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這樣過去,在午夜時有幾個蠻族斥候遠遠眺望,被遊奕軍發現稟報給嶽鵬舉。!
背嵬軍曾經緊張了一下,可直到黎明都不見一點動靜。
什麼意思?
遊奕軍探過羊角山,並左右散開,隨時把偵查到的結果報給前鋒大營。
先鋒軍、選鋒軍都備出人手,隨時準備戰鬥。
兩軍互相發現,雖然現在看着安靜,戰鬥其實隨時會發生。
這裡的情況早有人報給軍大帳,穆豐靜靜的思考着,只給嶽鵬舉一個便宜行事的指令,什麼都沒做。
當東方泛白,黎明的陽光柔柔的照射大地,照射在覆蓋着大地的皚皚白雪時,背嵬軍三軍齊動。
燃起行軍竈起火做飯,在準備吃飯的時候穆豐在軍大帳將衆將官召集起來。
“先鋒軍段薇!”
“在!”
第一道軍令是先鋒軍,段薇立刻眼冒精光的站了起來。
“用餐後一刻鐘,你與樑軍使帶童氏兄弟以後軍大營爲界向東鋪開,方圓三百里剿滅一切蠻軍。”
穆豐拋過一紙軍令。
“喏!”
段薇眉間一挑,毫不猶豫應聲頓喝。
“摧鋒軍秦煌!”
“在!”
秦煌沒想到第二道軍令竟然是摧鋒軍,提着金刀站了起來。
“用餐後一刻鐘,你與海軍使帶張雄李楚以後軍大營爲界向西鋪開,方圓三百里剿滅一切蠻軍。”
穆豐再度拋出一直軍令。
“喏!”
秦煌眼眸間一抹寒光掃過,接過軍令頓聲應喝。
“北淵凌、高陽博!”
穆豐再度捻起一紙軍令,道喝一聲。
“在!”
悲哥和高陽博沒想到第三道軍令是他們,強自控制欣喜的表情一臉肅穆的看着穆豐。
穆豐這時,手略略一頓,眼色有些複雜的看着他倆,一個是他師弟,全軍與他最親近的人,一個是師弟的生死兄弟,全軍算是身份最尊貴的小兄弟,一個頂層身份裡年齡最小,被看做還未長大的小兄弟。
平時但有戰時,穆豐也好嶽鵬舉也罷,都儘可能的照顧他們,讓他們迴避。
可是現在,在全軍面臨自建立一來最最堅苦的戰役,一個不好會出現大批大批死亡的時候,穆豐再也沒有辦法照顧他們。
略略遲疑後,穆豐目光堅定的看着他們。
悲哥和高陽博一直以來都能清晰的感覺到兩位統領對他們的照顧,雖然也有些不滿,自認不誰差,但從未說過什麼,或是反抗什麼,只是鬱悶的承擔着。
今天,他們也知道背嵬軍即將面臨什麼,卻沒想統領竟然能想到他們,頓時興奮難耐。
看着統領遲疑的表情,頓時緊張起來。
不過,轉眼感覺到穆豐目光升起的信任與堅定,兩人立刻腰身挺直,目不斜視,帶着勇往無前的果敢與堅定,一眨不眨的看着穆豐。
“北淵凌、高陽博,你倆本爲選鋒軍正副軍使,現選鋒軍歸屬嶽副統領統帥,北淵凌又逢武境突破,尚未穩定,故而令你二人迴歸本隊,歸屬嶽副統領統帥,輔佑他守衛羊角山隘口。”
穆豐手指一彈,軍令啪的一聲飛出,筆直的飛向悲哥。
悲哥眼眸閃過一抹欣喜,迅速的伸手接過軍令。
“喏!”
兩個人整齊一聲應喝,接過軍令大步走出軍大帳。
自從背嵬軍大軍開拔以來,高陽博自己無力管轄選鋒軍,悲哥又未歸隊,所以選鋒軍一直歸嶽鵬舉統領。
等悲哥歸隊後,哥倆相遇很是尷尬,因爲全軍他倆落得個無兵可領的局面,無奈的困守在軍大帳,穆豐的身邊。
現在好了,大戰即將開啓,穆豐必須爲嶽鵬舉補充人手,補充能打能戰,能抵禦大能的高手。
悲哥雖然境界初破,還未穩定,但穆豐相信,自己的師弟必然是能越境殺敵的強大能。
即便心有不忍,還是將他以及高陽博拍了出去。
高陽博,既然選擇了迴歸背嵬軍這條道路,即使在危險,咬着牙也得走出去,絕不能留下話柄讓人取笑終生。
穆豐望着悲哥和高陽博離去的背影,看着他倆堅定的腳步,面色平靜的收回目光,又捻起一紙軍令。
“李定、尤會!”
“在!”
李定和尤會跨步走出,並列整齊的往那一站。
“你倆在軍各選一萬人手,侍立羊角山東西兩側,一是防禦三蠻從兩山襲擊,另外隨時等候嶽副統領指令,與選鋒軍輪換。”
“喏!”
李定接過軍令,與尤會利落的轉身離去。
他們五虎將是最不懼任務的,也是最不怕缺少任務的。
基本來說,外界人的目光一向都是落在秦煌、容歡、楚湘竹他們身,可實際在背嵬軍他們纔是真正的軍巨擘,是他們支撐起背嵬軍無敵的名號。
軍,不是隻有勇武能無敵的,因爲武力再高也僅是一個人。
而軍隊是一個整體,統一作戰時是一位合格的棋子,要能聽懂統帥號令,順利、快捷、不出錯的傳達並實施。
獨立接受任務後,是一名合格的棋手,要順利、快捷、自主、有思考的完成。
兩相較,重要的是成爲棋子時要無誤不出錯,成爲棋手時要會思考,能自主。
這兩項,看似簡單,實則能完全具有卻很困難,穆豐十分幸運的擁有了五位,並且被他安置在前後左右軍。
初期,左軍吳桐、右軍伍家侍、軍尤會、後軍李定、輜重營楊惠存。
後期,吳桐、伍家侍、尤會沒變,李定則被他調到軍,後軍歸給了楊惠存,輜重營卻交給了時辰越大少爺掌管。
說到這裡不得不說背嵬軍裡這些葩大少爺了。
許是因爲都是世家嫡二少或庶子的原因,自少學識他們不正規嫡子,可見識不缺,甚至還能清晰的明白自身的能力,靈活的調整自己的位置。
像時辰越,知道自己武力不足,他們唯一的強項是麾下幾位忠心、能戰的侍從,於是在下定決心把自己綁在背嵬軍這個能夠改變自己一生境遇的隊伍後,迅速的將侍從們推了去,任由他們發威,甚至任由他們站在自己頭。
這一點,絕不是隨意一個人能做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