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後來穆豐進入岳家軍,憑藉高寵的恩蔭,再加他舉世無雙的戰力,受諸位哥哥的寵愛還來不及,哪裡會有人欺負他。
這一世,即使十五年前是在谿谷重獄受難,可是,不說那七位頂級獵食者和樑丘邑、吳孝子等人對他的照顧,只說他當年那一夜流血也沒有幾個敢欺負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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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別說其後桐城關那三年多,荀洛、柳東籬是他的靠山,連身份地位都與古臺府守談開崖平起平坐的桐城關城守黃鵬嶽,對穆豐也是言聽計從。
那三年,穆豐完全大權在握,萬千人隨他指揮,瞬間讓他找回了前世的風采和氣度。
要不怎麼會說,男兒不可一日無權呢?
風采、氣度,完全是靠權財撐腰。
穆豐無一樣有缺,他爲什麼不能有超人一等的氣勢呢?
其實不僅是他,談公雅也是一樣,古臺府守大公子,談家嫡系繼承人,除了修爲差了點,也是無一樣有缺的人。
有家族底蘊支撐,無論氣度風範在同齡間也是首屈一指的人,聰明侃快。
在穆豐一句調笑下,他索性直接問了出來:“剛纔前輩有所思,是不是跟公雅有關?”
穆豐緩緩擡起頭,看了眼談公雅,眼眸一轉又看了一眼花陌。
花陌的臉色也有些緊張,眼神帶着一抹凝重看着他。
他是想聽聽穆豐的話,與自己的猜測對應一下。
如果他二人的猜測能對應的話,那事情真八九不離十了。
瞬間,穆豐懂了,臉色一苦,嘆息一聲:“其實,剛纔我真想馬離開這裡。”
“什麼?”
談公雅一愣,臉色有些茫然。
“什麼?”
花月嬌也是一愣,她也想過許多,但沒想到穆豐會這麼說。
花陌也是一聲苦笑:“如果不是真有事,其實我也想馬離開這裡!”
“什麼?”
“什麼?”
談公雅、花月嬌幾乎同時又一次發出驚呼。
呆愕的看着穆豐、花陌。
穆豐緩緩的扭過頭,認真的看着花陌,輕啓雙脣吐出兩個字:“白翎!”
花陌臉色一白,也異常凝重的吐出一句話:“白翎軍,古臺府!”
談公雅瞬間臉色變得蒼白,毫無一絲血色:“白翎軍,前輩看到白翎軍了?他們要攻打古臺府嗎?”
穆豐指了下花陌道:“阜陵,白翎軍起事,花兄說過,公雅沒聽說?”
談公雅愣愣的看了眼花陌。
花陌微微頷首。
談公雅有些詫異的看着穆豐和花陌,道:“阜陵,白翎軍起事,古臺府早幾天曾聽聞。可是,阜陵在古涇河對面,有古涇河相隔,他們不可能覬覦古臺府的。應該,也沒那個膽子啊!!!”
穆豐、花陌四目相對,均不約而同嘆息一聲。
古臺府這麼想,或者說不僅是古臺府這麼想的,所有清楚古臺府實力,清楚古涇河港口狀況的人幾乎都是這麼想的。
古涇河,東陵第一大河,寬廣遼闊,寬的地方長大數裡,窄點的河面也在百丈之間。
遠遠望去都不敢相信這是河,因爲它恍如一面湖泊般靜立在哪裡,彷彿隨隨便便可以來一場浩大的海戰。
而且古涇河面這寬度,從河這頭到那頭絕不是想過過的。
突襲,簡直是笑話。
用戰船的話,還沒到會被人發現。用小舟偷渡,更是難於飛天,都不用打,隨便一個浪過來能給拍滅掉。
古臺府在古涇河畔二十里外,他的地理位置太過優越了,尤其是古涇河港口的位置。
穆豐從哪走過,用戰略的眼光來看,這個港口幾乎符合易守難攻的一切條件,無論是內部還是外部。
外部,東側有巍峨數百里的翠屏山倚河而立,西側雖無高山,卻有高崗像個老牛背一般靜臥在哪裡。
古涇河港口夾在翠屏山、老牛背之間。
哪裡,入口寬不過百丈,出去港口外其餘地方礁石遍佈,戰船連靠近都不可能。
再說內部,隨時都有一個衛所把守。
雖然一個衛所不可能所有人都駐紮在哪裡,可即使是輪換,每日也會有百人駐防。
更不用說平日在港口裡刨時,裝卸使喚的漢子每日也有數百。
在港口裡刨食的苦力,身體沒有差的,差的也吃不了這個苦。
而他們,別看平日是苦力,可真要有戰事來臨,給把刀是戰士,一樣能殺人,敢殺人。
是因爲這個,別看所有人明知道對面有白翎軍起事,還真不怕他們敢覬覦古臺府。
所以,聽到穆豐和花陌擔憂白翎軍過河,談公雅纔有些詫異。
穆豐嘆息一聲道:“不是我和花兄杞人憂天,主要是匠師交易大會即將開始。”
“匠師交易大會和白翎軍有關係?”
談公雅略略猶豫了一下,隨即低頭陷入沉思。
如果這種擔憂是普通人的話,談公雅根本不屑一顧,可是穆豐、花陌不是普通人,他們說的話他必須慎重思考。
結果,幾息之後談公雅擡起了頭,眼有一絲驚駭,直盯盯的看着穆豐,聲音都有些顫抖:“可是爲了兵器?”
穆豐長長嘆息一聲:“白翎軍起事,初起了了,不過疥癬之疾。如果那時,朝廷能在翻手之間將他覆滅,影響雖有,但絕不大。可現在,經過三年的時間醞釀,他們不僅沒有被朝廷覆滅,甚至還如星星之火般在九州開花。”
花陌、談公雅、花月嬌同時點頭,但沒有人說話,繼續聽穆豐再說。
穆豐手指輕輕叩了叩桌子,醞釀一下道:“是因爲這個,阜陵驟現白翎軍,必然不是盲從,而是早有預謀。按我猜想,絕不會僅是韻州,應該是九州共同響應的一個前奏。”
說着穆豐的目光落在談公雅臉,十分認真的道:“雖然白翎軍早有預謀,可朝廷也不是吃素的。即使是失敗,有些東西也絕不會給白翎軍留下。兵械、糧草、錢物,短時間內應該都是短缺,急缺的。而解決的辦法能有幾個,古臺府...必然在他們圖謀之!”
穆豐斬釘截鐵的做出斷言。
談公雅、花陌、花月嬌臉色同時色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