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阿爾哈圖瘋狂的甩着鐵蒺藜骨朵,恨不得將眼前一切掃空,砸成齏粉。
可惜,背嵬軍的防禦實在太強,連環槍又神出鬼沒,防不勝防。
再一槍跟着一槍,致命的威脅下,他只能憑藉罡風護體才保住性命。
至於阿爾哈圖的攻擊,鐵蒺藜骨朵在如何的力大勢沉,即便能在背嵬軍躲閃不及時,一棒砸時。
他也會愕然發現,背嵬軍會在同一時刻伸出三四杆槍將他防住。
戰爭,從來都不是一個人的事,這句話穆豐反覆強調,幾乎銘記在背嵬軍所有人心裡,鐫刻在他們的骨子裡。
衝鋒並不是悶着頭向前跑,還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小心謹慎的用着餘光守護左右。
有時,一個細心伸把手能保住戰友的一條性命。
你幫助我一下,也許不知道什麼時候,我能拉你一把。
戰場的第一要素從來都不是勝利,而是活命。
能如何保住自己的性命纔是最重要的事情。
這裡,不是要你爲我擋槍,也不是要我爲你擋刀。而是在保住自己性命的前提下,能伸一把手伸一把手。
捨己爲人是不現實的,但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拉兄弟一把卻是人人都原因做的。
如果在兩軍陣前捉對廝殺,難度要高些。
可現在是阿爾哈圖一個人陷落在背嵬軍,無數人順勢而過不做停留,在這種情況下,據離他最近的人乘隙給他一槍是一槍,內側的其他人完全可以仔細觀察着。
所以,阿爾哈圖擡手揮出的任何一招一式,都有無數人在旁窺探,都端着長槍等着他露出破綻。
攻擊是如此,防禦同樣如此。
同生共死、同氣連枝是一種防禦,聯攻聯防同樣是一種防禦。而且,這兩種防禦還完全不衝突。
這也算是背嵬軍的一個特色吧。
而是這麼一個並不複雜的特色防禦,卻讓阿爾哈圖這樣一位太玄大將,陷入徒勞無功的反覆之。
直到段薇人劍合一騰空縱起,帶着耀眼的白色長虹從山峰陡然出現在他的眼前。
段薇從第一劍的長虹貫日,到冰魄寒光隨劍而出,再到現在的陡然乍現,她似乎越來越喜歡這種攻擊方式。
速度快,威力大,勇猛無敵。
無知無覺,身心合一,在這個狀態下,段薇的精氣神完全合二爲一,在她的眼只有敵人,再無其他。
目光所至身隨心動,陡然躍起,讓她的身她的心隨着一種感覺晉入到一種莫明狀態,呼吸隨着靈動而走,身體隨着靈動而動。
在這種狀態下,她自己都不知道爲何能在陡然之穿越時空距離出現在敵人面前。
在這種狀態下,她目光所視一切盡在心,敵人的一舉一動,與她的一攻一防全部都是無知無覺。
攻不知道如何去攻,閃不知道如何去閃,防一樣不知道如何去放。
長劍宛如手臂的延伸,身隨心動,天然覺醒的六感彷如與神識融爲一體,她自然而然知道敵人的破綻在那裡,而她如何去攻擊是最佳選擇。
一劍出手,彷彿千年時光萬載春秋一閃而逝,快得連思維都來不及轉動,快得連神識都來不及反應。
阿爾哈圖罡氣陡然一漲,彷彿一道巨大的金光將他罩住。
反手間,鐵蒺藜骨朵堪堪迴轉欲要防禦的時候,一點寒芒轉眼而逝。
金光罩噗的一聲,水泡般破滅,鐵蒺藜骨朵同時僵硬的懸在半空。
段薇腳尖點在閃電刺來的長槍之,凌空一個翻身飄然落地。
這名背嵬軍尷尬的一笑,收回長槍時,阿爾哈圖才撲通一聲從馬栽落。
他,可能是戰死沙場最憋屈的太玄大能把。
從他被穆豐一個誘騙衝到陣前,沒有傷到一個敵人不說,連戰死都不知道死在誰的手。
而隨着他的戰死,天輔軍霎那間慌亂起來。
他們可是烏烈赫赫有名的不敗鐵騎,阿爾哈圖雖然算不主帥,卻也是無人能夠否認的統領之一,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去了,沒有人能夠接受。
“好劍法...”
打馬盤旋間,穆豐率領背嵬軍開啓了又一次衝鋒,他雖然長槍沒有停止,可段薇帶起那抹耀眼的長虹還是沒有瞞過他的眼睛。
“剛剛還是冰魄劍意,現在竟然帶一絲流光意境,她的悟性真的很驚人啊!”
穆豐一聲讚歎,鏨金虎頭槍順勢一掃,虛實二相間竟然呈扇面掃了過去。
一槍之威斬殺三丈方圓,迎面所有敵人皆在無知無覺間倒下。
呼啦一聲,穆豐身前再無一個敵人站立。
重騎兵,重盔重甲,防禦驚人,很多時候背嵬軍一槍刺去都難以斬殺一人,可他們在穆豐的虛實二相槍法下,竟然脆弱的如同小雞仔一般,莫說攻擊,連抵擋一下都做不到。
“殺、殺、殺...”
當穆豐率領背嵬軍鑿穿一半隊伍時,山峰兩側的步兵已然撲進敵羣。
按照實力來說,開啓衝鋒陣勢的騎兵根本不是步兵能夠防禦和抵擋的,可困守一方的騎兵一旦被步兵衝到近前,甚至是一對一捉對廝殺時,一身重鎧還端坐在無法奔跑的戰馬之時,這樣的騎兵是個靶子,任由步兵斬殺。
背嵬軍,尤其是穆豐在龍爪峰成立的背嵬軍可不只是軍人、士兵,他們認真來說是武修,通曉單打獨鬥的武修。
行軍佈陣,軍陣圍殺他們是好手,單打獨鬥他們更是擅長。
穆豐在軍一力鑿穿,心神慌張根本組不成有效防禦的天輔軍又被遊奕軍、先鋒軍從兩側合圍。
他們一個瞄準一個的纏住,捉對單挑。
瞬間,只是一個眨眼的瞬間。
五千天輔軍只剩下不到千人瞠目結舌的呆立在那裡,幾乎不敢相信。
其實他們也知道,戰場根本不是呆立的地方。
說是呆立,只是一個形容,天輔軍真正的行爲是膽戰心驚,根本無力還手,催動戰馬落荒而逃。
五千對五千,能夠斬殺一半可以稱之爲剿滅,一個不剩完全斬殺,根本是不可能。
望着潰不成軍敗逃的千人蠻軍,穆豐滿意的揮手,鳴鉦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