也一般人強點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