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轟然一聲響,整個青黛院沒有一個人好的出來看一看。
一整天的戰鬥已然把這些人的神經錘鍊得堅實無,知道院待着的這羣祖宗個個神無,出現任何情況都見怪不怪,習以爲常了。
沈襄的話讓穆豐的動容以至於大驚失色,其他人都靜默在那裡,隨後沈襄的解釋又讓這些人感到動容。
什麼樣的人能調動大方蘇家和沈襄師門?
穆豐爲什麼又有一個小毒物的稱呼。
荀洛看着穆豐若有所思。
他能猜到,那裡是谿谷重獄,同樣也能猜到穆豐爲什麼會有小毒物的名號。畢竟,他聽穆豐講過當年的些許事情。
當年穆豐年少,荀洛只是聽聽並未太過細問,現在想來穆豐說的輕鬆,事實卻不是他說的那麼簡單,否則他也不能落得一個小毒物的美名。
不知不覺間,荀洛的雙眼閃過一抹殺氣,濃郁的殺氣。
“荀大叔,怎麼了?”
海蜃、彤城兒、沈襄三人同時感受到荀洛身的這抹殺氣,駭得心頭一跳,忍不住面面相覷。
這位又怎麼了?
而他們不知道殷無咎的身子微微向後一側,貼着季樂身前低聲問了句:“大方蘇家和這位關係這麼好嗎?”
“是的,少爺!”
季樂這兩天顯然把穆豐的底細打探個通透,聽到殷無咎的話,連忙將他所知道的事情細細的講了一遍。
穆豐跟蘇雲如何相識,關係爲何這麼密切很少有人知道。畢竟,當年的他還太小,還不引人注意,有些事即便想打探也無從得知。
等到穆豐萬里送雷王時,無論是雷王還是穆豐都已然聲名顯赫,再加那件事搞的太大,連八仙迎賓都出現了,消息稍微靈通一點的人,想不知道都難。
“原來他們的關係這麼好?”
聽完季樂的述說,殷無咎看着穆豐默默點頭。
穆豐的故事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至少不是三言兩語能講完的。
等季樂講完,殷無咎發現穆豐的身子一沉,又找了個合適的地方懶在那裡。
看得殷無咎感到一陣好笑,他發現穆豐這個人很有意思。
該做事的時候認真做事,思維敏捷,條理清楚。可在清閒的時候,又十分會享受。看他的一舉一動,那是世家公子還世家公子。
別的人不去說,殷無咎閱歷所見,太多的世家公子在這方面跟穆豐是沒法的。
這絕對不是天性所致,而是習慣養成,只有從小處在那種生存環境,長年累月的習慣成自然纔會養成這種性格。
他到底是誰?
殷無咎再度從心底泛起一抹疑竇,認真的看着穆豐,靜靜的觀察起來。
這也是殷無咎,從小在富貴家族裡長大,熟悉這些東西。再加他原本因爲穆靜而對穆豐的身世感到好無,至於楚湘竹他們,因爲跟穆豐相處太久了,對他的很多習慣已經感覺到習慣了,即使看到,也不感覺意外。
唯一能對穆豐大少爺的習慣感覺疑惑的是荀洛,可惜,平民出身的他被穆豐父母的身世背景做影響,根本感覺不到穆豐有任何不對。
所以,該習慣的習慣,該疑惑的疑惑,該無動於衷的還是無動於衷。
青黛院又一次靜默起來,穆豐在閉目養神,真元在他體內疾速輪轉,做着一次又一次的周天搬運。
他儘可能在最短的時間裡,做最快速度的恢復。
恢復真元、恢復玄元、恢復神識,以便應對明日更加激激烈的戰鬥。
穆豐能夠想到,第一天來的都是最強者,第二日能來的人也不會太弱,但至少有些矜持,還算是講究。
所以明日午的對手應該都很強,可下午不好說了。
因爲已經到了第三日,也是穆豐規定的最後一日邀戰。
這個時候能來的,幾乎都是奔着撿便宜而來的,如果事與願違的話,會拿出什麼樣的手段不好說了。
反正穆豐是不會對他們抱以希望,任何屬於美好的希望都不會留給他們。
接連三日大戰,白天整整一天的廝殺,晚又有荀洛這位凝魂尊者守護,穆豐什麼都不怕。
論起恢復,迄今爲止他還沒怕過誰。
大夢迴春法訣,是穆豐施救蘇雷時使用的那般手段。是他依據醫家陰陽五行大論爲核心,以五行五臟相生相剋輪轉理論爲基礎,又輔以道家回春符,鬼派勾魂集,釋家夢裡輪迴證道法門形成的一種獨門手段。
這套法門如果爲別人出手施治,效果只能算是一般,普通強點,頂級功法又稍弱,可要跟他夢造物,時空隨心的手段起來,絕對是讓人無法相信,不敢相信的神級功法。
一日消耗,不消半日恢復如初,這也是穆豐跟雲從天被以苦行道君張姒爲首的四位太玄大能圍追堵截還能安然無恙的主要原因。
因爲大夢迴春法訣,不僅是靜修恢復,他還能一邊戰鬥一邊恢復,只不過這種恢復相當微弱,幾乎讓人無法察覺。
可算是無法察覺,算是相當微弱,可持久延續起來,甚至在很多時候這種恢復能保住性命,或堅持出一場勝利。
看到穆豐閉目養神,鼻翼間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大家都知道他在抓緊恢復,一個個都靜了下來,守護在他左右。
不獨是穆豐對很多人不信任,荀洛他們同樣也不信任,知道他們爲了利益啥事情都乾的出來。
戰鬥幫助不了穆豐,但爲穆豐創造出一個安逸的恢復空間還是可以的。
這也是穆豐爲何寧可在院休息,也不願走進清樓的一個原因吧。
沈襄悄悄走進清樓,提了兩壇酒走了出來,隨意的分了分,這幫酒鬼再度喝了起來。
今天沒有太多下酒菜,只有一道羊肉,海蜃特意燻烤的已經被穆豐消化掉,剩餘一些挑挑撿撿的勉強夠他們幾個分的。
這幾個人,說起來都是老江湖,講究起來那是奢靡無度,簡單起來再簡單的粗茶淡飯他們也能視之如飴。
整個夜晚沒有人說話,都靜悄悄的守在穆豐身旁,爲明日的戰鬥感到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