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九華別院穆豐聽人所過,現在天下動亂,九州震盪。!
他前世經歷過,知曉什麼是亂世。
今生再一次聽聞,雖然不想太過深入,可一路行來,所見所聞對他的震撼還是不小。
雄州,相對穆豐去過的古州、韻州、州來說還算安定。
畢竟南三州國定州、雄州、常州沒有外寇入侵。
可是,周國內的紛亂同樣此起彼伏,沒有一刻停歇。
人心是最不可預測的,沒有機遇,人人都是良民。
旦有一絲可乘之機,心底掩藏起來的野心得到營養,瞬間會膨脹起來,人人都會變成惡魔。
穆豐、葛雲峰兩人同時培養一位林士劍,不消一個月讓他在戰時觸及到太玄境的屏障崩裂,進而無驚無險的突破。
這種變化,林士劍有些慌亂而不知所措,甚至連葛雲峰都感覺到順利的有些不可思議。
穆豐卻感覺很正常,直言不諱的道:“天下武者,有幾人像他一般,三年內無時無刻不在危險度過,三年內不知經歷多少場大戰,惡戰,死戰。”
葛雲峰、林士劍同時無話可說。
穆豐進而解釋道:“天罡境度過太玄境,首要是根基,其次是魂力。他經歷了三年惡戰,只要根基無傷,那他的基礎會牢固到無可復加的地步。”
這點,任誰都說不出什麼來。
“至於魂力,現在我們知道這是魂力,其實天罡境鍛鍊的只是意志和精神,意志力堅固,精神力堅韌可以支撐他們貫通天地,開闢魂海可以。”
穆豐很是鄭重的看着林士劍,他雖然沒有說什麼,其實對林士劍還是很欣賞。
“至於林士劍,這三年的流亡苦難對他來說,難道不是一種可遇而不可求的磨礪嗎?能安穩度過這三年,誰的意志力有他堅固,誰的精神力又有他堅韌,度過一個小小的太玄境瓶頸,感覺很怪嗎?”
穆豐的這個觀點,葛雲峰非常認同。
他可是知道,荀洛的彈龍劍法和鐵女的飄香劍法對大勢力的吸引不強,可對小勢力,乃至江湖散人的吸引力是如何的大。
爲何他對林士劍有如此多的好感,還不是佩服他這種堅韌不拔的精神嗎?
佩服他在這種艱苦的環境下還永不服輸,永不退縮,是條漢子。
穆豐卻看着林士劍笑了:“你這個樣子,其實跟我二師弟很像。”
“哦!”
葛雲峰和林士劍同時好的追問起來。
於是,穆豐笑呵呵的給他們講起北淵凌的故事,還有他跟高陽博那兩年逃亡生活。
說起來林士劍這三年的生活跟悲哥那兩年的生活很像,很像。
只不過,一個是有意識的追殺,一個是無意識的圍殺。
“真的好想認識一下他!”
林士劍聽穆豐如此介紹,真真的是感同身受,心升起一股強烈的想法,要認識一下悲哥。
“認識一下,有機會的...”
穆豐突然託着下巴看林士劍,臉色有些古怪。
林士劍一開始還挺高興,不過看到穆豐的眼色時,頓時有些不舒服,眨了眨眼睛問道:“那個,有什麼不對嗎?”
穆豐搖了搖頭:“沒什麼不對勁,只是我在想,到時候我們這幫人到底應該叫你什麼?叔叔,哥哥,還是弟弟...”
林士劍一把捂住嘴,提着寶劍轉身走。
沒辦法,他論年紀還沒穆豐大呢,可卻是荀洛的妻弟,排起輩份,真穆豐他們大一輩。
其實,他從荀洛那裡論輩份,遍數江湖、武林,他輩份大的真不多。
誰讓荀洛年紀輕輕突破到凝魂境,成尊者。
驚天九人龍爲什麼拿他和向百陌來較,較到底誰是驚天九人龍之首,是因爲九個人裡他和向百陌率先突破凝魂境,成尊者。
從他成尊者那一刻起,行走江湖的人裡沒有他輩份再高的人了。
尊者,真的是天下巔峰之的那一小撮人,再高的人,幾乎沒有。
不到級別的人,甚至連傳說都聽不到。
連穆豐也只是在帝都破滅,弒殺東陵大帝那一刻看到兩位無靈覺出手。
之前,也只有天涯內域底看到一個不知修爲深淺的老不死,聽他提起過一位白老子,再然後是坐鎮寶仙九室天的天明老道士。
從那一刻起,穆豐知道,江湖巔峰是凝魂尊者,在其的,非大事不可出現江湖。
什麼樣的算是大事?
滅國,掀起一場浩劫,或是湮滅一場浩劫。
反正論其影響力,都是遍及九州八荒的。
陡然,穆豐似乎察覺到荀洛和他說的一點點隱秘。
“走吧,這一個月行遍半個雄州,我們也該去安慶府了。”
穆豐甩了甩腦袋,儘可能把那個想法甩到腦後。
他雖然成尊者了,可與那個想法起來,還是太弱。
沒看滅殺帝都所有凝魂境,那個未知勢力直接出動兩名無靈覺嗎?
能出動兩名無靈覺,證明沒有出動的力量還不知道會有多大。
現在,還是去安慶府修養一下再說其他的吧。
安慶府是慶州三府之一,是本朝才建立的城市。
本身他是由於大龍山,百子山,石境山三山環繞,又依傍北江渡口這天然獨特的位子自然形成的。
雄州地勢十分規整,從南到北總體來說是由三江七脈組成。
三江是北江、江、南江三條大河,七脈是從東向西走向的三座大山,從南到北走向的四座大山。
三江,加一起恐怕都沒有古涇河長。
七脈,任何一座山脈都沒有天涯山脈大。
但小也有小的好處,至少風浪沒有那麼大,山勢也沒有那麼危險。甚至仔細觀察還會發現,地勢平坦,地大物博,有許多景色能讓人隨意出入,觀看,流連往返。
安慶府的得勝樓位於安慶城西石門湖畔。
石門湖依傍在石鏡山腳下,那裡是由淺山羣環抱一片平坦地而成。
有羣山相依,泛舟湖,山光水色,令人心曠神怡。
夕陽如血!
伴隨着這個冬季第一場雪的飄落,遠眺城郊大龍山,近傍花光水氣,清暉娛人的菱湖。
望着北江邊,因飄雪而停泊的漁船,船的燈火映入水。
水底燈影搖盪,星火連天,宛如銀河繁星落在大江之,其景蔚爲壯觀。
從北江支出一條清溪,半繞安慶府環走,垂柳夾岸,細水長流,風光秀美又遠離城內煙館酒肆、商賈車馬的喧囂,確是好地方。
穆豐低聲嘆道:“沒想到夕陽的晚景竟是如此耐看。”
在他身後是一個簡單的農家小院,院梅花拌着飛雪搖曳,葛雲峰已經急不可耐的拉着在院石桌飲酒。
飄雪、飲酒、賞梅,他也知道什麼是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