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我欠你們的!”
項弈恨恨的罵了一聲,找了個地方躲了起來。 !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在項弈鬱悶的快要睡着的時候,耳邊終於響起了腳步聲。
不用想,一定是劉唯。
項弈眼眯成了一條縫向後看去。
果真,正是那個剛剛偷完腥的貓。
此時的劉唯已經不是剛纔那副沮喪頹廢的呆樣,而是春風得意的舞弄着肋下環掉的玉佩,嘴裡不知道哼弄着什麼鄉俚小調。
項弈低聲悶哼了一聲,語音低沉卻仍嚇了劉唯不輕。
“誰?”
劉唯一聲驚喝,跳了起來,待落地時腳下一顫,站立不穩,險些跌了一個跟頭。
“誰,誰在這裡嚇唬人。”
劉唯怯怯的,用着驚顫的聲音問道。
“誰,是誰在這麼晚在偷腥。”
項弈學着劉唯還了一句,那聲音,那語調,幾乎一模一樣。
“你是誰?”
項弈的聲音一入耳,劉唯知道,剛纔那件事竟然被人看到了,他頓時心驚肉跳的,帶着驚恐向四下尋覓。
家僕偷腥丫鬟在任何大門大戶裡都是死罪,罪無可赦,可以當庭杖斃的大罪。
劉唯目光一掃,頓時在一個樹腳下看到了睡眼惺忪的項弈。
“你他mm的!”
劉唯看到項弈正用着一雙邪邪的目光,掛着壞壞的微笑看着他,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緊趕兩步走前,一雙大手直接掐着項弈的脖子,惡狠狠的道:“是你小子,你想嚇死我啊。”
“別,別,給我輕點,我還沒嚇死你,你快要掐死我了。”
項弈一邊大呼小號,一邊卡住劉唯的虎口,費了好大的力氣纔將他的雙手給掰開。
一把將劉唯退開,張着大嘴呼呼的直喘氣。
劉唯縮了下脖子又吐了吐舌頭,唾道:“咋沒掐死你呢?”
罵是罵,一雙小眼卻緊張的看着項弈,看着他連連翻着白眼,張着大嘴的樣子,似乎沒什麼問題,才笑道:“活該,誰叫你嚇我。”
項弈翻着白眼,不是好眼神的瞄着劉唯也不說話。
這幅眼神看得劉唯心裡毛毛的:“怎麼了,你看什麼看?”
項弈不懷好意的笑道:“我在怪,你剛纔和小薔薇混天暗地了那麼久,怎麼還有這麼大力氣來掐我,看來老兄原來是金剛不壞之身啊。”
“你...”
劉唯被他惡意調笑嗆了一口,幾乎沒緩過氣來。
看劉唯吃鱉的樣子,項弈不由拍着大腿,開懷大笑起來。
劉唯突的一呆,像是想起來什麼是的,一步搶前去伸手將項弈的嘴給捂。
項弈被劉唯突然之舉給弄的蒙了,連躲都沒躲。
“噓,別笑了。”
劉唯四下看了看,見庭院四下仍是一片黑暗,並沒有人注意到這裡,一把拽住項弈的手用力將項弈拽到後面的樹林裡。
“怎麼了,像小偷似的,神經兮兮的。”
項弈被劉唯拉的楞頭楞腦的。
“噓,小點聲。”劉唯緊張的看着項弈:“你失蹤了兩天,什麼時候回來的。”
看着劉唯緊張的樣子,項弈也安靜下來:“我纔回來的啊。”
“二爺回來了。”
“我知道啊。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我剛聽門口兩位說過了,二爺又敗了是麼?”
項弈聽劉唯問這個問題不由笑了起來。
“二爺沒看到你啊。”
劉唯緊張道。
“沒有啊,我怕二爺心情不好,萬一知道我出去兩天沒回來罵我,沒敢去見他。”項弈神色低沉道:“我已經沒什麼價值了,讓他看到,不過是一頓罵。”
劉唯神色略舒,低身坐下,緩緩道:“不是的,我知道不是的。”
項弈走到劉唯對面,也一屁股坐了下來:“我倆都是自小跟二爺,你鋪紙我研磨,二爺是什麼性子,再沒有我倆更清楚他不過的了。唉,二爺雖然在外面總是一副傲桀不遜,狂妄自大的樣子。其實,他是最奸不過的人了。”
劉唯點頭同意項弈對劉猊的評價。
“二爺其實,對我也是不錯的了,我這兩年誰都舒服了,吃的誰的都好,還不用做活,雖然吃點苦,可咱這命。”
項弈有些傷感,目光忍不住迷離起來。
他似乎又想起那個陌生的年輕人。
似乎,項弈平生第一次感覺到被人看重,不爲什麼,僅僅是平等的對待。
不看身份,不看地位,彷彿親人一般。
對,似乎那是親人的感覺。
淡淡的溫馨在他孤寂的心懵然升起。
“大爺和二爺的師傅來了。”
劉唯突然插了一句。
項弈聞聽不由身子一顫:“九方陰來了。”
瞬間從他心底升起一股寒流,轉瞬鋪滿全身。
同時,一個高大陰森的身影出現在他腦海,彷彿魔鬼一樣的雙眸似乎透過暗夜裡的黑幕,深深的凝視着他。
緊緊的將他鎖定,絲毫都動彈不得。
“他在那裡?”
項弈聲音有些微微顫抖。
劉唯似乎知道項弈爲什麼會害怕。
九方陰,項弈從數年前生活在九方陰的陰影下。
被九方陰用着各種方法折磨,最後得出度氣於他的九陰絕脈,洗練純陰真元。
從這裡說,項弈遭受的罪孽一切都源自於九方陰,這樣的人,豈能不讓他對他聞風喪膽。
劉唯又低聲道:“聽說,府理調集幾名高手去抓一個人,結果卻無功而返,讓哪個人跑了。二爺大爲惱火,去請九方陰大老爺去抓那個人去了。現在還沒回來。”
一聽,項弈知道說的是龍鳳翔的事情。
只是沒想到,魔窟五使失敗的結果竟是出動了九方陰。
項弈的心忍不住提了起來。
也是他不知道龍鳳翔和林士劍兩人修爲到底如何,不過想來是不如九方陰。
那可是九方陰啊,魔窟之主九方陰,在他心,幾乎是天下第一。
這幾乎成了他心的魔念,不知何時才能祛除的魔念。
林士劍那樣的人,對他這種低微若泥土塵埃的人,都能平等對待,是他做夢都想象不到的,他永遠都不能忘記。
“怎麼辦?那個魔鬼去了,大哥哥你能不能逃走,能不能躲過去啊。”
項弈在爲林士劍擔憂,林士劍卻不知道還有一尊強敵隨後追來。
林士劍擡手送走了項弈,從樹一掠而下,從魔窟五使手下救出龍鳳翔,從容離開。
這一系列動作,如同行雲流水般流暢。
雖然林士劍第一次做如此大的動作,卻沒有一點滯澀和不自然,似乎,以他的身手應當做如此高難的動作。
憋着一口氣,兩個人奔出了十數裡才停下腳步。
大口大口的吐着濁氣,真元在體內瞬間做了幾個周天搬運,兩個人才平息下體內的騷動。
看着對方,同樣的狼狽,林士劍、龍鳳翔均不由大聲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