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青樓梅蘭竹菊四棟閣樓全部廂房都點燃了燈火,外面閣樓環繞的走廊每隔幾步懸掛一盞宮燈,宮燈和燈火互相映照頓時將整個青樓耀如白日一般。
過廊走道行走着身着盛裝的美妓俏婢,個個花枝招展的往來穿梭於各個樓閣廂房之間,見人都媚眼頻送,只叫人看得眼花繚亂,配合着人來人往的江湖客武林人頓時顯得這裡堪鬧市般的喧譁。
看着飛快來的酒菜,魏珩攸笑道:“無論今日是勝是負,這酒菜夠他們花費的了。”
雷洛天也笑道:“可不是,這豐盛的菜餚可是夠我們哥幾個賺他幾天的了,這整個樓的客人可得花多少銀子呀?”
聞聽雷洛天的說笑幾個人都笑了起來。
不獨他們說笑其他廂房也都是笑語喧譁,一時間別的沒動手,猜拳斗酒的聲音可是鬧了起來,夾雜在絲竹弦管,令整個青樓都似乎是有了生命般的鮮活起來。
一向不苟言笑的馮丞呆了半響嘆道:“這是江湖嗎?眼看要打殺起來了還能笑的這麼開心?”
雷洛行笑道:“這是江湖,無論是血還是淚都不眼前的歡樂。”
雷洛天聞聽一呆,旋即道:“不歡樂,難道還哭嗎?流着血,憋着淚,還不夠嗎?難道連笑都不行?”
拳劍雙絕馮忻接口道:“府主沒在江湖走動過,還不知道江湖人的秉性,無論是苦是淚,在外表誰也看不出。也許及時行樂是江湖人自己給自己的調味品。”
幾人的話題似乎是在過沉重,其他廂房都是笑語喧天,惟獨這個廂房人人神情肅穆,連走到門前的俏婢美妓都怯怯的止住步伐不敢進來打擾。
雷洛行似乎爲了改變廂房的氣氛,站起身來一邊給衆位斟酒一邊笑道:“該來的人幾乎都到了,怎麼好像是能算得今天的主角的柳大小姐怎麼來晚了呢?”
花修望了望花一葦道:“好象是柳如嫣沒來?”
花一葦皺着眉頭道:“不清楚什麼原因,不能是怯場不來了吧?”
雷洛行走到門前喊了一聲:“雷權。”
門外應聲而入進來一個健壯年輕人,正是在東柳鎮和雷洛天、雷洛行遇見穆豐的那幾個之的一個。
“你去探聽一下,崆峒劍派柳小姐的狀況。”
雷權應聲還沒離去,雷洛行突然身體一顫,人似乎呆了一呆。
別人還沒在意,雷洛天已然叫道:“五子,怎麼啦。”
雷洛行慢慢回首道:“三哥,你猜我看到誰了。”
雷洛天知曉弟弟一向行事穩重,看到他這個樣子好的站起身來向外望去。
大家聽到雷洛行聲音有異,同時停下了杯筷順着他望的方向望去。
透過窗閣看到樓下自醉仙樓通往青樓的入口正走來四個人,首先入目竟然是一個身體婀娜多姿的蒙面少女,雖然未能看到面貌,可這翩翩若仙美妙身姿已經可迷倒所有人,直看得雷洛天呆立當場。
不過,當雷洛天醒過神來,目光自蒙面少女身掃過的時候,立時看到跟在蒙面少女身後的一個懶散的年輕人,別的沒看到,首先進入他眼簾的是這個年輕人手拖着的一把鏽劍。
“竟然是他!”
雷洛天不由驚呼一聲。
當雷氏兄弟呆立當場的時候,不少人都透過窗戶向外觀看,幾乎所有的人看到這個蒙面少女的時候都癡迷了。
唯有這間房間內,聽到雷洛天的驚呼,許如鄖和魏珩攸幾乎同時問道:“三兄識得這個姑娘?”
雷洛天聞聽再度一呆,隨即笑道:“我認識的是那個拖着劍的人,那個姑娘抱歉,你三兄還沒認識呢?”
聽得這三人一問一答,滿屋的人都鬨堂大笑起來,笑得許如鄖,魏珩攸同時羞紅了臉。
雷洛行一邊笑一邊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羞什麼,你五兄我這去替你問去!”
同時急急忙忙的向屋內幾位前輩告罪而出。
馮丞一邊笑一邊問道:“洛天好心性啊,竟然看到美女當前不問反而驚呼起那個年輕人來,那個年輕人是何許人也竟然能叫你們兄弟兩個都如此驚吒?”
雷洛天較正色道:“幾位前輩可聞得兩月前有人孤身挑敗長白老怪和陰山老人的事情?”
“什麼?有這事情?這麼大的事情我怎麼沒有聽說過?”
“知道,聽說過這個事情?不過還不太相信。”
有人驚呼不相信,有人點頭相應。不過都是帶着有點疑問的表情看着雷洛天。
雷洛天鄭重的一點頭,指着那個年輕人道:“那件事正好我們哥幾個親眼目睹,一人挑敗長白老怪和陰山老人的是這個人。”
聞聽雷洛天親口所說幾乎所有人都擁在窗前仔細向那個年輕人看去。
一個略帶點懶散的青年,一邊看着身前慢慢行走的蒙面少女,一邊以手掩口打了個哈欠,似乎哈欠打得十分舒服,手拍了拍口,翻了翻眼皮低聲和身邊的一位樣貌儒雅的公子說着什麼。
前面蒙面少女似乎知道身後年輕人的樣子,回頭低聲叨咕了兩句,這個年輕人根本不搭理她,氣的蒙面少女扭身和身旁的一個面目略有些冷僻的年人述說着什麼。
無疑,這個年輕人是穆豐,本來和他來得還有梅天方,可惜梅天方被那個蒙面少女纏着,似乎有些無聊的他正和身邊公子哥打扮的人低聲的述說着什麼。
“可是穆前輩?”
一個低低的聲音打攪了說話的四個人。
穆豐循聲望去,先是一楞隨即笑道:“是五子啊,怎麼你也來湊熱鬧來了。”
前來說話的正是雷洛行,聞聽穆豐這麼說不由恭敬充滿了笑意:“穆前輩還記得五子。”
穆豐笑道:“怪,原來還叫穆兄,怎麼轉眼沒幾天,見面改成前輩了。我,那麼老!”
雷洛行不好意思笑了笑。
梅天方也停下了腳步回頭笑道:“學無先後,達者爲先。憑你穆豐,在武林無論是學識還是輩分可都不低。知道你的,哪個見你不先低一頭,怪什麼?”
身側的公子哥也笑道:“琴兒趕個先,叫你聲穆兄,父親還唸叨我呢,如果早知道的話,我也得叫前輩呢?”
“切,你倆說不出什麼好話來。”
穆豐撇了酆琴、梅天方一眼,回手拉着雷洛行道:“我說五子啊,先叫後不改,還是叫哥吧?我聽那個順耳!”
雷洛行爲難道:“不行的,我曾和父親說過您的事情,父親聽說您會彈龍劍法說知道您的,有父親那頭在,五子那敢尊您爲兄啊。這不是折殺五子了嗎?”
穆豐翻了翻眼皮道:“我認得那麼多的人嗎?怎麼一說起我來都認得我,你父親是那位呀?”
雷洛行笑道:“家父是桐關城雷火車行的總行主雷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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