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瞬間談開崖明白了,他落入穆豐的計算之,他看透的那個紕漏顯然是穆豐留給他的。!
頓時,他忍不住失口叫了一聲,卻已然晚了。
穆豐的腳尖已然掃了過來。
輕輕一撥,談開崖的身子在空翻轉過來。
一挑,談開崖不由自主的在空一跳。
然後聽‘啪’的一聲。
穆豐的腳實實在在的抽在他的臀部,談開崖應聲飛了起來。
“啊,穆叔叔...”
談開崖飛在空時,耳邊聽到兒子一聲驚呼。
“穆...是啊...”
只一瞬間,談開崖知道,狠抽自己的人是誰。
天底下,能打殺自己而不打殺,相反要羞辱性的狠抽自己的人,也許只有這位了吧。
談開崖的臉,霎那間變得通紅,又羞又氣,卻沒有怨恨。
穆豐淡然收回腿,擡眼看着不遠處瞪大了雙眼,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的人:“公雅啊!”
談公雅傻傻的睜大了嘴,哭笑不得的看着天空的父親,和地面安然自若的穆豐。
他發誓,穆豐抽他父親那一腳時,絕對知道他的到來。
知道他能看到,故意的。
可是,面對父親都無能爲力的人,他又能怎麼地。
談公雅尷尬的站在那裡,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談開崖身子翻轉,飄然落下。
看似他的動作飄逸若仙,可實際同樣尷尬的不知道如何去遮掩。
打吧,根本不是對手,剛剛丟的臉都沒有辦法找回來。
再說了,他知道那是穆豐,不說修爲,單單他的身份不是他能應付得了的。
穆豐不僅是大名鼎鼎的背嵬軍統領,還是元氏王重新崛起的主要功臣,在韻州朝野下都有極大的影響力。
修爲不是對手,身份不是對手,都天玉虎談開崖看着穆豐,無奈的暗自嘆息。
他還從來沒遇到這般棘手的事情,只能嘆息着,因爲他根本奈何不得對方。
“說罷,你應該知道我爲何而來...”
穆豐雙手環抱着大夏龍雀,目光銳利的掃過談開崖。
談開崖啞然,緩緩走了過來,有些不知道說些什麼是好。
穆豐也知道談開崖的尷尬,只不過你不開面,我何必給你留面子,所以冷笑一聲:“談枕霞和林士劍的事情,是你和鐵女詳談的,沒有人逼迫你。”
他緩步迎着談開崖走去,聲音漸冷:“你不要以爲鐵女失蹤,林士劍是孤兒一個,他還有我呢!!!”
穆豐翹起右手大拇哥,曲腕指了指自己。
談開崖啞然,隨即苦澀的道:“我知道,我做的不地道,可是,談某身爲古臺府城主,做事不能只看自己,還要看越州古臺府三百萬軍民百姓。”
說着他低下頭,再也無顏去看穆豐。
古臺府歸屬越州,原本只有數十萬百姓,但是,從韻州國大亂,白翎軍侵襲開始,兩軍征伐已然分不清那裡轄管那裡了。
此時的越州,真正意義講,古臺府談家勢力已經佔據半個越州,說他麾下三百萬軍民百姓,並不爲過。
不是這樣,他也不能與白翎軍、老筆齋的楚國,並駕齊驅,號稱一方勢力。
一陣風聲響起,穆豐擡頭望去。
只見古臺府城門,數十道身影躥出,列開隊形,站在談開崖身後。
談開崖是在穆豐一聲長嘯時率先躍出古臺府的,談公雅是跟着父親急匆匆追來的,只是因爲修爲不夠才慢一步。
他萬萬沒想到,僅僅慢這一步,父親已然敗在穆豐腳下。
其他人的速度也不慢,但還是差談氏父子一步,沒有看到談開崖丟臉的一面。
不過,也不是隻有談公雅看到,還有一個人同樣看到,怕談開崖臉面不好看,故而一直沒有現身。
但,他那熱切的目光,穆豐和談開崖還是能深切的感知到。
“府主...”
屠城、江傲幾位赤虎軍高層率先來到談開崖身後,筆直的站在那裡,叫了一聲後,一雙虎目齊齊落在穆豐身。
“你,你是...”
屠城幾人瞬間認出穆豐是誰。
要知道,當年,是白翎軍在冥鴉黃疇指使下以古臺府赤虎軍練兵那一戰,如果不是有穆豐牽扯苦行道君張姒,真不知道結果會如何。
到不是說沒有穆豐,古臺府下拿苦行道君張姒沒有辦法,只是不會那樣輕鬆是。
畢竟,那一次,暗地裡不知道有多少大能在旁觀看。
由穆豐把張姒逼退,是雙方都能接受的,最好的結果。
雖然那一次穆豐一聲長嘯,掀起大戰的序幕。但沒有人會怪他,相反,並肩作戰讓他們對穆豐倍感親切。
穆豐也處於軍伍,對敢於拼命,用於征戰的將軍天生有一股子親近勁,聽到屠城、江傲的叫聲,滿臉帶着善意的點點頭。
“府主,他...”
屠城叫了一聲。
談開崖無奈的點點頭:“我認得他,背嵬軍穆統領!”
“什麼...”
屠城、江傲以及身後無數赤虎軍大將同時身子震動。
穆豐在桐城關、在帝都闖下的威名,江湖武林人不太清楚,軍伍之間卻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畢竟軍人注意的是這個。
一聽穆豐是哪位軍神,背嵬軍的穆統領,瞬息,談開崖身後傳來一陣驚訝的倒吸聲,一時間沒有人敢說什麼。
“走吧,去哪裡,我們應該好好聊聊!”
穆豐可不是跟這些人聊天來的,簡單的一示意,看着談開崖,隨手向翠屏山少谷雅居指了一下,飛身遁入空。
談開崖苦笑一聲,向身後揮了揮手,然後轉過頭向着天空叫了一聲:“花兄,我們一起去。”
“咳咳,好啊!”
半空露出花陌想笑又不敢笑,不敢笑又有些抑制不住的扭曲的臉型。
談開崖不是好眼神的瞪了他一眼,雙腳一跺,跳入高空。
“少府主...”
屠城幾人看着轉眼消失的三個人,有些摸不清頭腦的叫了一聲談公雅。
談公雅知道父親的尷尬,同樣也知道穆豐所來爲何,卻不能和他們細說。
揮揮手,讓屠城他們退下,自己則縱身而起,超低空飛遁而去,這一刻他痛恨自己爲何遲遲不能突破到太玄境,否則哪能這麼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