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因爲這句不知道讓兩人明白,韻州國的事情應該是這個女人做的。品書網
當年師羽珂愛慕劉歙,可惜劉歙一心樸實的追求穆靜。
其實不止是劉歙,連燕王劉慶、荀洛、狄凌都沉湎於穆靜親切的微笑之,面對美貌無雙的師羽珂卻無人在意。
師羽珂想來心裡是不會太舒服的,因爲她的美貌天下無雙。
想一想,劉歙看到過九州八荒皆被讚許爲天下第一美女的樂聖曲妙無,卻仍然認爲美貌不敵師羽珂,能知道師羽珂的美貌是如何驚人。
當然,曲妙無雖然被稱之爲天下第一美女,其實還不如稱之爲天下第一才女。
因爲她的美並非是真正無人能,而是在她天下無雙的美妙音樂之,任何人都會感到自漸形穢,而非真正出於容顏。
師羽珂卻不是,無論是劉歙還是荀洛,數十年以來,真沒看到過有與她能相提並論的。
而且還不只如此。
師羽珂除了武功外,可謂之是集天地靈氣於一身,美貌豔絕天下,智慧驚人冰雪聰明,玲瓏剔透善謀人心,而且還多才多藝,博通古今,琴棋書畫無所不通,更兼一身出色的廚藝。
這樣的人,幾乎只能出自於傳說之,卻不想驟然間出現在他們眼前。
可算是這樣,在衆多英傑才俊面前竟然不敵一個只知道傻乎乎微笑的憨女子,設身處地想一想,誰人會心甘情願的承認,服輸。
現在想來,州大衍山迷迭谷最後一場大戰,不是表面看的那麼簡單吧。
甚至如果邪惡點想,師羽珂重傷,被穆靜保護應該也是一種謀算。
荀洛眼眸閃過一抹怒意,最後卻又慢慢消退。
怒,已經解決不了什麼問題,因爲穆靜已經憋屈的死在谿谷重獄裡。
再說了,有穆豐在,還有狄凌在。
他,荀洛,或是他殷無咎都只能憋屈的忍着。
兩個男人同時長長的吐出一口鬱氣,對視一眼,無奈的走進大廳。
“事,都說清楚了!”
燕王棣放下茶盞,擡頭看了兩人一眼。
兩人頷首。
“那咱們說一說你撤離帝都的問題。”
燕王棣擡頭看向北方,徐徐道。
“撤離,很難嗎?”
荀洛有些不懂的問道。
燕王棣沉思了一下,點頭道:“應該很難。”
荀洛一皺眉:“有人狙擊?”
燕王棣點頭道:“不排除這點,甚至應該說是必然有人狙擊。”
他伸手向北一指道:“今晨,蠻族已經開始攻城。到現在,半日過去,最少兩輪殺伐。圍三闕一,蠻兵也非無謀啊。所以,南門必有埋伏。”
衆人一起點頭,這點即使不懂兵的人,也能明白。
“再說,即便陛下自認服輸,可你這條根也不是隨隨便便能留下的,至少要留下一條劉姓血脈的國,還要你自己通過血的考驗。能不能安穩迴歸,應該是第一條考驗,還是要闖的。”
燕王棣看着劉歙,嘆息一聲。
這種考驗,皇家應該是幫不一點忙的。
說實話,別看事態糜爛到這種地步,東陵皇室其實未傷分毫,真要護佑元氏王劉歙迴歸是一點難度都沒有,根本無需煩勞荀洛。
而這點,荀洛自然也知道,所以他纔怪的問燕王棣,送劉歙迴歸很難嗎?
可實際呢,東陵皇室根本不敢出手。
那些人想要動東陵王朝,皇室必然不允許他們完整保留,如果皇室出手送劉歙迴歸,不但對劉歙沒有一點幫助,甚至還會將更大的危險帶給他們。
這點,燕王棣不敢說出口。
胡伯庸這時在旁突然插言道:“不管如何,帝都一定會被攻破,會變成如何誰都不知道。所以…”
他看了一眼劉歙。
劉歙也擡頭看着胡伯庸,這位東陵王朝首屈一指的儒家宗師。
胡伯庸苦笑一聲道:“國子監所有大儒都被我指派出去了,他們…”
他充滿悲傷的嘆息一聲。
“他們把國子監所有典藏全部搬遷出了帝都,用了整整七日。在邑州、嶽州邊境的大衍山腳下。”
說着他擡起你頭,看着劉歙。
劉歙也擡頭看着胡伯庸。
“我已經跟他們說好了,所有人和所有典藏會跟隨你走,你去哪裡,他們跟你去哪裡。”
胡伯庸緩緩閤眼,低低的圩了一聲。
國子監,皇室最忠心耿耿的擁躉,在任何時候,有旁人背叛皇室的,很少有國子監背叛的。現在,他們更是爲了東陵皇室的撤離以及再度崛起,提前做好準備。
雖然現在是亂世將起,兵道將興。軍人、將領的作用將被無的擴大,可那只是爭奪天下的一種手段,人和謀士還是不可或缺的。
同時,如果真能奪取到天下,或是奪取天下後治理時,人儒者的作用更是無可替代的。
所以,真正胸懷天下的人都知道,真正能奪天下或是想奪天下,僅僅有強兵良將還不足,還必須要有一羣人,而大儒,尤其是一羣大儒加無數典藏,恰恰是吸引人的最強手段,沒有之一。
看着胡伯庸,劉歙沉默了,無感動的沉默了。
他其實不是一個合適的王者,甚至他曾經以爲身這個王位是種拖累。他多麼希望自己不姓劉,不是劉歙而是殷無咎。不是那位孤獨的元氏王,而是一位自由自在的俠者,像荀洛那樣無所顧忌的行走江湖,然後名聞天下。
可惜,不行,尤其是現在,他必須是劉歙,必須是哪個他最最不喜歡的元氏王,未來還要努力成爲元氏大帝。
驟然間,他感覺到他的肩頭一沉,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荀兄…”
劉歙有些無力的扭過頭,叫了一聲荀洛。
荀洛雖然多年未與他想見,更有太多的成見在裡面,可是當成見祛除後,最懂劉歙的人卻是他。
無聲拍了下劉歙的肩頭:“你啊,都四五十歲的人了,怎麼還沒長大啊!”
劉歙苦笑一聲,是啊,他都這麼大了,怎麼還沒長大呢!
沒辦法,韻州國他最大,他對也好不對也好,沒有人敢對他指手畫腳,說些什麼。
再加他在韻州生活得太過壓抑了,無力反抗,索性藉由着躲在一旁,逃避到了現在。
一聲苦笑,劉歙嘆息一聲,是得長大了。
“可是,想要長大也得走出帝都啊!”
劉歙看着荀洛,又看了看燕王棣和胡伯庸。
是啊,得走出帝都…
荀洛摩挲着下巴,第一次強烈的期盼着穆豐能出現在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